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現如今並不敢確定罷了。或許,那些被擄走的女孩只是被人販子給販賣了也說不一定。
不如,金陵城秦淮河的花船上,多的是這樣來得女子。
接着,在他的溫聲細語中,又問了很多問題。
雖然小孩子知道的不多,但是周邊的事情還是知道些的,而這些信息,對他們今後來說,都十分有用。
當然了,這是劉武交代的,雖然他並不這麼認爲區區一個村子能有多麼重要。
在問完話以後,程懷遠輕輕的將手掌放在兩個孩子背後,然後緩緩的輸入內力。
程懷遠所煉武功名叫引導法,是大乾傳播最廣的武功,雖然威力不大,但是卻具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效果,最適合他們這些身子骨還沒有完全長開的人修煉。
待他們十八九歲時,就可以無縫轉換家傳功夫。
只是,這門武功對資源的消耗很大,不是大家族的子弟或者武學天才,根本煉不出內力。
平常人練了,就連強身健體的效果都微乎其微,十年八年的不見效果。
所以,這門功夫一般都是家族或者門派給子弟們築基所用。
民間雖然也是廣爲流傳,但也就那樣。
此時,伴隨着內力緩緩入體,兩名孩童感覺渾身暖暖的,很是舒服。只是他們並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
程懷遠今年不過十五歲,體內的內力並不算多,很快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對此,程懷遠喘了一口粗氣,然後從麾下手裏接過兩小袋糧食放在兩個孩童手中。
兩小袋糧食不多,大約一斤重。
這並不是程懷遠摳門,而是給多了對兩個孩子和他的家人來說,都不好。
對此,程懷遠小聲的囑咐道:“你們兩個一人一個,記住啊,悄悄的藏起來,回家交給你的父母,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嗯。”兩個孩子一入手,就知道這是什麼,死死的抱着並狠狠的點頭。
“快點回去吧,不然你父母該擔心了。”
見此,程懷遠對他們揮揮手,讓他們趕緊回去。
兩個孩童再次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等等!”
突然,程懷遠叫住了兩人,然後從懷裏掏出兩塊餅子放在他們手中,笑着說道:
“這個餅藏在懷裏,自己偷偷喫,前往不要告訴別人。”
“好了,回去吧!”
說完,程懷遠再次揮手,讓他們趕快離開。
同時,自己也起身,準備要離開了。
兩個孩童狠狠的嗅了嗅餅子的香味,用力的嚥了咽口水,然後緊緊的抱住。
他們都曾見過凶神惡煞的兵丁,一個見過那些惡人抽出腰間的兵器殺了他的爺爺奶奶,搶了他的姐姐和他家的糧食,然後燒了他家的房子。
一個見過兵丁橫衝直撞,殺了很多逃難的人,然後搶了他家的糧食,又抱走了他家養的雞。
是以,兩名孩童很是恐懼這些路過的兵丁。
但是今天卻不一樣,明明是令人恐懼的兵丁,但是兩名孩童卻沒有感到一絲恐懼。
這支軍隊,似乎跟他們見過的兵丁完全不一樣。
他們的身上散發着一種讓人很是安寧的氣息。
看着即將離開的程懷遠,其中一個孩童小聲的問道:
“大哥哥,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什麼?”
聲音很小,程懷遠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對此,那名孩童沉默了一下,聲音變大了少許,道:
“大哥哥,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程懷遠微微一笑,剛想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但突然想到自己等人要做的事情,又想到了劉武的姓氏和他的志向。
於是蹲下身來,輕輕揉了揉兩個孩童的腦袋,道:
“哥哥叫漢軍,是王師。”
說完,程懷遠帶着麾下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已經耽擱了好長時間,他們需要追上大部隊。
漢軍?王師?
.......................
與此同時,王七村的祠堂內,衆人皆在其中躲避,唯有主事的村長和幾名老人在研究所來的部隊到底是哪支?
只聽有老人疑惑道:“按理說現在地裏的糧食正是青黃不接的時節,怎麼會有軍隊來此呢?”
幾人對於此問很是疑惑,他們不曾走出村子,知道的消息很少很少。
見此,有老人臉色發白,“難道,他們又來徵收糧食?”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再徵收糧食,他們還活不活。
爲此,村長直接道,“先不要想那麼多,若是他們是來徵糧的,看看他們徵收的多不多,若是少的話就給點。大家喫點樹皮野草,還能夠活下來,等待下一次糧食的收穫。”
“若是徵收的多......”說到這裏,村長的臉色變得極其猙獰,然後惡狠狠地說道:
“既然他們不讓我們活,那我們就跟他們拼了,來個魚死網破。若是抵擋不住,最後將糧食再一燒,一粒糧食都不給他們留。”
此話一出,衆人像是有了主心骨,隨即喊道:
“對,我們和他們拼了。”
“就是,殺死他們一個咱不賠,殺死他們兩個咱就賺了。”
“對,若是抵擋不住,糧食都燒了,一粒都不留給他們。”
一時間,人羣被鼓動了起來。
縱使是老弱婦孺,也是有血性的漢家兒郎。
破釜沉舟,魚死網破的精神,縱使千百年過去了,依舊流淌在他們的血脈之中。
突然,祠堂內的一個角落裏,突然傳來了兩聲哀嚎:
“我的孩子!”
很快,那個角落裏就亂成一團。
“怎麼回事?”
幾名老者和村長對望一眼後,就有老者前去查看什麼情況。
對此,很快就有人回答了他的問話。
“是這樣的王伯,剛剛警鐘敲響,這兩家的孩子還留在外面,沒有返回村子,估計此時已經凶多吉少了。”
老人沉吟了一下,問道:“都是哪兩家的孩子?”
“是外來崔家的女娃和老三家的男娃。”
老人一愣,老三家,那不就是他家嗎?
這樣說來,那個男娃是他的孫子。
隨即,老人臉色變換不定,最後嘆息一聲。
“唉!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不用管了。”
說完,他來到哭泣的兩個婦女面前。
他的兒媳婦此時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而崔家媳婦也是如此。
此時,他的兒媳婦看着自己的公公,哭的更是厲害。
“父親,是我對不起王家,孩子留在了外面,嗚嗚嗚.........”
老人見兒媳婦哭的很是厲害,想要責怪的她話也被嚥進肚子裏。
他知道,自己的孫子平常都應該在村子裏的,不用問,肯定是調皮搗蛋私自跑出來的。
而且,崔家的女娃也肯定是自家孫子帶出村外的。
所以這件事情責怪不了自己兒媳,甚至是自家還虧欠崔家。
於是老人安慰道:“莫要擔心,莫要擔心,說不定兩個孩子有福氣,躲過去了呢。”
“況且,一會我們若是同那支軍隊發生衝突,然後王七村覆滅,他們兩個人說不定還能爲我們報仇呢!”
而就在老人安慰兩人時,突然祠堂外傳來一聲喧鬧。
“回來了回來了,兩個娃子回來了。”
很快,兩個娃子被帶進了祠堂。
然後兩家人喜極而泣,緊緊的抱着失而復得的孩子。
但是王家娃子則是掙脫了自家孃親的懷抱,抱着爺爺的大腿道:
“爺爺,爺爺,我知道那支軍隊是什麼?”
正在疑惑這支軍隊目的王伯,聽到自家孫子知道,隨即問道。
“牙子,你知道那是什麼軍隊?”
嗯嗯!
王家娃子直點頭,道:“他們是漢軍,是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