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蔣高義有些不滿道:“大哥,我們給這些難民糧食,給他們指條明路,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爲何還要集結寨兵同馬步奎鬥。”
“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蔣高義的話,老五和老四關子濯頓時不滿。
而王文才也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三弟,這百姓已經夠苦了,你說他們這些難民是不是更苦?而既然我們有能力,那就幫幫他們。”
“若是我們不幫,你說以馬步奎的性子,這些難民能夠活下來幾個?”
老三蔣高義當然清楚,就是心中有些不順,隨即回道:“大哥,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一旦同馬不奎發生衝突,我們也會有不小損失,不值當啊!”
見此,王文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蔣高義的肩膀,道:“三弟啊,你大哥我膽子小,看見馬步奎他們殺人作惡不敢管,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在咱們的地盤上隨意殺人。”
“此次若是起了衝突,憑藉四弟的實力,咱們或許有可能重創馬步奎,若是這樣的話,今後那些難民就可以活下來不少。”
“所以這哪裏是不值當啊,而是值當的在未來。”
“況且我們既然有實力,那就去做,方不負來此世間走一遭。”
老三蔣高義沉聲應道:“我知道了。”
隨即,王文才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準備吧。”
“諾!”
很快,黑風寨的寨兵集結,同時斥候被撒了出去,探尋馬步奎大部隊到底走那條路。
待寨兵集合完畢沒多久,斥候來報,發現馬步奎大軍蹤跡,大軍隨即開拔。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黑風寨大軍就對上了馬步奎一行人。
此時,在黑風寨領地內的一處農田內,旌旗飄揚的黑風寨大軍一千多號人對上馬步奎的兩百多騎兵。
雖然馬步奎麾下的騎兵多是駑馬,且身材矮小,不適合衝鋒。
但不適合衝鋒可不代表不能衝鋒,這好歹也算是騎兵啊!
不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像王文才看見這羣騎兵,心中很是驚恐。
若是這些騎兵進行衝鋒,他不知道自己的大軍能否擋住。畢竟傳說中騎兵一旦成就規模就很厲害,步兵根本阻攔不住。
同樣,縱然是關子濯,在看到對面那些騎兵的氣勢也頗爲有些頭疼。
這羣傢伙看似氣勢囂張,列陣間多少有一些騎兵戰陣之法,但這不能代表這就是精銳。
在關子濯的眼中,這其實也就比一羣烏合之衆強了些許,他有信心憑藉手中的一千五百人馬就能將其擊潰。
只是這羣傢伙是騎馬的,行動迅速;再加上又是一羣盜匪,所以見勢不妙必然腳底抹油,他追都追不上。
所以他只能期待這羣傢伙主動進攻,只有如此他才能把握戰爭的主動權,將其全部殲滅於此。
而此時的馬步奎在看見黑風寨的上千大軍,同樣也是頭疼不已。
因爲他知道自家的弟兄去欺負欺負百姓還行,若是面對能夠打敗大乾官兵的黑風寨大軍,他們可沒這個膽氣。
況且他也是知道軍陣的,看對面軍陣嚴謹,也明自己這些人根本衝不破對面,若是一個不小心,自己今天便要死在這裏。
只是這大話都放出來了,他要是敢撤退,第二天老二就敢叛變。
所以他頭疼得很,心中怒罵王文才是喫飽飯了沒事情幹。
他孃的,一羣賤民有必要嗎?
不過,此時的他已經無路可退,隨即沉了沉心神,策馬上前,拱手高聲道:
“前方攔路的可是黑風寨的英雄,在下是馬家鎮的馬步奎,在這裏有禮了。”
隨着馬步奎發話,王文才雖然有些恐懼騎兵,但一想到關子濯就在他身後,隨即也鼓起勇氣策馬上前。
“在下是黑風寨王文才,馬鎮長帶着這麼多人馬,氣勢洶洶的來我黑風寨何事?”
馬步奎沉聲道:“王大當家,只因我心善,見不得難民受苦故而收留他們,誰知道昨天夜裏有一羣難民不僅不感恩,還動手殺了我十幾名兄弟。”
說到這,馬步奎拱手道:“所以不請自來,還望王大當家的見諒。”
王文才臉色陰沉,好一個不請自來,好一個還望見諒,兵鋒都快懟到他臉上了才說這些,把他當什麼了?
還什麼狗屁心善,你丫的要是心善,我.......我家二弟願意去喫屎。
所以王文才冷聲道:“原來如此,只是馬鎮長這個不請自來的人數是不是有點多了,我知道您報仇心切,既然這樣你們全部退出我黑風寨領地,您一個人來如何?”
“想來以馬鎮長您的本事殺幾個仇人應該不是問題。”
馬步奎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冷聲道:“王大當家的這是什麼意思,那麼多仇人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殺的完,莫要爲難我!”
王文才也是不悅,冷哼一聲,“哼,馬鎮長帶兵悍然入境,何嘗不是在爲難我?”
馬步奎臉色難看,聲音低沉,“王大當家的,我老馬對你客氣,還請不要不識擡舉!”
王文才臉色卻更加難看,這是什麼意思,赤裸裸的威脅了,隨即他的聲音也是低沉道:
“姓馬的,我還真就不識擡舉了,你想怎麼着?”
隨着二人話鋒越來越尖銳,雙方的人馬也都變得劍拔弩張,彼此對峙,只待一聲令下,必將取敵性命。
但是此時的兩人皆是騎虎難下,他們兩個其實在心底是最不想爆發衝突的人。雖然狠話放的緊,但是那動作可是一個都沒有啊!
就這樣,兩人,兩方人馬彼此對峙,一陣秋風捲過陣陣落葉,莫名的帶來了幾分沙場的氣息。
而就在此時,馬步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是麻匪,幹嘛要同黑風寨硬拼,他們都是步兵,又跑不過自己,怕他個球球!
隨即獰笑道:“王大當家的,老子手下可都是騎兵,雖然打不過您,但是襲擾你治下的村鎮還是可以的。”
“卑鄙小人!”
王文才聞言怒斥馬步奎,不過他對此並無辦法。
而馬步奎很是得意,說道:“既然如此,王大當家的就放我們過去如何,只要我報了仇,保證沒有下次。”
王文才臉色陰沉不定,他現在兩個選擇,一個是放馬步奎他們過去,同時寄希望於馬步奎信守承諾。
另一個就是同馬步奎戰上一場,但絕對會讓會讓馬步奎記恨。
不過王文才不準備選擇第一個,因爲他可不相信這種人有個狗屁信用,若是他真的放馬步奎過去,說不定還真認爲他好欺負,到時候更難。
況且選擇第二個,說不一定將他打疼了,今後他還能安穩一些。
所以王文才在經過思考以後,最終決定:“馬鎮長,我再說一次,退出黑風寨領地,我允許你一個人報仇,不然我們就戰上一場。縱然你麾下再厲害,我最少也能喫下你們一半的人數。”
馬步奎臉色有些冷,心中暗罵王文才不識好歹,隨即抽出刀子:“王大當家的想要試試我馬家鎮的實力?”
王文才見此也抽出腰間的寶劍,指着馬步奎道:“我倒想試試,看看是你們的刀快,還是我們的劍快!”
而此時的馬步奎臉色同樣陰沉不定,在他的影響力王文才雖然是個好人,但是膽子並不是太大,今天着實有些稀奇。
難道是因爲他擊敗過大乾官兵,信心膨脹所致?
這些事情馬步奎猜不出,但是他也不想打,隨即道:“既然如此,王大當家的,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王文才有些疑惑,問道:“什麼意思?”
馬步奎道:“我們退出黑風寨,只派二十人前去,你們黑風寨不許阻攔,而我這二十名兄弟能不能報仇,是生是死,皆由天命如何?”
王文才聞言有些沉默,他有些動搖,似乎這樣也是不錯的,但是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疙瘩。
而馬步奎也看出了王文才的意動,趁熱打鐵道:
“王大當家,您也不想您治下的百姓遭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