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晚上,終於是生出來了。
等她醒了,一聽說生了個女兒,心裏就突突了一下。
然後,她就看到婆婆抱着襁褓跟自己媽笑道:“親家你看,這娃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董母知道自己女兒生了個女兒,心裏還有些虛。
這會兒見親家滿臉笑意並不似作假,便也鬆了口氣,她看了看襁褓裏連眼睛都沒睜開的女嬰,道:“對,是個美人胚子。”
趙母頓時驕傲了起來,“這娃跟我婉清當年生下來時一模一樣!都說侄女像姑,可不就是這個理兒!”
董母:“……”
趙婉清也好奇的湊過來看,看了半天也沒從女嬰的臉上看出一絲像她的痕跡……
董曉霞躺在牀上,看着她們說說笑笑,那一點兒焦慮頓時也沒了。
她婆婆是個好的,自然不會做出那種生了女兒就苛待她的事。
一切都是她多慮了……
“名字想好了沒?”趙婉清坐到董曉霞身邊問道。
董曉霞搖了搖頭,道:“我這個生早了,我都沒想好她就出來了……”
她沉思了片刻,道:“現在正值春天,我生她又是在晚上……”
趙婉清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董曉霞:“不如就叫她春晚吧!趙春晚咋樣?!”
趙婉清:“……”
趙大弟自認爲自己的文化趕不上媳婦,自然是媳婦說啥好那就是啥好,“春晚好,就叫趙春晚。”
趙婉清立馬打住:“不不不!太草率了!那個啥……額,還是叫晚春吧?趙晚春?”
甭管趙晚春好不好,肯定比趙春晚好!
要是叫趙春晚,再過個二十年,這孩子怕是要怨她爸媽當初咋取了這麼個名字!
“你真別說,這名字是比春晚要響亮些,那就叫晚春吧!”
趙婉清默默的擦了把汗,成功挽救了侄女的名字。
於是,趙家大孫女的名字就這樣定下來了。
中午沒急着趕回去,趙婉清出來時都沒來得及喫早飯,現在餓得肚子咕咕叫。
她便去了國營飯店,打算嘗一嘗那裏的飯菜味道。
她來了這麼久,還真沒喫過國營飯店,心裏難免就抱了一些期待。
窗口的服務人員態度冷漠,趙婉清點了菜付完錢,她便把窗口的簾子拉上了,生怕別人偷學了他們的手藝一樣。
趙婉清見怪不怪了。
她來了這裏就發現,和現代的服務業完全不同的是,這裏的服務人員的眼睛基本都長在頭頂上。
完全沒有‘顧客就是上帝’的服務態度。
不過也不難理解,在這裏能當上服務人員,就已經是別人眼裏羨慕的鐵飯碗了!
拿了鐵飯碗,自然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還談什麼服務精神?
趙婉清心道,等開放以後,她要是開店,一定要把服務態度這點提上來。
一個好的品牌和店鋪,不僅僅依靠硬實力的支撐,服務和格調也很重要。
一碗紅燒肉、一個肉包、一碗麪條。
點這麼多她當然喫不完,主要還是想探一探這裏的水準。
紅燒肉看着賣相還行,趙婉清先夾了一塊肉嘗……
味道還不錯,就是炒的時間有些久了,瘦肉都有些柴了。
她又嚐了肉包和麪條……
味道都很一般。
相比之下,還是紅燒肉更好喫。
“喲,真的是你!”一道男聲在趙婉清背後響起。
她回頭一看,是陳國勝。
身上還圍着國營飯店的圍裙。
陳國勝趁着現在沒啥人,便坐下來和趙婉清嘮嗑兒。
“這碗肉咋樣?這是我做的。”陳國勝很是驕傲的指着桌上那盤紅燒肉。
趙婉清:“還不錯,就是炒老了一點點。”
陳國勝知道她是做點心的行家,但沒想到她連做菜也很在行。
“你真厲害,我剛炒這盤肉的時候就在想外面那個人是不是你,這一琢磨可不就炒久了哈哈哈”
他見趙婉清還點了包子和麪條,眉頭便皺了起來,“這兩樣咋樣?”
趙婉清老神在在的搖了搖頭。
陳國勝也點頭道:“不好就對了,這兩樣就是那個麪點師做的,就是我之前說要推薦你,然後被這人搶了先……”
陳國勝越說越覺得不值得。
趙婉清這樣手藝了得的人去搞投機倒把,而沒手藝的人卻能來這裏爲人民服務。
趙婉清見他舊事重提,竟然還記得當初介紹工作的事,以爲他還沒放下,便勸道:“其實這個工作也不適合我,我在縣裏也沒個住處,來了還不能顧着家裏的孩子……”
陳國勝只好作罷。
趙婉清喫飽喝足後回了村。
曉霞坐月子,孃家肯定少不了要買肉買東西。
趙婉清從空間儲備中割了一條十斤的大肥靈豬肉,又拿了兩隻肥肥的靈雞和一袋白麪。
連她之前囤的奶粉也拿了一包出來。
把這幾十斤的東西裝進大揹簍裏,趙婉清輕輕鬆鬆的背去了黃土村。
趙母和趙大弟自然還在縣裏照顧董曉霞,其他人都在家裏。
看見她拿了這麼些東西,趙父又忍不住責備她,“你這是想把你婆家的東西都搬來咱家?!”
趙婉清理直氣壯道:“哪兒是婆家的東西?就不能是我靠自己賺的?”
“曉霞坐月子要喫好點兒,爸媽還有小弟你們也放開了喫,別給我省。”
趙婉清扔下東西,便揚長離去了。
趙父看着地上那堆東西,悶悶的嘆了口氣。
喫女兒投機倒把掙來的東西,真是既高興又心酸啊!
“去隔壁把你大姐叫回來。”趙父喊小兒子。
大女兒每次得了錢也給家裏交一份,叫她來家裏喫肉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