飄天文學 > 詭憶小區 >第二百章 日子總得過
    不緊張了,徹底不緊張了。

    老實說,江雲剛纔這一通推理,確實給我嚇夠嗆,本來我還以爲,按他這推法,用不了多大會兒,就能推到平安裏身上。

    畢竟他舉的這些例子,不止完全符合金錯他們的做事風格和方式,而且就在不久前,我還親眼參觀了一次這種事的現場直播。

    真沒想到,解題過程你是都寫對了,可最終答案卻寫錯了。

    江雲吶江雲,剛纔聽你解題時,我還以爲是個臥龍鳳雛呢,沒想到你真是個臥龍鳳雛啊。

    只可惜,雖然你一直沒變,但今天的臥龍鳳雛,已經不是當年的臥龍鳳雛了。

    說完‘南天集團’四個字後,似乎是被我過於驚訝而導致的沉默給鼓勵到了,不等我多說什麼,江雲就繼續跟我解釋起,他得出這推理結果的推導過程。

    雖然我也無法確定,在濱海城近百年時間裏發生的那些名人失蹤案,是不是真的全都是金錯他們做的,更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真有南天集團參與的成份,但既然江雲的推理結果波及不到金錯,更波及不到我,那他愛怎麼推就怎麼推吧。

    至於江雲所說的,在這些失蹤案裏的失蹤人員,既有大善人,又有大惡人,我倒是完全沒在意。

    畢竟在許多人眼裏,連孟廠長那種人,都屬於是百年不遇的大善人,歷史上的某些善人,到死都堅守住了自己生前的人設,也沒什麼奇怪的。

    江雲的講述在繼續,在這飯店現有的環境下,爲了不被王權相搞的過於焦慮,我只好強迫自己繼續聽江雲講了下去。

    雖說多少有點‘被迫’的成份,但隨着江雲的講述,我倒是漸漸聽出了一些…算是有點意思的東西吧。

    按江雲的說法,如今的南天,很有可能就是曾經的青堂。

    這結論,純是靠江雲查閱他們自己的內部資料,再結合他自己的推理得出來的,沒有任何實際證據支持。

    但這並不妨礙江雲的堅定。

    但江雲推理出這結果的過程,卻很像是…該怎麼說呢?

    舉個例子來說的話,就好像是,江雲看到了一條水霧瀰漫的河,又看到在這條河的遠處,從河的左岸到右岸間,站着一排人。

    所以,雖然他只看到了這一排人的上半身,這些人的其他部位全都被水霧給擋住了,這些人附近的其他所有場景也都被水霧給擋住了,但他憑藉自己眼前看到的河,再加上他的經驗和認知,於是就很確定的推理出,那些人的腳下,肯定有一座橋。

    橋的這一端,是青堂,跨越這條也許可以命名爲‘時間’的河,另一端,便是南天。

    其實按常規道理來說,江雲的推理確實沒什麼問題。

    但,這只是按‘常規推理’來說的。

    江雲只看到了他們的內部卷宗,而我深刻相信,金錯他們的存在,肯定不在這些卷宗裏,所以江雲這場推理的‘底層邏輯’就是不完整的。

    不完整,有時候就等於不正確。

    不正確的邏輯,自然推導不出正確的結果,所以對江雲的推理結果,也就是說,如今的南天,便是脫胎換骨的青堂這一點,我根本沒當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平時喝酒就少,江雲的酒量很是不咋地,三杯啤酒下肚,他就上臉了,而且是上了個大臉。

    就是說,他不止臉色變了,變得通紅,連神態都變了,平時的那股子鬱郁不得志的憂鬱暫時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顯自信的似笑非笑。

    雖然神態變了,但他說話的邏輯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屬於那種上臉不上頭的類型,腦子還在。

    所以我跟他喝的也沒什麼顧慮。

    後來,藉着酒勁兒,江雲越說越興奮,而我也時不時的開始跟江雲找茬擡起了槓。

    比如關於青堂方面,我一直在問他,如果今天的南天,真跟當年的青堂有關係的話,那青堂當初爲國捐軀的那場‘全體覆滅’,又是怎麼回事呢?青堂在當時不是沒了嗎?咋又復活了呢?

    江雲對此的解釋是…你別打岔,你聽我接着往下說。

    拋開江雲的推理不談,頭一次見他這麼能說,還說的這麼開心,我也不好太掃他興,於是在連續幾次擡槓失敗後,我就儘量配合的聽他繼續說了起來。

    我倆就這麼聊了一會兒,忽然手機一震,是蛋蛋發來的短信:井哥,忙啥呢?咱有好幾年沒見了吧?你都不想我的嗎?(配表情:可憐)

    我給蛋蛋回覆道:是啊,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面時,南天還沒被你們健民集團幹掉呢,希望下次見面時,你們父子不會讓老夫失望啊…

    蛋蛋給我回了個破口大罵的表情包,又發了條信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幹啥呢?(配表情:翻白眼)

    我正要回信息,跟蛋蛋繼續臭貧,忽然感覺周圍有點安靜,擡頭一看,原本說個不停的江雲,已經住了嘴,正在有些尷尬的看着我。

    看到我擡起頭,他才問道:“你…你有事要忙啊?”

    江雲這姿態讓我明白,他是以爲我聽煩了,所以在用玩手機的方式表達着我的反感。

    唉,到底還是個敏感的人啊。

    看他這樣,我馬上解釋道:“沒有沒有,是蛋蛋,他還沒喫飯,你要不介意的話,我約他一起過來?”

    說完,我指了指一桌子我倆肯定喫不完的烤串。

    都是熟人了,所以聽到我這麼說,江雲也沒廢話,直接很興奮的表示了歡迎。

    看到江雲難得這麼開心,我便給蛋蛋發信息,讓他直接來店裏,接受江老師的語言洗禮。

    得知我和江雲在無事燒烤店,而且已經吃了一會兒了,蛋蛋先是埋怨了幾句,嫌我沒提前通知他,接着便直接出門趕了過來。

    蛋蛋趕到之後,短暫冷場短暫暖場,烤串回爐加熱,啤酒進冰箱重新冰鎮,片刻,多了一個人的餐桌上,就重新熱鬧了起來。

    不過也許是因爲跟蛋蛋還不算特別親近,他一來,江雲的話就明顯少了許多,也不再近乎執迷的聊他的推理了。

    而蛋蛋也和我一樣,一進燒烤店,就察覺出了這家店和之前的不同。

    所以在我們仨人一起喫喝了沒多大會兒後,看着衝過往行人喊了一晚上,卻一無所獲,一個客人都沒拉到的王權相,蛋蛋有些霸道的走到門口,把王權相拉進店裏,又上燒烤間把小東了拽了過來。

    把兩個人都強行按在椅子上後,蛋蛋直接告訴這倆人,這飯店,他今天包場了,該多少錢多少錢,再來客人一律不準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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