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引導一場戰爭,將人性的貪婪作爲武器。
魔動力能源,一種無污染能源。
並且掌握在魔法世界。
佩內洛對外稱其爲一種挖掘出來的水晶。
可實際上,那是由約翰製作。
貪婪的麻瓜不會攝神取念,無法知道,所以會覺得,那是如石油一樣從地下流出的‘新黃金’。
他背對着珀西,窗外的天空已經是昏暗一片。
閃電從雲層劃過,銀色的亮光映照出約翰半邊黑暗的輪廓。
“正義很模糊,卻能夠約束住那些願意稱呼自己爲正義的羣體。”約翰低笑道,“他們會爲自己的選擇買單。”
珀西看着約翰,沉默一會兒說道:“麻瓜的力量,並不是那麼好對付。”
“所以我們並不是消滅,而是展示。”約翰挑了挑眉,“疼一次,他們就會知道刺蝟的尖刺扎人。”
“我爲這場戰爭挑選了地點。”
約翰打了個響指,窗簾拉上,看不見外面的黑暗。
他看着珀西,認真問道:“你覺得我的做法,會是錯的麼?”
“你不會錯,”珀西搖頭說道,“可能不正義,可那是正確的。”
正義與正確從來不是綁定在一起。
正義不代表正確。
而正確也不是正義。
魔法世界需要的,是一個正確的領導人,而不是正義的領導人。
麒麟的選擇,是純善,也是正義,卻不正確。
約翰的做法,是陰謀,是算計,卻代表着正確。
他轉動手指的翠寶石戒指,呢喃道:“我覺得,我們太鬆散了,猶如散沙。”
...
麥考夫看着能源檢測報告,他放下,望向對面的首相。
“還記得那些木片麼?”首相壓着聲音說道,“一樣的能量。”
“我知道那些東西的神祕與強大,”麥考夫沉思說道,“我更在乎的,是他怎麼會把這個東西在我們面前展示。”
“他想要示好?”麥考夫搖頭說道,“不,並不是。”
“從那位克里瓦特小姐口中所表達出來的,是有着讓其他國家承認其魔法世界合法性一樣。”
“我們因爲這個東西,解決了一場外交意外不是麼?”首相說道,“美利堅是個難纏的貨色,現在他們盯上這個東西。”
“恕我直言,首相先生。”麥考夫帶着英倫紳士的優雅,不急不慢道,“這是一顆未待品嚐的蘋果。”
“是開啓新時代的禁果,亦或者是皇后的毒蘋果?”
就算是首相也需要重視這位被女王所信任的大臣智慧。
禁果或者毒蘋果。
麥考夫對這誘人的能源落下未知的標籤。
他們着急咬下,是輝煌,還是毒發身亡?
政客不是騎士,他們要考慮的,是更多的因素。
爲了國家的發展,喫下禁果,哪怕是對魔法世界施加壓迫,也不過是一筆稍微付出的交易。
“爲了您的任期,我建議觀望是個不錯的選擇。”
麥考夫說道:“美利堅會更加貪婪,他們喫下的果子,會更快出現結果。”
首相猶豫一會兒,點點頭說道:“與魔法世界維持現在關係。”
麥考夫對他明智的做法點頭。
這位首相還是聽勸的。
現在知道魔動力能源的人一共不超過十個。
兩個國家的人都需要進行考量。
雙方的危機解除,好像又恢復到友好。
就像是叛國的特德將軍,那艘復仇女妖號被歸咎於一次重新試運,很不巧地遭遇觸礁造成動力系統故障。
而上面的人因爲事故死亡被帶到英國海域。
和稀泥的解釋必然會受到一些人的質疑。
可只要臉皮夠厚,兩國的默契足以將這場外交事故壓下。
美利堅代表私人前來,就是不想將這件事放在兩國的談判桌上。
私下的解決問題,很小聲的讓大問題消失。
麥考夫起身離開。
首相問道:“你對魔法世界很上心?”
“不,”麥考夫頓了頓,搖頭說道,“我對國家上心。”
比他靈活腦子更爲靈光的,是麥考夫那雙眼睛和直覺。
他看人,比查案更爲出色。
那位代表魔法世界的年輕人,約翰·威克。
當他在威克家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時,就將其列入危險的行列。
代號爲‘0’的檔案中,疑團重重。
而在檔案旁,名爲‘清0’的任務代號正在物色成員。
代號,‘獵巫’。
麥考夫時刻要保持清醒與平靜,因爲他身上揹負着的責任太多。
他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大腦。
...
韋布腳邊是一具身體。
“住手……”
倒下的身影發出虛弱的掙扎。
韋布魔杖垂下,綠光閃爍讓生命消亡。
他往前面走去,來到一家門前。
他禮貌性地敲了敲門。
“請等一下。”
裏面傳來清脆的女聲。
韋布靜靜等待一會兒。
眼前的門被打開。
一名穿着短褲短袖的十四五歲女孩出現,她留着一頭棕色長髮。
看到韋布之後,女孩顯然很疑惑。
“你找誰?”
“唔……請稍等一下,”韋布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看着上面的名字,他禮貌詢問道:“請問這裏是陶特·馬里奧家麼?”
“那是我爸爸,你有什麼事?”女孩說道,“他現在不在,我可以替你轉達。”
“那真是太遺憾了。”
韋布可惜地說:“我有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他。”
耳邊響起刺耳的警笛聲,韋布微笑道:“那就請你轉達給他。”
“好吧。”女孩等待着韋布的下一句話。
韋布舉起魔杖。
“謝謝他爲魔法世界的付出。”
這是一場恐怖襲擊,同時也是刺殺。
陶特·馬里奧接到消息,坐着警車來到房子所在,他開門直接跑下來。
他看着那從房屋中被搬出來的屍體,他喘着粗氣瞪大眼睛。
“不,不,不!”
他踉蹌跑過去,顫顫巍巍地伸手,就要將裹屍袋打開。
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那是一個同樣作爲父親的警長。
他搖着頭,不忍說道:“議員先生,你需要做好準備。”
看着這位警長,陶特·馬里奧艱難點頭。
他一點一點地拉開拉鍊。
一具血液流乾的屍體,她的喉嚨被切開。
在馬里奧家的門口,掙扎的痕跡帶着觸目驚心的血痕。
“她試圖求救,”警長沉聲道,“那個人出其不意將她的喉嚨切開,看着她在地上爬行,又將她拖回房子。”
“是誰!”
陶特無法保持冷靜,他低吼着,“是誰殺了我的女兒!”
他發誓,一定要將那個人殺死,用自己的雙手!
“在房屋周圍發現其他的屍體,我們還需要調查。”
警長第一次碰見這種棘手的案子。
不僅僅是因爲涉及議員,還有因爲那高超的殺戮手法。
他們唯一的證據,是一名發現屍體的路人。
他發現那倒在外面的屍體,報警後,趕來的警員卻沒有發現那個兇手。
從女孩死亡的時間可以看出來,那個兇手離開不久。
就當這件事情出現後,又過了幾天。
另一個命案發生。
同樣的手法,乾脆利落的殺戮。
死亡的是一名官員。
緊接着,又發生一次。
那個人流竄在這座城市內。
讓風聲鶴唳的氛圍包裹這裏。
終於有一次。
那個人被抓住破綻。
子彈打中那個人。
警長看着信誓旦旦的那名上校,警員遞來一個證物袋。
“這不可能!”上校瞪大眼睛,他看着那枚變形的彈頭。
他在部隊的射擊成績是前幾名,自己射出的子彈,絕對不可能落空,更何況那個人是背對着自己。
難道那個是鬼魂?
事情越鬧越大。
韋布站在那座宏偉的白色建築前,他手中的死亡聖器標誌正在發熱。
“很瘋狂。”韋布抽出魔杖。
...
“確實很瘋狂。”
約翰看着電視,他平靜的眼睛裏泛起波瀾。
坐在沙發上,約翰看向一旁的唐密。
作爲銀手魔動力的創始人,約翰家裏有一臺電視並不稀奇。
他問道:“你相信有人會爲了理想,去付出一切麼?”
唐密愣了愣,虔誠說道:“爲了大人,我願意如此。”
約翰聞言將視線轉回電視上。
那被爭相報道的一幕,讓他明白,一場危機正在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