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家族子弟,老人常常提耳命面,用自己的經驗來提醒他們。
可是,這些經驗,老人們也不會去強行將之塞入子弟的腦子中。
有時,蔡家也會看着自家子弟走入歧途,只要不危及家族,在其絕望之前也根本不會去管。
故而,蔡家的子弟中,每一代人或許沒有能夠成大才的,但是其本身的本事,足以保護蔡家傳承不斷。
就像是今天的河圖山,蔡家對漢軍的態度,有畏懼者想要投降的,有妥協者準備跑路的,有傲氣者想要同漢軍鬥上一鬥,比比誰最厲害的。
但是這種爭論,其實並不是太過嚴重,都是爲了蔡家未來的出路。
而今天,就是蔡博文和一衆族老確定,送家族子弟來漢軍,觀察漢軍的具體行事。
若是情況不妙,或與漢軍拼上一拼,鬥上一鬥,然後跑路,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情況甚好,那麼他們也不介意抱一抱漢軍的粗大腿。
活着嘛,爲了家族的存續,不寒磣。
反正四房已經北上去了大乾京城,河圖山的蔡家縱然是沒了,那蔡家的傳承依舊還在,老祖宗的香火也不會斷。
很快,蔡家一行人就來到了漢軍的駐地門口。
這是蔡博文、蔡家族老和這些蔡家子弟們都不曾來過的。
縱然兩家相鄰很近,彼此相交的也只是相對應的人員而已。
所以看着這不怎麼高,甚至是可以說是粗製濫造的城牆,蔡家一行人很是詫異。
在他們想來,既然漢軍都花費如此大代價開發領地了,這駐地雖然不會被修建的瑰麗繁華,但也不至於如此破爛吧?
若不是帶路的一名蔡家子弟是專門跟漢軍打交道,他們都要疑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不過當他們看見前來迎接的人中,有呂束,且站在一個人的左手,頓時就明白那人是劉武。
如此想來,蔡家衆人是真的確定,此處就是漢軍的駐地。
而見了蔡家一行人來到城門口,劉武和呂束當即迎了上去。
“在下劉武,貴客遠道而來,武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蔡博文聞言當即回禮:“那裏那裏,今日是我蔡家冒昧前來,貴軍有何失敬?若說失敬,還是我蔡家失敬。”
就這樣,兩人在城門口,你一言我一語,就這樣恭維着。
最後,呂束實在是受不了了,方纔徹底打斷二人的恭維。
而在駐地的大堂中,衆人落座後,方纔開始介紹彼此成員。
只見劉武指了指身邊的呂束,介紹道:“這是呂束,想來蔡家主是認識的。”
蔡博文拱手道,“見過呂祭酒!”
呂束見此趕緊回禮,“見過蔡家主。”
接着,劉武一一介紹身邊的人,有饒夫子,有方明洞,有林時等等。
待劉武介紹完,就是蔡博文開始介紹自家人。
劉武、呂束、饒夫子等人見這個族老,髮鬚皆白,立即起身,恭敬行禮道:
“見過老者!”
三族老聞言,也是輕輕回禮,道:“不必多禮。”
然後他有看向饒夫子,笑呵呵的說道:“我聽呂祭酒所,漢軍有一夫子姓饒,有學生上萬,咱們兩個可以交流交流。”
饒夫子聞言,趕緊行禮,道:“輔廷求之不得!”
接着,蔡博文又介紹了另一位族老,道:
“這是我蔡家四族老,家中糧田之事,都是老人家操心。”
劉武幾人聞言,心知此人就是蔡家主掌糧食的族老,位高權重。
且看其面相,比三長老還要蒼老,也就只此人善於農耕之事。
故而恭敬行禮,“見過老者。”
四族老回禮道:“見過諸位祭酒。”
接着,蔡博文開始介紹其身後的蔡家子弟。
“這是蔡浩渺,喜文喜武,曾與大海中搏擊萬丈巨浪,獵殺萬丈大魚,是族這一代中最優秀的子弟。”
萬丈巨浪?
萬丈大魚?
這天下有這東西?
劉武幾人對此疑惑的看向蔡浩渺。
而蔡浩渺當即起身道:“這是家主說笑了,大海中巨浪滔天,也不曾有萬丈巨浪,只是我見識過不知多高的巨浪,逃的了性命而已。”
“至於萬丈大魚,其身長也不過十餘丈。體型雖然巨大,但大海中還是見過多次,僥倖獵殺了一頭而已。”
對此,劉武方纔點頭。
此話,倒是合理。
而蔡家主如此吹噓,也很合理。
畢竟不知其高的巨浪,十餘丈的大魚,無論是走到那裏,都足以讓人驚歎了。
至於呂束幾人,雖然不曾深入大海,見過巨浪大魚。
但是去年的大風,他們還是見識過海面波濤洶涌,宛若毀天滅地之危。
故而對於蔡浩渺所言,雖然不知其實,但是經歷過如此之事,必然也是人傑。
接着蔡博文又介紹了另一位蔡家子弟,此子弟面向看似有些木訥。
“這是蔡經緯,不喜四書五經,最喜術算之道,讓家中二老頗爲頭疼。”
只見蔡經緯起身,闆闆正正的行禮道:“蔡經緯,見過諸位祭酒。”
劉武見此,眼睛大亮。
“這人,看似好像是深研數學之道,若是能夠將其挖來,必然能夠讓學堂在上一步。”
接着,蔡博文再介紹另一個子弟:
“這是蔡鵬賦,文學天賦高,但卻是最喜歡習武,迄今爲止文不成,武不就。”
對此,蔡鵬賦起身道:“見過諸位祭酒,鵬賦並無家主所言之不堪,我現在正在編寫兵書,到時候可以送與諸位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