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江軍營寨燃起的大火，以及在火光的照耀下來回亂竄的江軍，有的投石機操作戰士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呀吼了起來。
當然，這些人多是第三步兵師的，像是第七步兵師從上到下都是老六，這種情況完全小意思。
但這些仍然擋不住他們嘴角露出的那一抹微笑。
前天第六營打的太慘了，也太冤枉了，他們是真的憋屈。
現在好了，對面宛若受欺負了的小媳婦，多好。
“能不能在加大一下重量，增加一下射程？”
有人很是興奮，覺得這樣還不過癮，想要再加大射程。
“不行，配重箱子就這麼大，增加的射程最多也就這樣了。”
對此，操作投石機的戰士腦子還是很清楚的，他們可是明白這種投石機能夠投射多遠要看的不僅僅是配重，還要看臂長等其他的方面。
同時，第七步兵師投石機大隊還需要實驗一些其他東西，所以他們的投射在最初的時候與第三步兵師投石機大隊的投射速度一樣，後面的時候速度已經變慢了。
這不是說他們不行，而是故意如此。
他們會在第三步兵師投石機大隊裝填的時候投射，以此來關注落點以及落點之後的動靜。
“這一批三十發沒有爆炸，不是類似轟天雷的火彈！”
“這一批也不是，快點更換下一批！”
對於第七步兵師投石機大隊明顯慢一拍的行爲，第三步兵師投石機大隊的戰士們很是好奇，不過他們發現第七步兵師投石機大隊投射的石彈明顯的跟他們不一樣也就不多問了。
畢竟漢軍的保密措施他們還是很清楚的，有些事情不要多問。
而此時，江州提督錢涵容也早已經被混亂所驚醒。
“漢賊進攻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也是親衛進來以後問出的第一句話。
“大人，漢賊沒有進攻。不對，漢賊進攻了。也不對，漢賊沒進攻。”
黑夜裏，縱然有着燈燭照耀，但是微光條件下錢涵容並不能看見親衛那惶恐的臉色。
只是他那混亂不堪的言語，還是可以錢涵容感覺的到。
“前言不搭後語。”
錢涵容推開親衛直接出了營帳，入眼所見便是前線那燃起的火焰，雖然不大，但卻有好幾處。
“漢賊放火了？”
這是他心中的詫異，不過還沒待他詫異多久，也沒待他安排下去，就見天空突然劃過數十顆流星。
這流星，那是一個比一個漂亮，還越來越清晰。
然後，伴隨着這些流星一個個砸在他的大營中，他終於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咕咚！”
錢涵容吞嚥了，他倒是忘了，這投石機竟然可以投擲這麼遠，竟然是可以將引火之物投擲他的營中的。
而且看這架勢，這些東西一波接着一波，間隔時間並不長，雖然落地的威力沒有白天巨石那般大，但是造成的恐慌一點也不小。
因爲這些流星的覆蓋範圍從寨牆向內部一百步左右，都是它的覆蓋範圍。
一個營寨也就兩萬人，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這個範圍基本上都有營地的一小半了。
白天那種巨石攻擊還好說，殺傷威力小，而且士兵也不睏乏，只需要躲得遠遠的就行。
但是現在是深夜，人困馬乏的，又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供休息，還需要做好防守，人員只能在被覆蓋的區域內駐紮。
一場場流星火雨下來，一個個營帳被引燃，一個個士兵被砸中，這引起的混亂實在是太大了。
雖然說爲了保證糧草的安全，大部分糧草都被安放在城內，但營寨也是存了不少的糧草的。
若是一不小心被點燃，那損失可不是一個小數。
“對了，安撫馬匹牲口，千萬不能引起騷亂。”
牲口也要安撫，不然牲口亂起，那在營地內來回衝鋒的威力可不比漢賊攻進來差到哪裏去。
在幾名親衛快速離開以後，他也能感覺得到前線的混亂。
看着天空之中一會飛來一批‘流星’，他咬着牙下令。
“全軍升起篝火，將前線的軍隊全部撤回來。”
可以說他的這個命令是極其冒險的，前線的軍隊撤回來，這意味着營寨正面百步內徹底無人也無險可守。
只是若是任由漢軍這般投擲，前線數千軍隊即便不會死傷無數，那也怕不是要徹底崩潰。
如此一來，和被漢軍衝入營中打敗也沒有差別。
如此他只能賭上一賭，就賭漢軍今夜沒有進攻營地的想法。
當然，他也不是毫無把握，前線的大火就是阻攔漢軍進攻的屏障。
對於他的操作，漢軍自然是看在眼中，只不過今天夜裏就是單純的實驗，所以漢軍還真的沒有組織大軍進攻。
畢竟發現類似於轟天雷的武器，遠遠比進攻重要，不然場面過於混亂，下一次實驗花費的代價就不小了。
就像這一次實驗，本質上已經將第七步兵師的積累給掏空了，想要在湊齊這麼多的物資，那隻能讓師長或者祭酒抱着大祭酒的腿嚎啕大哭了！
萬一大祭酒心一軟，說不定就給他們補充這些物資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大祭酒被他們哭的頭疼，無可奈何的給他們補充物資。
總之，這般討要物資都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師長不要臉，他們這些小兵還要臉呢。
你說退役了，人家問你是哪一支部隊的，你說自己是第七步兵師的。
然後人家就會對你指指點點。
哦，原來是那個哭鼻子的第七步兵師啊，怎麼樣，你會哭鼻子嗎？
一想到這裏，很多指戰員都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所以今天晚上，也就沒有組織進攻。
還是那句話，這種營寨不好進攻，他們不像是城池一般，而且側翼還有大量援軍。
另外便是第三步兵師也需要休整一下，想要正式進攻那也要等到明天才行。
因爲第七步兵師進攻江軍並不難，難得是他們需要有一支同樣的單位幫助他們阻攔那一支川軍。
所幸，第三步兵師同他們匯合了，那麼待第三步兵師休整完畢以後就是正式的進攻了。
與此同時，漢軍的投石機依舊在不斷的發射。
“這一批不行，趕快換另一批！”
“這一批還不是不行，我們那天是不是做夢了？”
“你一個人做夢也就罷了，難道我們還能集體做夢，快點換！”
經過也不知道是多少次換，終於有一批在投射出去以後發生了爆炸。
“轟！”
首先，便是有火彈在天空爆炸，剩下的落在地上也發生了好幾次爆炸！
“成了，快看看這是哪一種配方！”
“查到了，配方是白糖、火油.........”
至於第三步兵師的投石機大隊看着天空中和對面營地內的爆炸場面，頓時嚥了咽口水。
“這也太硬了吧，轟天雷都搞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