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傷亡是多少？”
江州提督錢涵容詢問剛剛趕回的手下。
“大人，我軍傷亡三千一百多人，可以說除了回不來的，其他的都是人人帶傷，這兩支總兵隊算是廢了。”
“嘶.........”
江州提督錢涵容聞言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全軍覆沒啊！
可是，這不應該，沒道理啊？
自己的軍隊是什麼樣子自己能不知道嗎？
四千人傷亡要是有個七八百人就要潰敗了，今天這羣傢伙到底是吃了什麼藥，打的這麼慘烈？
對此，已經下地獄的士兵表示。
踏馬的，要不是這羣跑了的傢伙，他們何至於此。
這羣二筆，遇到危險不是先後跑，而是往前擁擠，跟他們做隊友，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不過錢涵容對自己這兩支總兵隊的損失也來不及心疼，焦急問道：
“那些軍官怎麼樣？”
士兵嘛，死了還可以重新招募，但是軍官損失了，那就不好辦了。
手下回道：“兩位總兵都受了不輕的傷，不過並無大礙。其他的管帶、隊官傷亡雖然也很慘重，但比例還是相比較士兵還是低了一些？”
“說數字！”
“已經統計出的，管帶和隊官一共戰死三十六人，受傷四十一人。”
錢涵容：“.........”
管帶和隊官總計傷亡七十七人，你管這叫傷亡比例比士兵低？
好吧，相比較士兵的傷亡，還真的低了。
只是這損失也不輕啊，管帶和隊官兩支總兵隊加起來才一百一十二人，，軍官傷亡都過半了都。
最重要的，自己的軍隊纔多少人，現在在這裏的也就是兩萬人多了那麼一點點。
就這一下子，直接傷筋動骨，明天估計都沒人願意出戰了。
“那你知道川軍的傷亡比嗎？”
“不知道！”
“唉！”錢涵容不由的長嘆一聲，“下去吧！”
“諾！”
川軍的營帳內，川州提督馮文賦也在聽手下彙報自身的傷亡情況。
“我軍傷亡八百七十六人，這兩支總兵隊算是廢了！”
馮文賦有些詫異，“我記得咱們留下的屍體並不多吧？”
手下點了點頭，“當場戰死者不過兩百人，受傷的佔大多數，只是兩支總兵隊直接被漢賊殺穿又殺穿，已經升不起同其戰鬥的士氣了！”
馮文賦自然明白怎麼回事，不由的頭痛揉了揉太陽穴。
“這麼說，第一天試探我軍就有四千兵力廢了？”
“若是加上江軍那兩支總兵隊，這就一下子廢了八千兵力。”
“這要是再來兩天，咱們軍隊不用打就要崩潰了！”
手下雖然也清楚，但他可不能這般順着說，只是從另一個方向解釋。
“其實大人不必擔憂，這兩支總兵隊實際傷亡也不算大，休息一段時間就又能打。”
“況且，我們損失慘重，漢賊損失同樣慘重啊！”
馮文賦對此不置可否，反問道：“我不必擔憂？兩支總兵隊休息一段時間就又能打？”
“你告訴我，這兩支總兵隊要休整多長時間？漢賊又會給我們多少時間？”
“至於說漢賊損失慘重我不否認，但是漢賊損失在慘重，能有我軍損失慘重？”
“若是如此下來，別說我軍兩倍與漢賊，就是三倍五倍，最多也只能拼一個兩敗俱傷。”
“漢賊之實力，遠遠超過朝廷，實屬朝廷的心腹大患啊！！”
馮文賦是一邊反問一邊感嘆，對於朝廷的未來持悲觀態度。
“你說，我軍爲何比不得江軍？”
“江軍還能同漢賊糾纏在一起，給予其造成巨大的損失。”
“但爲何我軍會這般不堪一擊？”
“若不是因爲我軍孱弱，或許那支漢軍就被江軍給喫掉了，然後掉頭就能喫掉另一支漢軍，這樣態勢必然發生翻轉！”
對於馮文賦的話，手下也沉默了。
他也不清楚，爲何在同白蓮教交戰的戰場上表現平平的江軍，爲何會打出如此逆天的操作。
反而善於血戰、硬戰的川軍，被漢軍給輕鬆殺了一個對穿！
不明白，不明白啊！！
難道真的是我軍過於孱弱？
可若是如此，白蓮教的真正水平又在哪？
“或許，同我們交戰的漢賊是他們中最爲精銳的賊寇！”
手下只能找到這樣一個藉口，也只有這個藉口最合適了。
畢竟你總不能說同江軍交戰的那支漢賊是因爲沒喫飽飯，餓的沒力氣吧？
馮文賦對於這個藉口無感，畢竟他又不是瞎子。
“接下來就不好辦了，我們還是以穩定爲主。”
說罷，他對手下說，“我去找下江州提督錢涵容，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當然，他們江南大營的兩位提督唉聲嘆氣，漢軍第七步兵師師長衛淵同樣如此。
“先彙報一下第六營的傷亡情況！”
六營來得是營長，至於祭酒正在處理營中事務。
只聽營長道：“我營陣亡三百六十四人，重傷四百六十八人，輕傷四百六十七人。”
聽了六營長的彙報，衛淵有些沉默，漢軍因爲技術問題，將傷亡中的傷裏可以救治並在以後不會留下殘疾的歸類爲輕傷，這一類可以在傷好以後繼續參加戰鬥。
至於重傷則嚴重了，就是理論上存活率不高，這一類傷員，現在的技術也只能存活七八成，並且好了的人也會有身體殘疾只能被迫退伍的。
而戰死者，這就不用多說了。
可以說，僅僅戰死加上重傷的人，就已經有八百三十二人，若是加上輕傷的四百六十七人，人數就達到了一千兩百九十九人。
而漢軍一個營有多少人？
正常編制也就兩千人，又因爲漢軍的培養政策，人數也超不過兩千二百人。
這一下，戰力直接去了一半還多，這讓衛淵不得不沉默。
可以說，這是漢軍自成立以來，除卻歸義旅外傷亡最大的一次。
當然，這事他不清楚，第三步兵師攻城的損失比他還大。
不過這也足以讓他皺眉了，整個第七步兵師，滿編的營級單位也就九支，其中兩支留在沿途的城池，剩下的七支中又有一支基本喪失戰鬥力。
這一下子，第七步兵師就剩下六支滿編步兵營了。
六支滿編步兵營一共也就一萬三千人左右，加上四支偵察大隊，四支警衛大隊和四支騎兵大隊，可參戰兵力理論上也就一萬七千人左右。
可是這些兵力中，直接參與正面戰鬥的戰兵，理論上已經不足一萬人，全軍加起來也就一萬四千多人。
這裏面的騎兵大隊，說是騎兵大隊，其實就是一羣騎着駑馬或者騾子的步兵，戰鬥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騎兵戰鬥力。
用這些人對戰對面的數萬大軍，他突然發現似乎有一點點難度。
“或許，我明天應當暫停停止進攻，等待第三步兵師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