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爲別的,參軍的人員實在是太多,也太過熱情了。
他們完全想不到,百姓竟然敢當着軍隊集結的時候前來投軍。
而且已經擴兵六七千人,這些人都沒有經過訓練,若是將他們送上戰場,完全就是害他們的性命。
故而,二人當即決定,建立新兵營,將這些想要參軍的百姓全部安置進去。
再由軍中緊急派遣教官前來訓練,並組織這些百姓進行協防。
這樣的話,前有三萬民兵進軍黃鶴郡郡城,後有願意參軍的百姓守着如臨縣這個退路。
當然,要說將後路全部交給這些百姓是不可能的,所以一支滿編的步兵大軍已經緊急趕往如臨縣。
而這些新兵營中的百姓,將會在新兵訓練的同時,協助守護這個縣城。
至於這些百姓想要真正參軍的情況,也不是不可以。
在此期間,訓練優秀者,終究有進入戰兵選拔的新兵營進行訓練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長沙郡一般的民兵都有。
同時這些新兵營參訓的百姓,就算最後不能加入戰兵,輔兵,今後漢軍只要能夠佔領統治黃鶴郡,他們這些人也就是村中的鄰長和保長、民兵中的組長和隊長的優先考慮對象。
這是很好的事情,畢竟能夠自主選擇投軍的,大部分思想都隱隱向漢軍靠攏。
最後再經過新兵營的訓練和教育,思想水平必然提高,同時技戰術水平也與普通百姓不一樣,當民兵的組長和小隊長綽綽有餘。
然後,這種將人員甄別出來的事情花費了半天功夫,順便留下一些參將建立了一個臨時投軍報名點,這纔將事情處理完畢。
隨着人員被甄別出來以後,集合的三萬民兵被劃分爲前中後三軍,其中前軍作爲先頭部隊先出發,中軍在前軍行軍兩個時辰以後出發。
至於後軍,則是暫時留守如臨縣,等待駐地派遣的滿編戰兵大隊和新兵營訓練教官的到來才能出發。
而他們的任務則是暫時防守如臨縣和看守大乾的一萬一千多名俘虜。
也就是因爲時間短,來不及做思想工作,不然怎麼着也得開展一下工作,收編一些降兵。
不過,峯國樑和關子濯他們沒有時間做工作,不代表漢軍沒有人、沒有時間做工作。
待援軍到來,必然會派遣足夠用來做工作的祭酒教員。
這些人可都是有經常訓練的士卒,稍加改變,端正思想,進行漢軍戰法訓練以後,這些大部分都算得上可戰之兵。
可即便峯國樑和關子濯將百姓從軍中剝離,但路途上還是發生百姓呼朋喚友的找到正在行軍的隊伍,吵吵嚷嚷着要參軍。
這也就是民兵訓練出來的偵察兵並不怎麼專業,也不會說看見人過來就當真敵人的探子給抓了,不然這些百姓那就是真的慘了。
只見前軍行軍的途中,路過一個村莊旁邊,自然是有百姓覺得害怕躲避,但是也有百姓在知道這是漢軍的時候站在路邊想要投軍。
也就在這時候,開路的先鋒或者四處遊蕩的偵察兵總是勸說道:
“老鄉,我們不招兵,想要投軍你要去如臨縣城,那裏有投軍的地點。”
“哎呀不是我們將軍不允許,而是說你們沒有經過訓練很容易出事情的!”
“哎呀呀,別說不怕死,可是就算是死也得死的有價值一些吧?所以若是想要參軍,還是去投軍處報名,說不定還能成爲戰兵呢?”
“啥是戰兵,我告訴你,我只是民兵,雖然也稱呼爲兵,但我實際上跟你們一樣也是百姓。戰兵,那纔是真正的兵。”
“你說我這是不是壯丁?是不是再服徭役?怎麼可能,你見誰讓壯丁喫飽飯,還給糧餉。況且,我漢軍出來田稅,就已經取消了徭役和賦了。”
“真的假的?我能騙你不成。我不是都說了,我也是百姓,不是官、不是兵,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
一路上,雖然沒有發生什麼血流成河的大戰。
但是前軍的將士們也並不輕鬆,特別是先鋒和偵察兵,情況簡直就是慘烈無比。
不說別的,就說見到一個想要投軍的就要上前解釋一番,說的嘴巴都幹了。
關鍵是,你說了人家還不一定信。
因爲現在大家都知道漢軍,就算是民兵都能喫飽飯,是個人都想投軍。
你給人家解釋不收,有的人還認爲你再騙他,阻攔他們喫‘皇糧’。
畢竟,在他們看來,漢軍的糧食肯定不是無限多的,多一個民兵,大家的口糧就要少分一點,所以這些人拒絕他們是可以肯定的。
而對於這種事情,偵察兵和先頭部隊的頭都要大了。
因爲,人家的理論也很充滿邏輯。
你若跟着人家的邏輯走,那你就是錯了。
你說不跟人家的邏輯走,那麼你還是錯了。
所以,每每遇見這種百姓,他們總是很無奈,也很難受。
你給人解釋人家不聽。
聽了人家說你在騙他。
你說等待將軍來給他們解釋,人家說你的臉怎麼這麼大呢,將軍會來跟他們這些泥腿子解釋?
好吧,你說你帶着他們去見隊長或者將軍,人家還以爲你要圖摸不軌!
總之有一說一,這工作不好乾。
在這個時候,他們覺得還不如碰見大乾逆賊,同他們血戰一場,縱然是戰死沙場,也比在這裏受罪強。
當然,他們不是最慘的。
最慘的應該是那些被村民俘虜的偵察兵了。
話說大軍行軍的途中,偵察兵在大軍周邊四處遊蕩,預防敵人偷襲。
此時,一支小隊路過村莊,發現百姓全部集合起來,正在道路邊上翹首以盼。
隊長詫異,故而幾人躲在不遠處脫下甲冑,放下武器,來到村民中打探情況。
只見他了來到人羣中爲首的老者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小子見過老人家!”
爲首的老人見到這幾個人對他行禮,也連忙回禮。
“小老兒見過幾位公子!”
行禮過後,隊長佯裝好奇道:“敢問長者,我途徑三個村子,唯獨你們村子村民聚集與道路兩邊,可是有何喜事?”
老者笑了笑,“哈哈哈,自然是有喜事的,公子是不知道,小老兒今天要納第十八房小妾,所能公子說是不是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