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憶小區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二次出殯
    “告訴你爸史建民,長河集團的孫長河沒安好心,想坑你爸的錢,不要讓你爸上套,我出去辦點事,小史你在家看好家,我回來之前,不準亂跑,聽見沒?再見!”

    我用冷酷到底的語氣說完,直接就朝辦公室正門走了過去,準備這就走人。

    “站住!”蛋蛋叫住我,衝我罵道:“吃錯藥了你?抽什麼風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啥身份?跟領導這麼說話是吧?反了你了,你…哎哎!你特麼站住!還走是吧?你到底特麼要幹嘛去?什麼玩意兒怎麼就扯上孫長河了?”

    “唉…你看你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真是什麼都不懂,你等我發信息跟你說吧,要事在身,先不跟你廢話了哈。”

    這次說完,我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健民集團,剛進電梯,蛋蛋的電話就打來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把安寧哥說的關於孫長河的事,儘量一字不差的複述給了蛋蛋,同時也稍微正經一些的告訴蛋蛋,我要陪安寧哥去辦點事。

    聽到我終於把話都說明白了,蛋蛋當然不會難爲我,更不會不讓我去陪安寧哥,他只是叮囑我萬事小心,有事就給他打電話,接着就掛斷電話,跟史大爺彙報情況去了。

    我和安寧哥約的見面地點,就是健民集團樓下。

    等了沒多大會兒,就看到了安寧哥那輛黑色越野車。

    個頭挺大的越野車停在我面前,副駕駛車窗緩緩降下,我和駕駛席上的安寧哥四目相對,感慨萬千,一時之間,有無數話想說,卻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安寧哥似乎也是相似的感覺,他無限感慨的看着我,許久,我倆仍舊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後車響起喇叭催促過後,我倆才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上車後,我還是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但老沉默着似乎也不是個事兒,於是就挑着最近的,問了問他今天的安排。

    因爲種種原因,於小舟給安寧哥配的那輛黑色越野車,前兩天就被於小舟運回了南天總部。

    安寧哥昨晚被送去的那家醫院,也在市南區,距離南天不遠,而南天又離健民不遠。

    送骨灰這種事,本就不適合打車進行,更不適合坐公交,所以安寧哥決定,今天還是開於小舟給他配的這輛車,用這輛車來送他媽的骨灰回家。

    用於小舟的車幹這種事,真是連我都覺得相當合適…

    剛纔給我打電話時,安寧哥就坐在這輛車裏,當時,這輛車就停在南天集團,所以安寧哥才能這麼快趕過來。

    聊過眼下的近況,說不清爲什麼,我跟安寧哥還是都沒怎麼再說話。

    安寧哥打開了車載音響,車裏頓時響起了一首首老歌。

    聽着這些老歌一首首響起,我莫名覺得,這歌單,應該就是燒烤店正式更名‘無事’那天,我們在店裏聚餐到深夜時,王權相放的歌單。

    一切都好像,正在回到最初的起點…

    請骨灰,並不只是請骨灰,還要請些別的東西。

    還好,這一整套流程,不久之前,安寧哥就操作過一次,所以這次算是輕車熟路,相當流暢。

    除了最後請骨灰的過程稍微費了點時間外,其他都沒出什麼岔子。

    靈堂和火葬場是兩個地方,誰也不挨着誰,距離還挺遠,安寧哥之前也沒來過這裏。

    同時,因爲凌晨來送骨灰的人,並不是安寧哥,也不是我,所以看管骨灰的人,一開始死活不准我們把骨灰帶走,一定要我們出具各種文件證明,不然,看守的人就要誓死守衛那盒骨灰,人在,盒在,寧死不屈。

    後來,安寧哥給他轉了個紅包,他就畢恭畢敬的讓我們把骨灰拿走了。

    不得不說,老祖宗說的話是真對,重賞之下,果然必有財迷。

    骨灰到手,終於一切置辦齊備,我負責端着骨灰盒,安寧哥負責開車,我們一路開回了安寧媽媽生前的那個家。

    佈置房間,供桌神龕,簡易靈堂,忙到黃昏時分,這房間就彷彿時間重置一樣,基本變回了安寧媽媽上次去世時的模樣。

    終於忙完了,往生香的煙霧繚繞中,我和換了身素衣的安寧哥各自落座,依舊沒怎麼說話。

    許久,連着幫安寧哥續了十幾杯水後,就在我考慮要不要勸安寧哥去上個廁所時,安寧哥終於開了口:“當初…要是信了小相的話,相信我媽的骨灰確實讓人調了包,也許,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事了。”

    我想了想,安慰道:“這也不怪您,畢竟事情本身太離奇了,您無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話說回來,嫂子倒真是個好媳婦…”

    說到這兒,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哎?我這措辭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妥?

    斟酌了一下,我重新說道:“就…我的意思是,嫂子真是您的賢內助,是個優秀的女人。”

    安寧哥勉強笑了笑,說道:“是啊,小相,真是個好女人,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根本配不上她,是我耽誤了她…”

    “那倒也不至於,哥您別這麼客氣…”

    眼看安寧哥這話頭越來越消極,我趕忙開口勸了幾句。

    勸過一陣,安寧哥問道:“小相和小東,他們在蛋蛋兄弟那裏…過的還好吧?”

    “哎?這您都知道?”

    我有些啞然的問完,想到他連史大爺南下的事都知道,甚至還知道那個什麼孫長河的事,忽然又覺得,他會知道王權相和小東的近況,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我脫口而出的問完,安寧哥還是回答道:“哪能真不在意啊…糊塗的那段時間,也專程查過,只是…只是沒親眼看見過。”

    我想了想說道:“嗯,蛋蛋是自己兄弟,相姐跟小東在他那兒上班,肯定不會喫虧,更不會受欺負,而且我跟您說,哥,蛋蛋可不是看在交情上走後門給相姐安排的工作,那真是相姐自己憑真本事爭取來的。相姐跟小東,現在每天也都挺忙活,而且工作挺順心的,就是…就是看的出來,都挺想您的。”

    安寧哥看了看他媽媽的真骨灰,緩緩低下頭,語氣不明的重複道:“想我…”

    我說道:“是啊…之前不是也跟您說過嘛?就您…您糊塗的時候,兩個人雖然嘴上不說,但誰都看得出來,肯定是想您的…哥,話說,您這既然都清醒了,那,往後有什麼計劃啊?關於相姐和小東…”

    安寧哥緩緩說道:“小相一身的專業技能,只要有合適的施展空間,必然大有作爲;小東腦瓜子那麼好使,年紀也還小,未來可期,他們倆,本就不該困在一家小小的燒烤店裏,當個無所事事的老闆娘,當個沒任何上升空間的幫工,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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