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安寧哥的笑容瞬間又收了起來,他換上難以名狀的哀傷,這才繼續說道:“所以啊,我媽纔不讓我繼續跟小舟做事,跟他一起,早晚得翻船,他身後…唉,你不懂,你不懂啊。”
“行吧,我不懂…”
我跟着說了一句。
安寧哥點點頭,繼續說道:“是啊,還是我媽有遠見,要說起來,井月,你這孩子確實是不懂事,當初要不是因爲你自以爲是的幫我…我媽換路由器,哪兒能有後來那些事?說的嚴重點,我媽那都能算是拐着彎被你氣死的,你說你這孩子,真是…唉…”
“這麼…這麼嚴重嗎?”
親孃嘞,這是拐了多大的彎啊?這都能賴到我頭上?咋地?一會兒不會還讓我償命吧?
哎?不對,這麼說,安寧哥雖然變態了,也變壞了,但他沒失憶,他還記得,老太太是死過的。
可他怎麼就這麼流暢的接受了老太太的復活,還接受了復活後這麼活潑的老太太呢?
“嚴重不嚴重的,都過去了,人嘛,總得往前看啊,你說是吧?”
說完這句,安寧哥忽然做了一個動作。
雖然這動作本身並沒什麼可怕的,但由安寧哥做出來,卻給我驚出一身冷汗。
他擡起一隻手,把手指放到耳朵跟太陽穴之間,以耳朵爲圓心,輕輕的往後劃拉了一下自己的手。
這是一個女人經常做的,特別常見的撩頭髮的動作,但安寧哥耳朵附近根本沒頭髮,他這一撩,也只是做了個動作而已,沒對他的髮型造成任何影響…
但他這動作,卻像極了女人,而且說不清是不是主觀心理因素使然,他這動作做完,我越發覺得,安寧哥…好像李金秀啊。
“反正啊…”
接下來的時間裏,全是安寧哥在說,我在聽。
我不是不想說話,是安寧哥壓根沒給我插嘴的機會。
他不聽我的任何解釋,就開始肆意的批判和指點我的人生,直到我逐漸發現確實插不上嘴後,我乾脆放棄了,一邊觀察着越來越像李金秀的安寧哥,一邊仔細回憶着金錯對這母子倆的描述。
回憶着回憶着,我漸漸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金錯跟我說的可是‘互換靈魂’,不止是‘換’,是‘互換’。
如果金錯的猜測是準確的,安寧哥體內,現在就是李金秀…那李金秀體內呢?
難不現在駕馭着李金秀身體的,其實是安寧哥?
剛纔安寧哥說,白天時於小舟來過,但於小舟來的時候,李金秀並沒什麼反應。
可一看到我,李金秀就撲了過來,但安寧哥卻攔住了她。
難道…剛纔不是李金秀在傷害我,而是安寧哥想要撲向我?
白天於小舟來時,李金秀無動於衷,是因爲她體內的安寧哥對於小舟本就是不信任的,根本沒把希望寄託在於小舟身上,所以在面對於小舟時,纔會無動於衷。
但在看到我時,她卻朝我撲了過來。
那安寧哥爲什麼要撲向我?他…是在向我求救嗎?
那安寧哥剛纔攔住李金秀,其實,是李金秀在阻止安寧哥向我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