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
“諾!”
接着,城牆上漢軍就看着敵人宛若潮水一般退去,徒留城牆下滿目瘡痍。
“唉!”
對此,路玉琳只能長長嘆息一聲。
不知是在嘆息這般瘡痍,還是在嘆息這些生命的逝去。
而此時的伊善,看着僕從軍撤了下來,問:
“我軍進攻勇猛異常,但奈何攻城器具還是太少,若是雲梯多上十架,今天必破此城!”
本來伊善想着,有三架攻城雲梯,再加上數十架普通的攻城梯,以及五千多僕從軍,在不計傷亡的情況下,怎麼着也能攻下此城。
但事實總是打臉的,他們所有準備都做好了,但獨獨沒想到,攻城雲梯反而成了最大的問題。
僅僅這一下,就將他那剛剛升起的雄心壯志給打掉了。
而且,白白損失瞭如此多的僕從軍。
對此,所有人都悶不做聲,生怕開口惹得伊善不快。
同樣,此時的伊善心中也很難受,不是爲了別的,而是進攻一再失利,他的心氣也就跟着泄了下去。
現在他已經沒有了拿下宜蘭郡城的想法,反而是想着該是不是應該撤退了。
不過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就被他給驅散,不爲別的,若是他真敢撤兵逃跑,縱然他是皇親國戚,上不得斷頭臺,今後的餘生也要被死死的圈禁起來,再無半點自由。
“來人,去將軍師、多總兵、爾總兵以及袞總兵請來。”
傳令兵應下,沒一會兒伊善就瞧見範先狗牽着毛驢走了過來。
只不過他這副狼狽的樣子,着實讓人覺得好笑。
不過衆人沒有見到多總兵、爾總兵以及袞總兵,皆是眉頭一皺。
畢竟王爺召見而他們不來,豈不是找死嗎?
果不其然,伊善見三位總兵沒到,於是沉聲道:
“他們三個你們沒有通知嗎?還是說他們接到了命令卻拒絕前來?”
傳令兵聽了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地,用顫抖的聲音道:
“王......王爺,我們去通知了,只是三位總兵已經找不到了!”
伊善不悅,“找不到是怎麼個找不到?難道他們自知戰敗,躲起來了不成?”
傳令兵支支吾吾卻說不出話來,然後就將範先狗一咬牙站了出來,用一副極其悲痛的語氣說道。
“王爺,三位總兵,陣亡了。”
什麼?
三位總兵陣亡了?
一時間,在場衆人的臉色皆是勃然大變。
“到底是怎麼回事?”
伊善也覺得不對,畢竟他們這些都是躲在背後當督戰隊的,怎麼可能陣亡呢?
難道是僕從軍兵變?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們在後方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僕從軍膽敢後撤,督戰隊那便是手起刀落,殺了一個人頭滾滾,不可能是這般?
難道死在了亂軍之中?
可也不應該是,畢竟都躲在了後面,哪裏來的亂兵。
這下,衆人都迷茫了。
話說這三個傢伙到底是怎麼陣亡的。
然後就聽範先狗一字一句的解釋道:“當時,三位總兵帶着一衆管帶正在鼓舞士氣。”
“按理說,我們身爲官兵不主動進攻他們漢賊已經算是大發善心了。”
“可是,誰知道漢賊他們竟然不講武德的搞偷襲。”
“於是三位總兵連同多名管帶,被漢軍亂箭射死。”
“而且三位總兵的死像極其慘烈,可謂是萬箭穿心而亡。”
範先說話一字一句,語氣此起彼伏,聲聲宛如泣血,當真是讓衆人悲切。
不免的,就連伊善都收到的影響,悲聲道:
“既然三位總兵不幸陣亡,那麼我們就應該給他們收殮屍骨,以厚葬。”
說到這裏,伊善似乎也是入了戲。
“軍師,他們三人的屍骨何在?我要親自爲他們收殮!”
正在悲泣的範先狗聞言一愣,眼角的淚花都不由的止住了,然後結結巴巴的說。
“王.....王.....王爺,三......三.....三位總兵的屍體已經找不到了。”
“或許,可能,也許,差不多,大概都已經變成了肉泥!”
伊善:“......”
衆總兵:“......”
他們此時只覺得這世間好的事情,怎麼就這般突兀!!
“砰!”
伊善猛的一拍桌案,怒聲道:“漢賊,本王與你勢不兩立!我必爲三位總兵報仇雪恨!”
於是,一衆總兵頓時反應過來,紛紛喊道:
“爲多總兵、爾總兵和袞總兵報仇。”
“報仇,報仇!”
當是,帥帳之內同仇敵愾。
只是不知道這些總兵到底是真的恨漢軍啊,還是說他們只是簡簡單單的附和伊善啊!
這種事情,估計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接着,營帳內氣氛高漲,所有人都一致決定,接着同漢賊打下去。
只聽有總兵道:“三位總兵麾下的士卒保護將領不利,當懲罰之。”
有總兵應和:“對,這些人不能不處罰,不然人人都能置總兵危險於不顧,這還了得。”
“是啊是啊!”有總兵附和,心中慼慼。
“戰死也就罷了,還被亂兵踩踏成了肉泥,屍骨找都找不到,更不要說找全了,這實在是太過可怕。這三個總兵隊,必須嚴懲!”
於是有人建議:“接下來的攻城,不能單單讓僕從軍上了。這些人也必須上去,以贖罪孽!”
“對,他們也必須參加攻城,活下來者,可脫離罪身,編入其他總兵隊。”
這下,可以說衆人是毫不掩飾的盯上了這三千人馬了。
只不過爲了好吞下這些人不使這些抱團克上,必須要將他們送上戰場,活下來來得在打散編入各個隊伍,這樣便能穩定下來。
“可以,便如此決定了。”
很顯然,伊善也是贊同此事的。畢竟他也不希望自己字戰場之上也是如此死的,那也太冤枉了。
“王爺,我有一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此時,範先狗站了出來,拱手問道。
伊善看了他一眼,心中很是好奇他又出了什麼鬼主意,隨伸手虛扶。
道:“軍師乃是本王之肱骨,依仗之臂膀,但講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