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此時,反應過來的段浩然對着一衆樂師還有舞女連連呵斥,讓他們滾蛋後方纔看着斥候重新問道:
“情報具體細說!”
“諾!”
“四天前,漢軍突襲馬家鎮............”
於是,斥候不敢怠慢,將其所打探到的情況一一訴說。
隨着他的訴說,大帳有一個算一個,臉色都是極其蒼白,特別是段浩然和馬步奎兩人,此時更是面無血絲。
馬步奎雖然想到了韓青辰會損兵折將,但是完全沒想到他損的這麼快,老家都被端了。
至於段浩然也是如此,雖然他已經心生捨棄馬家鎮的想法,併爲之付諸行動。
但是此次安排馬家鎮突襲漢軍駐地,完全就是想要削減馬家鎮的力量而已,根本就沒想此時讓他們全滅啊!
就算是滅馬家鎮,那也是在清剿完河圖山以後才進行,現在他需要馬家鎮這股力量爲其當做先鋒。
所以,他在聽完斥候的話以後,鄭重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斥候點了點頭,言道:“千真萬確。”
斥候的肯定,馬步奎和段浩然的臉色各不一樣。
段浩然此時臉色不過是鐵青而已,但是馬步奎卻是面如死灰。
他知道,若是自己手中的力量沒了,哪裏還能坐在這大帳之中,甚至有可能會被段浩然砍了腦袋祭旗。
隨即他拍案而起,問道:“那你可知敗退的人向哪裏逃了?”
斥候面對馬步奎的詢問,依舊恭敬回答:“馬家鎮沒有任何人逃脫,據說被俘虜者過萬,其中主力已經被全殲。”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馬步奎聞言頓時大揮衣袖,連連高呼不可能。
同時焦急的走到大帳中間,對着段浩然單膝跪地,道:
“大帥,卑職手中的將士都是精銳,絕不可能會被其全殲,所以卑職懇請出營,收攏馬家鎮參與兵將,以供大帥驅使。”
對於馬步奎的請命,段浩然根本沒有理會,而是看向斥候,對其揮手讓其下去,然後方纔掃視大帳內神色各異的衆將,道:
“此次馬家鎮打敗,戰鬥失利,諸位將軍覺得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很顯然,到現在段浩然都不搭理馬步奎,顯然是已經準備放棄他了。
這對段浩然來說,也只不過是時間提前了一點,現在想想,不礙事。
不過,對於段浩然的問話,帳內衆人神色各異。
段浩然對於馬步奎的態度,使得他們不敢上前,特別是諸多家族的私兵主將,此時更是如此。
因爲他們不知道,若是此時站出來爲段浩然出謀劃策,會不會落得同馬步奎一個下場。
畢竟馬步奎曾多次懇求段浩然出兵策應馬家鎮,但是段浩然對此都置之不理。
若是此時他們獻計,說不得就是他們去執行,最後因爲段浩然不配合而陷入困境,那時候纔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所以一時間大帳內竟罕見的陷入了沉默之中,衆將皆是低頭不語,各有算計。
見此,段浩然哪裏還能不明白這些人的意思。
只是他此時心中也有些憋悶,馬家鎮是屬於被他放棄的,所以他可以無事。但是眼前的這些,大家可是盟友啊,他怎麼可能會出賣盟友呢?
見此,還是章譚厚出言打破了大帳內尷尬的氣氛。
“大帥,這是好事情。”
“什麼?”
章譚厚此話一出,帳內頓時驚訝一片,特別是馬步奎更是直接跳了起來,對着章譚厚吼道:
“章譚厚,你怎麼說話呢,我馬家鎮難道不是大乾官兵嗎?被敵人全部殲滅算什麼好事情?難道你逆賊,夥同河圖山勾結?”
對於馬步奎的質問,章譚厚根本就不回答,反而是死死的看着段浩然。
段浩然自然知道章譚厚要給他和衆人臺階下,隨即應和道:
“章將軍,這如何算是好事?”
只見章譚厚微微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服,然後對着段浩然拱了拱手,道:
“啓稟大帥,馬家鎮是河圖山六大勢力之一,在原來河圖山排行中,一直都是排行第一的存在,但是現如今他被一個新來的漢軍勢力所剿滅。”
“其他的先不說,咱們就說這個新來的漢軍勢力,既然他們能夠打敗馬家鎮,其實力定然超過了馬家鎮。”
“不過我剛剛聽了斥候的消息,裏面並沒有漢軍的損失情況。”
“所以我們是不是認爲,漢軍其實也不好受。不說損失慘重,但是他的損失也定然不小。”
“要知道這種損失必然是精銳的損失,這種精銳培養極其困難,且耗費時間頗長。所以不要看他們在馬家鎮繳獲頗多,但其實力定然不可能快速恢復。”
說到這裏,他稍微停頓的一下,給衆人意思反應思索的時間,然後方纔繼續說道:
“而我之所以說這是好事情,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這個未知的漢軍勢力,其實力必然因爲此戰大幅度下降。”
“至於第二嘛......,那就是馬家鎮也是河圖山的實力,誰知道他是不是同大乾官兵一條心,萬一是假意投誠,在關鍵時刻給我們一擊,那豈不是害了我大乾官兵。”
此話一出,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馬步奎就率先跳了出來,指着章譚厚的鼻子罵。
“章譚厚,你他媽的放屁,我是真心實意投靠大帥的,莫要挑撥離間。”
然而,章譚厚對於馬步奎的謾罵,絲毫不予理會,依舊是死死的看着段浩然。
而段浩然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隨即問道:“章將軍的意思是......?”
“卑職建議拿下麻匪首領馬步奎,明天立即聚將整兵,然後當着衆將士的面將其砍頭祭旗。同時通告全軍,我軍一支偏師已經剿滅了盤踞河圖山多年的麻匪,取得了輝煌的大勝。”
“做完這些之後,在士氣正旺之時,立即征伐黑風寨,爭取一戰將其攻克。”
“你放屁,”此時,馬步奎慌亂,特別是他見段浩然有些意動,心中隱隱炸毛,趕緊辯解道:
“大帥,萬萬不可啊,這個章譚厚沒安好心,若是殺了我,不僅不會有激勵士氣的效果,反而還會寒了一衆將士們的心。”
然而對於馬步奎的辯解,章譚厚幽幽的說道:
“對於這件事情,我們大帳內的人知道,但是那些普通的將士誰又知道呢?”
“畢竟,你們當初來得時候也就十幾人,誰知道你們已經投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