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什麼嚷?軍師,這可是你親自提議的,況且王爺還專門安排了親衛,着重甲,舉大盾保護你,怕什麼?”
範先狗聽了以後心中怒罵。“你他媽媽的,我怕什麼?你他媽的離我那麼遠跟我說話,你問我怕什麼?”
當然,範先狗心中雖然是怒罵,但面上可能不能這般啊!
只見他扯了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多謝王爺厚待,但是澤隊長,我覺得我人小位卑,當不起王爺此番厚愛,我想能夠讓他人替我承受。”
範先狗這話說得很有藝術,所以澤隊長當即點頭,“軍師您覺得該找什麼樣的人?”
範先狗聞言大喜,連忙道:“從僕從軍中擇一人即可?”
“不行?”澤隊長當即拒絕,“他身份不夠,怎能來此中軍?”
雖是反駁,但理論完善,最重要的是,澤隊長當真是看不起範先狗。
畢竟,在範先狗沒來之前,王爺最是寵愛他了,也最是喜歡聽他的建議。
現在,全被這狗東西給搶走了。
故而當範先狗提出用他人在中軍位置代替王爺挨箭矢時,他便趁熱打鐵,將範先狗推了出去。
理由便是,‘範軍師在軍中地位頗高,方纔能代替王爺坐鎮中軍位,不然其他身份低微者坐鎮中軍位,豈不是有僭越之心。’
對於澤隊長的說法,親衛、總兵、管帶,紛紛點頭讚歎並認同。
就這樣,範先狗硬是捱了三次偷襲,胯下的馬被射死了,親衛的馬被射死了,還有一支箭矢擦着他的褲襠穿了過去。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啊,若是箭矢再往上高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以宦官的身份服侍王爺了。
當然了,斷子絕孫也就是如此了。
現在,胯下的褲子還有一個大洞,那是箭矢穿過的痕跡。
至於說怎麼溼了?
嗨.......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畢竟沒有黃泥落在裏面,還算可以,勉強保住了顏面。
所以對於親衛隊隊長的拒絕,範先狗只能再次懇求道:
“澤隊長,還請您替我向王爺求求情啊!小子身份低微,實在是擔不起這等待遇。”
“罷了罷了,我就勉爲其難的幫幫你吧!”
親衛隊長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之後就再也沒有傳過話來。
於是範先狗在驚恐彷徨之中,終於等到了大軍紮營。
其實所謂紮營,着實爲難了江南大營一點,讓他們住現成的房子或者營帳還行。
紮營,他們是真的不太會。
要知道縱然是江南大營,那也不是他們修建的啊!
於是,勉強只能將營帳搭建起來,營地修建起來。
不過其性能實在是沒有高到哪裏去,於是晚上在周邊點燃了大量的篝火,接着在將僕從軍和百姓放在最外圍,心中方纔能安歇一會兒。
同時他們之中還是有聰明人的,用木材坐了一些柵欄,四周挖了一些溝和坑,勉強也能阻攔漢軍的偷襲。
畢竟第二天起來,那是滿營的屎尿味道,當真是臭不可聞。
同樣,他們此番佈置也着實讓漢軍無法進行夜襲。
畢竟是一個實際人數八九萬的營地,四周有陷阱和壕溝以及柵欄,騎兵不能衝,步兵摸了營地估計就要搭進入撤不出來了。
於是這一天晚上,江南大營不能說安安穩穩,但是生命的保障開始大了一些。
畢竟晚上漢軍也就敢躲在遠處放放冷箭啥的,死的大多數也是僕從軍,他們是絲毫的不心疼。
當然,靠在最外圍的江南大營的士卒,很多都是直接將盾牌蓋在身上睡覺的。
雖然重了一點,但起碼能保命不是。
第二天天一亮,大軍立即拔營向宜蘭郡郡城趕去。
只要到了宜蘭郡郡城下面,地勢開闊,大軍一旦展開,漢軍偷襲的可能性便也沒了。
當然,這一晚上營地留下的大量屍體,他們完全不予理會。
區區僕從軍,死了就死了吧!
中午走到宜蘭郡郡城下,伊善看着此時已經距離自己不遠的城牆,面色沉如水。
他承認,他小看了漢軍,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便死了一千多僕從軍和一百三十二名江南大營的兵卒。
僕從軍雖然損失慘重,但是他們的家人還被江南大營緊緊攥在手中,且有這三支總兵隊管着,縱然是士氣低落也不敢逃走。
但是江南大營就不行了,現在的傷亡加上前幾天的傷亡,僅僅戰死者就已經達到了五百人,受傷的也有三百多人,可以說已經損失了一個總兵隊了。
要知道,整個江南大營也才僅僅三十個總兵隊啊,一下子損失了一個,當真是讓他心疼的緊。
所以他看了這個宜蘭郡城好一會兒,方纔下令。
“傳令,紮營、生火做飯、飽食攻城!”
“諾!”
令下,所有人都開始行動了起來。
可以說整個江南大營的兵卒,此時面對面前的城牆,絲毫沒有畏懼,反而是怒火沖天。
畢竟漢軍的偷襲實在是太短了,沒有將他們真正的打怕。
所以在看到宜蘭郡城以後,一個個反而是怒火沖天。
在他們看來,一羣只會偷襲的小人,哪裏像是會守城的樣子。
他們,要在飽食以後,用這些賊子的性命來洗刷昨天的憋屈。
而此時城牆的漢軍已經嚴陣以待,路玉琳也親自登上城牆靜靜的看着。
雙方此時都很有默契的喫飯補充體力。
伴隨着午食以後,江南大營鳴鼓進軍。
一衆僕從軍在鼓聲中,推着小推車,舉着盾牌,拿着鋤頭鐵鍬,扛着簡易的攻城梯子就向漢軍攻來。
對此,漢軍中衆人臉色鐵青。
“江南大營還真是自大啊,這看不起誰呢?”
同樣,路玉琳臉色也不好看,這羣傢伙難道有病,這城池可是有護城河的啊?
雖然不寬,但是也將近丈許。
他們只是推着車子扛着梯子,要怎麼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