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我們現在做的只能是拼死一搏,衝出去,將敵人全部殺死才能活。”
不得不說,這個主意很好,好到路玉琳等人都不敢相信這羣麻匪有膽子幹。
只見韓青辰聽聞小嘍囉的話,頓時恍然大悟。
是了,與其在城牆上被烤死,還不如出去拼一把。
萬一勝利了,他們也就活下來了。
於是只聽韓青辰運起內力,高聲喊道:
“弟兄們,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大家殺出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不賠,要是打勝了,咱們全都賺了。”
“弟兄們,衝啊!”
喊罷,他當即就從寨牆上一躍而下,然後一邊向路玉琳他們衝去,一邊高喊:
“衝啊!殺啊!”
其聲音很大,宛若雷霆,當是鼓舞人心。
只是他跑了兩步以後就發現,衝在最前面的始終就只是他一個人,一衆小嘍囉根本就沒有跟上。
他不由得扭頭向後看去,突然發現一衆小嘍嘍紛紛寬衣解帶,然後將其系成繩索緩緩爬下城牆。
於是,他方纔恍然大悟,好像身具內力的,只有他和一衆小頭目。
至於其他的小嘍囉,爲了穩定統治,只是教了一下莊稼把式,並不能像他一樣高來高去。
但現在,他已經衝到兩軍陣前,陷入了爲難且尷尬的狀態。
他現在有兩個選擇,衝,不衝。
然後他不由的擡頭看了看不遠處大軍只是手持大盾長槍,張弓搭箭,並不曾搭理他。只是看他的眼神宛若死人一般。
他便知道,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能上前的。
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自己不繼續上前,這支軍隊就不會搭理自己。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穩一手,等等正在爬寨牆的手下們。
雖然他站在了兩軍陣前有些尷尬,不過相比肩死亡而言,這點尷尬也不算事情了。
而對於這韓青辰動作,路玉琳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從他輕鬆能夠從一丈多高的寨牆上跳躍下來就能明白,這是一個武林高手。
若是想要殺他,需要使其靠近,箭雨招呼、盾牌格擋、長槍從刺纔行。
現在他距離大軍足足有五十步,那就需要用足夠的箭矢對此覆蓋射擊纔行。
若是大軍針對他一個人也就罷了,可是他後面還有諸多小嘍囉,就萬萬不能浪費箭矢了。
本來路玉琳還以爲這傢伙會如草莽高手一般,自持實力,不管不顧的衝擊軍陣。
誰知道他竟然如此穩健,站在中央躊躇而不敢上前。
“罷了,算他命大,就讓他多活一會兒。對了,克風,你帶着麾下高手注意着他,千萬別讓他趁亂給逃了,這可是個人物,是個大禍害。”
歐陽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他逃走。”
“嗯!”
見此時機,林連江問道:“要不我們趁他們此時下城牆進行攻擊,這樣戰果應該有不少吧?”
“不行,”路玉琳搖了搖頭,道:“你看他們,至少有十幾名身具內力的傢伙,其他麻匪無所謂,但是那些身居內力的麻匪是一定要消滅的。”
“還不如等他們集合以後,將其一波帶走。”
林連江思索了一下,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損失可能也不會小。”
對此,路玉琳反而很是平靜,“我知道,可是我們此時損失一些,總比他們跑出去以後對我們造成的損失來得小。”
“唉!”林連江當然知道,所以只能長長嘆息一聲。
或許,接下來的損失中,可能就有熟識同學就此逝去,從此天人永隔。
“別嘆息了,他們人全下來了,做好準備,儘可能減少咱們的傷亡。”
隨即,他看向彈弓處,道:“城牆根部,聚衆麻匪,火壇,三聯速射,然後準備防禦。”
“諾!”
衆將士轟然應諾,然後迅速調整射擊角度,一個個火壇快速飛向正在集結的一衆麻匪。
“火壇飛過來了,快跑!”
正在集結的麻匪看見火壇對着他們飛了過來,頓時就作鳥獸散。
“混蛋!”
縱然是麻匪小頭目想要集合一衆小嘍囉,對此也只能無力的罵上一句混蛋。
也不知道是在罵路玉琳他們,還是在罵一羣四散而逃的小嘍囉。
不過無所謂,這些火壇也就三批,是用來封鎖麻匪向後撤退,依靠城牆進行反抗的。
對路玉琳來說,他需要的是讓麻匪直面他們反抗。
當然了,他在兩邊也留下了足夠的空隙,給了他們逃跑的空間與機會。
只是他們能不能逃的過去,那就看這羣麻匪的命了。
因爲不遠處,正是林時、程懷遠他們一衆騎兵在不斷遊蕩。
所以,這羣麻匪想要活命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直接衝擊他的軍陣,強行衝破大陣,打敗他。
第二就是一羣人一起向兩邊逃命,面對追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只是,路玉琳看似給他們兩個選擇,但實際上都是九死一生。
只不過相對而言,衝擊軍陣是給一衆頭目準備的,因爲這些頭目很清楚,他們已經被騎兵給盯上了。
他們這些人若是想要逃跑,必然會受到追殺。
但是兩條腿怎麼夜跑不過四條腿,這一點他們是最有發言權的。
而向兩邊逃命的選擇,是路玉琳留給了一衆平凡麻匪的選擇。
因爲在這些麻匪眼中,衝擊軍陣他們很容易死,但是向兩邊逃,他們誰都有機會活下去。
這是路玉琳的陽謀,削弱麻匪的拼死戰鬥意志,減少己方傷亡,用最小的代價去完成最大的戰果。
使得一衆麻匪不能萬衆一心,各有各的想法削弱了他們戰鬥力的同時,還是再一次減少他們的人員。
果然,一衆麻匪小嘍囉在小頭目們的強迫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向軍陣走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韓青辰身後。
只見韓青辰再次喊道:“殺殺殺,弟兄們,衝過去我們就能活下來,大家跟我一起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