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發現陵墓在哪兒,我只要知道個位置,就有能力把這信息傳遞出去。
可道宇宙呢?這有啥需要滅口的?我懂個屁的道宇宙啊?你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連道宇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都說不出來,更別提更高級的相關機密了。
何況木匠也說了,就算是他,即使知道道宇宙是怎麼回事,又有什麼用?他把這事兒告訴誰了,誰還能跟着造出一個來?
更何況木匠還說了,道宇宙因爲缺乏‘電池’,所以根本沒法正常運行,別人就算抄走了製作方法,做出來的也是根本無法運行,也不知道運行起來會產生什麼效果的造價超級昂貴的…一堆廢鐵。
面對能看穿人心的八指,別說撒謊了,我連繞彎子都懶得繞,所以我便直白的說出了我的觀點。
等我說完後,八指咧嘴一笑道:“嘿嘿,那俺就不知道了。”
木匠看了八指一眼,說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可是你最擅長的領域。”
八指沒否認,他繼續笑着說道:“那木匠你給說說唄?”
木匠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接着衝我說道:“其實,八指說的只是一種動機,但有時,人類仇恨另一個人的動機,可能是非常奇怪的,比如昨晚江雲說過好多遍的…面子。”
“面子?”我有些不明所以。
木匠說道:“或許是面子,或許是情緒,費了那麼大心血,卻發現道宇宙最終只是個廢品,這就好像…像是建築師按着圖紙,指揮着一幫工人,嘔心瀝血的建了一口直入天際的大煙囪,結果建完才發現,圖紙拿倒了,投資方其實是想讓建築師按照圖紙挖一口井…建築師面子上掛不住,惱羞成怒,氣急敗壞,便殺光工人,免得工人把這事兒傳出去。”
八指笑道:“嘿嘿,一把槍放在什麼人手裏最可怕?變態殺人魔?職業槍手?都不是,是不知道子彈有多可怕,更不知道殺人到底意味着什麼的八歲小孩兒啊。”
我看向這倆人,說道:“江雲就是那個八歲小孩兒,南天就是那把槍,劉教授他們就是那幫很聽話的工人,看錯圖紙的人…是江雲?”
刀九說道:“那個小孩兒可以是江雲,但看錯圖紙的人,也許是江青。”
木匠說道:“但是按照警察的問法,感覺警察更懷疑的人,是江雲。”
八指說道:“再但是,江雲昨晚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咱們一不小心還都成他的證人了,這種情況下,警察還能更懷疑他,說明真正動手的人,擁有比江雲更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直接讓警察連懷疑都沒懷疑。”
刀九慢悠悠的說道:“是個老手啊…”
金錯忽然站起身,說道:“都等看完明天的新聞再說吧。”
說完,金錯就自顧自朝外走去,離開了我家。
眼看金錯離去,刀九輕嘆一聲說道:“唉,一提起江青,錯哥就不願意面對。”
八指說道:“是啊,也不知道咱錯哥一天天的都在想啥,別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完全可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就算說回當年,那江海濱也不是什麼好鳥啊…”
八指輕嘆一聲,也站起身說道:“唉…算了,等事兒到頭上再說吧。”
說完,八指跟我和蛋蛋告了個別,便也離開了我家。
接下來,刀九,木匠,駱駝,還有我冰箱裏的一些食物,全都離開了我家。
一羣人走後,我和蛋蛋各自扒拉了一會兒手機,搜索本地新聞。
找了一會兒,完全沒發現跟南天出事故有關的內容。
從當下的輿論風向來看,這事兒最終會不會出現在新聞上,似乎還很難說。
看完手機,我跟蛋蛋一起喫着飯又聊了一會兒。
最近被江雲攪和的,我倆都有些頭大,所以我倆都沒再特意聊起他,而是聊了些別的。
蛋蛋告訴我,外面工地的地基坑已經挖的很深了,最多再挖一個來月,就可以準備操作下一步了。
我告訴蛋蛋,健民一切都好,運行穩定,他爸媽身體都不錯。
蛋蛋問我,爲啥很低調的忽然給王權相換了崗位?我私下新搞出的那個跟北海集團對接的部門,到底是幹嘛的?爲啥安排王權相執掌這部門?
我說,健民跟北海要合作一個大的,能搭上北海,是安寧哥牽的線,所以讓王權負責這活兒最合適。
蛋蛋又問我,那安寧哥呢?他爲啥不直接參與?
我說,他其實已經參與了,只是比王權相還低調而已。
蛋蛋像是明白了什麼,也是因爲對我足夠信任,於是便沒再多問。
我打開微信,看了眼安寧哥的朋友圈,他已經有幾天沒更新過店裏的情況了。
長夜如火,燒盡舊時光…
第二天一覺醒來,又是嶄新的一天,滿滿的正能量。
關於南天那場事故,無論是廣播,還是網上的主流媒體,都沒發佈與此有關的任何消息。
只有零星幾個自媒體小營銷號發佈過幾條含糊不清,很有捕風捉影意味的內容。
比如,某NT開頭的企業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一曝光就能震驚整個濱海城,目前全世界只有他知道事情真相,但他就是不說。
結果還沒等到他說出來,他的賬號就先被平臺禁言了…
看來,想從網上看到相關信息,是不太可能了。
磨磨唧唧確定完網上沒有我要看的內容時,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眼看沒什麼事了,我便和蛋蛋一起下了樓,準備奔赴各自的工作崗位。
走出小區,相互告別,我剛走到小區拐角,蛋蛋就忽然給我打來電話,讓我上他那邊去。
我不明所以的掛斷電話,沒太猶豫,就調頭朝着工地方向走去。
但剛走沒兩步我就發現,蛋蛋沒去工地,他正站在小區一角的拐角路口。
我一路走上前,順着蛋蛋的視線,看向靠近物業辦公室的那個小區門。
六輛車正一字排開,整齊的停在路邊。
看着這六輛車,我長嘆一聲道:“唉…怎麼又來了…都說了不歡迎他,他咋這麼…”
蛋蛋笑道:“這次可能不止他,他爺爺應該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