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天,即登船一天,行船四天,下船一天。”
“對的,王爺,我們從江州府出發,沿途需經過兩個郡方纔能到達雷郡。我們只需要在這兩個郡內各自停留一天,命令當地的郡守獻上諸多兵器甲冑,也能大大減少我們的壓力。”
“是的王爺,現階段我們江南大營兵器雖不缺乏,但是甲冑缺口卻是不小,原先的叛賊肆意倒賣,朝廷撥下來的,我們見都沒見過。”
之後就有人訴苦道:“我們江南大營的士兵雖然也有甲冑,但是那都是老物件了,有的都傳承了六七十年,當一個裝飾還行,但用來作戰,估計也就比兩塊布強。”
“是啊是啊,王爺,江州府我們是不可能湊齊如此多的甲冑的,還請王爺開恩,讓兩郡籌集一些甲冑。畢竟多了一些甲冑,大家才能在戰場之上活下去,我們才能打勝仗。”
伊善聽了衆人的話以後似笑非笑,“甲冑,你們覺得區區兩個郡能湊出多少,又敢湊出多少?”
只見有一總兵咬了咬牙:“這些年戰亂不到,但是我敢肯定,一郡之內起碼能湊齊皮甲兩三千。如此兩郡便是五六千套,到了雷郡再湊甲冑一兩千,累計湊甲冑六七千想來還是有的。”
其實,這總兵的話就差點直接挑明瞭,我們知道你們有甲冑,不管是你們私造的還是從我們手中流出去的。
所以,這總兵話裏的潛意識,也隱隱有威脅這三個郡。
實在不行,他們也不是不能從江州一路平叛到長沙。
所以伊善聽了這個總兵的話,心中很感興趣,知道此人是一個人才。
然後仔細看了看,這不就是前幾天最先奉承,今天又給他牽馬的隊官嗎。
一小小隊官,竟敢越過了管帶,一路幹到了總兵,要是沒點本事,昨天估計就死了。
這個人,夠狠,有眼色。
所以伊善不介意滿足他的要求,讓他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賣死力氣。
當然,這個人能不能活到最後,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隨即道:“可以,我現在就給三郡下令,他們在我大軍到的時候,各自籌集甲冑四千,盾八百。”
“不過,我不會給你們保證,他們能拿出來多少。”
聞言,當即有總兵站出來說道:“王爺只管下令,這甲冑想來他們是不敢缺少的。”
“若是不夠,我等替王爺討債。”
伊善聽了,示意其退下,然後冷聲道。
“我說了,此次平叛,只能勝,不能敗,我現在只要兵器鎧甲和敢打敢拼的將士。”
“還是那句話,錢我喜歡,但是命我更喜歡。若是戰敗,我會讓你們死在我前面。”
“所以,不要自作聰明!!”
此話,說的一衆總兵不由的直流汗水。
但是衆人很快便調整了心態,不再亂出主意。
“王爺,此次雷州,他們不僅要提供兵器甲冑,還需要他們提供大量的牲口。這些牲口需以騾馬爲主,像是牛和驢只能輔助,不能過多。”
“畢竟只是騾馬,性子不烈,縱然是兵丁沒有騎過,也不影響他們騎這行軍。”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各有各的建議。
但是這些建議中,都是爲了能夠快速行軍,快速戰鬥。
至於說糧草之類的,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甚至是說,這些人其實就沒將這些東西放在心上。
也就是說從始至終,他們做的就是就敵於食。自己的郡縣以及百姓,他們從沒當做是自己人。
若是糧草不夠,錢糧不夠,他們屠殺自己的縣城也是正常。
這種東西,對江南大營的兵丁還是軍官來說,都是長輩從小說到大了。
也就是說,他們是將此時認爲理所應當,並將其沿用了將近兩百年的時光。
............
與此同時,就在伊善同一衆總兵商量對此的時候,整個江州府出來府城,其他地方已經被江南大營給禍禍了。
其實所謂的自主籌集甲冑兵器,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完全出營,肆意殺戮掠奪的命令。
賣?
賣個屁!
所以江南大營的兵丁成羣結隊的進入村鎮,找尋大門大戶直接索要甲冑。
這種事情,哪一個人敢答應啊!
答應了豈不就是私藏甲冑,這是要死九族的。
於是,殺戮就這樣產生了。
簡單來說,給了甲冑你有罪,掏一點錢財也就不爲難你了。
畢竟我們兄弟們穿着甲冑搜查很是合理吧?
但若是非要說沒有甲冑,那就不要怪兄弟們闖進去了。
畢竟你家裏的女眷挺漂亮的,錢財也挺多的,他們也不介意代勞一下。
再加上這些家族面對的是官兵,根本就不敢反抗。
所以直接殺進去滅人滿門,也不是不行。
就這樣,短短的四天內,整個江州府被攪的天翻地覆,被殺死的百姓無以計算。
至於江州的巡撫和提督,他們能怎麼辦。
愁啊!
要知道這可是王爺。
這可是江南大營的統帥。
這可是欽差。
他們說你是叛賊,你就是叛賊。
當地官員,誰敢說你不是。
一時間,江南大營帶給江南百姓的恐懼,在塵封了三十年以後,再次被揭開。
很快,四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而一衆鬧了江州府的兵丁也順利回營。
這四天,收穫頗多,數千甲冑,千餘盾牌,刀劍弓槍也是極多的,好多人都換了一身嶄新的裝備。
同時這四天的時間,大量的船隻被強行徵用,勉強湊夠了可以乘坐三萬人的船隻。
然後在伊善的命令下,這些兵丁開始登船。
當天晚上,數百船隻浩浩蕩蕩的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