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年底嗎?怎麼突然改成下週了?”趙婉清一臉懵。

    上次她和範和平巧遇那回,她就知道了雙方長輩定下來的結婚時間。

    趙母道:“衛城他要出任務,估計年底就不回來了,所以這才把婚期挪到了下週。”

    趙婉清在心裏記下了日子,回了家也開始籌備起來……

    趙大姐結婚的日子還沒到,雙胞胎出成績的日子卻是到了。

    這天早上,一家人才起牀,學校的老師就上門來敲門了。

    “趙同志,你家林暉和林安分別考了京城第一名和第二名!學校那邊一出來成績就讓我來跟你說一聲!”

    清早還沒睡醒的趙婉清:“啥???”

    一直到老師離開,趙婉清還沒從驚喜中抽離。

    她恍恍惚惚的關上門走進院子,就看到同樣迷糊的兩小隻正拿着牙刷和水杯要去接水洗漱。

    “我的乖糰子,我的好湯圓兒~~麼麼麼麼……”趙婉清撲上去對着兩個孩子就是一頓親親。

    親的兩個娃都懵了。

    待聽到趙婉清說出了成績,兩人這才清醒了許多。

    但聽到成績的兩位,臉色卻是各異。

    糰子心心念唸的第一名終於落入自己的口袋,驕傲的挺起了小胸脯,但扭頭一看妹妹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兒,又不敢太得意。

    湯圓兒呆愣愣的捏着牙刷,還沒從晴天霹靂中回過神。

    “嗚……”她癟着嘴,下意識就要哭了。

    才哭了一聲,糰子就伸手在她面前做了個停的手勢:“湯圓兒,當初是誰說考不過我也不哭鼻子的?是你這隻湯圓兒嗎?”

    湯圓兒眼眶含淚,嘴脣蠕動,呆呆的回想了片刻。

    趙婉清叉着腰站在一旁,林紹華和饅頭此時也出來了。

    饅頭剛想上去調解弟弟妹妹的矛盾,被趙婉清伸手拉了回來,低聲道:“讓他們自己掰扯,咱們別插手。”

    小孩子之間的事就讓小孩子自己解決,大人不要貿然擠進去調解,稍不留神就會把調解調成了拉偏架。

    果然,湯圓兒想了一會兒,憋着的嘴巴就收了回去,連眼眶裏的眼淚都沒了。

    她抽了抽鼻子,揮起小拳頭給自己鼓勁兒:“湯圓兒不哭!湯圓兒下次一定可以考過二哥的!”

    糰子見她不哭了,心裏也鬆了口氣。

    雖然他取得了第一名,但他也害怕妹妹因此哭。

    糰子握住她的小手,也道:“嗯,湯圓兒,我們一起加油,期待你下次考過我!”

    只鬧翻了五分鐘的兩小隻又和好了。

    趙婉清這時才走上前,一手攬住一個娃,“爲了慶祝我家兩個好孩子考了好成績,媽媽宣佈————今天帶你們出去喫火鍋!奶茶管夠~~”

    “好耶好耶!”

    “我要加兩份芋圓的奶茶!”

    “我要喫三盤羊肉卷!”

    ……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又充滿了四合院,讓整個清晨都歡快無比。

    正好今天是週末,林紹華不上班,林母也休息,一家六口換好衣服便準備出門了。

    可還沒等出門,家裏又迎來了客人……

    “請問,這裏是林愷的家嗎?”門外傳來女孩兒甜軟的聲音。

    四合院的門正開着,饅頭就跑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饅頭看到溫晚,也很驚訝。

    雖然大家作爲同學都交換過家庭住址,但是他還有碰到過同學找上門的情況。

    溫晚是第一個。

    “林愷,恭喜你考了京城第一名!”溫晚見到林愷,立馬笑盈盈的恭喜他。

    “謝謝。溫晚你也很厲害,考進了前十名。”饅頭愣了一下,也笑道。

    同學來找他,他也不好讓人家站在門口,便將溫晚迎進了院子,兩人這才聊了起來。

    原來,溫晚這次來就是來跟林愷確定要去哪所高中的。

    雖然之前林愷已經說過他要升京城四中的高中部,但那畢竟是考試之前,現在林愷都考了京城第一了,溫晚覺得或許林愷的想法會改變。

    “我不改,還是京城四中。”

    溫晚鬆了口氣,笑道:“我也是!到時候我們又能一起做同桌了……”

    “饅頭,衣服換好沒?我們要準備走了——”趙婉清從門裏面出來,一路走一路喚着。

    林愷:“……”

    溫晚:“?”饅頭?

    趙婉清走到院子裏,便看到了石桌邊上的兒子和溫晚小美人。

    再一掃兒子那尷尬的臉,趙婉清立馬對着廚房喊:“饅頭呢?媽你早上做的饅頭呢?我餓了,快讓我喫一個填下肚子!”

    說着,她立馬鑽進了廚房,還真讓她從櫃子裏翻出了一個饅頭拿了出來。

    經過院子時,她還笑眯眯的對兩人道:“溫晚來找林愷玩兒啊?別客氣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哈哈。”

    一邊笑還一邊咬了一口饅頭,硬邦邦的饅頭差點兒硌掉她的門牙……

    趙婉清含淚忍住,利落的鑽進房間。

    林母正好從房間裏鑽出頭來,“我早上沒做——-”

    還沒等她拆臺,趙婉清就裹挾着婆婆進了屋。

    “咳咳,我媽……是真的餓了。”看了一整出鬧劇的饅頭爲親媽找補道。

    溫晚眉眼彎彎的望着他,“饅頭?你小名叫饅頭啊?”

    饅頭:“……”白演了這齣戲。

    看着他不說話,溫晚心裏更加確定了。

    她湊過來,低聲道:“作爲交換,我也告訴你我的小名,你不準告訴別人哦!”

    痛失小名兒的饅頭急需安慰,便道:“我不會告訴別人,你說吧。”

    溫晚:“鐵丫。”

    饅頭:“啥?你說啥???”

    溫晚紅着臉解釋:“鋼鐵的鐵,丫頭的丫。”

    溫晚的爸爸是京城人,女孩兒取小名都喜歡加個丫字,不巧的是溫晚媽媽是個香江人,迷信的一匹,給女兒取小名也要找個大師來算一算。

    大師當時說這孩子命裏缺鐵,名字裏最好加個鐵字。

    溫晚爸和溫晚媽當時就達成了共識————叫鐵丫!

    不過這個名字自從溫晚父母離婚後,就很少被叫起了。

    離婚後,米可只喊她‘baby’,而溫晚爸也只喊她溫晚。

    鐵丫一詞,就像是一段塵封了的歷史,再也無人喚起……

    “鐵丫,以後我就叫你鐵丫了。”

    神情滯愣的溫晚突然就聽到了久違的呼喚,她猛地擡起眼,就看了光芒萬丈下的林愷林饅頭。

    很久很久以後,溫晚被丈夫問起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溫晚不想讓丈夫自戀,嘴上只肯說是大學時期才愛上他。

    可她心裏知道,是那個早晨,在林家那個老四合院,還有那個和她交換羞恥小名的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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