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武所下達這個命令也很簡單,簡單的的原因就是現在彼此是盟友,但又不是盟友,畢竟沒有哪一家盟友要陳重兵於邊境防備對方的。
所以太平道國蔣奉化也是明白這件事情,給出的口吻是借調水師的戰艦,希望漢軍配合他們作戰。
從這裏也能看的出,蔣奉化本身就是在防備着漢軍。
這裏面其實有很多的問題,漢軍駐紮在金陵府的水師,所擁有的船隻技術先不說,就說其所擁有的船隻,本身就是軍中裝備,還是主戰裝備。
蔣奉化一句話,就想要借調漢軍一個營,還是這種重裝備營,做的那都是夢啊!
別的不說,就說漢軍一支水師一共只有十支營,不是不想增兵增加編制,而是沒有那麼多的船隻。
是的,現在的船隻都是木材所制,加上海軍也需要裝備,漢軍是真的搞不出更多的戰艦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材料的問題。
當然,也可以說是錢的問題,畢竟捨得花更多的錢,還能繼續增加裝備。
所以這就是一個問題了,太平道國可以用各種船隻,甚至木筏都行,畢竟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渡江。
這個問題即便是漢軍,也是如此。
所以太平道國借用水師的戰艦,還不就是用來運送兵力,然後跟大乾水師打一架嗎。
其實這一點也不算是什麼問題,打輸都好說,大不了損失一批裝備。
要是打贏,這問題就多了,以太平道國的性子,還不還還另一說。
再之後,金陵府的水師沒了裝備,漢軍對於這一段距離的控制力就變弱了,在金陵府的話語權也就變弱了。
若是蔣奉化突然起了心思,漢軍怕不是就要丟掉了金陵府。
更不要說蔣奉化還希望漢軍配合他們作戰。
漢軍怎麼配合?
不就是盯上了漢軍駐紮在金陵府的一支山地旅了嗎。
山地旅的戰鬥力,當年渡江同江南大營作戰的時候實力完全驚呆了各個勢力,即便是漢軍投入了新得武器,也不能掩蓋漢軍山地旅的戰鬥力。
所以蔣奉化也是打了漢軍不小的主意,未嘗沒有針對漢軍神機營的窺視。
而且漢軍若是配合他們作戰,但是戰場之上又該如何配合?
這裏的指揮權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就說漢軍放棄了自主權,他們敢用嗎?
同樣,他們敢用,漢軍敢放權嗎?
依照蔣奉化的性子,對於漢軍肯定是不敢重用,然後又要削弱。而賣隊友,絕對是個好買賣。
總之現在彼此就是相互懷疑,蔣奉化提出這個問題,本身也沒安什麼好心。
戰事失利,可以讓漢軍背鍋。
戰事順利,那是自己指揮有方。
戰事受阻,派漢軍去啃,勝了就是削弱其實力,敗了不僅可以削弱漢軍實力,還能倒打一耙。
漢軍拒絕,那便是破壞盟約,是卑鄙小人,會讓太平道國天軍所歧視,所憤怒,他也就能順勢擴大在金陵府的權利。
你不是想要我們的戰艦嗎?
不是我不想給你們,所以我可以直接參戰。
你們不是想要我們配合嗎?
我的水師都配合出兵了,你還想怎樣?
到時候想要水師的指揮權,真當我駐紮在金陵府的山地旅是喫乾飯的啊?
而且我山地旅近萬人,是我軍的主力部隊,豈能幫助你們作戰?
最重要的是,我們漢軍已經盡了盟友的義務,山地旅這樣的軍隊,不是你蔣奉化請求配合就可以的。
這個需要由你們太平道國的皇帝派遣使者,專門前往我漢軍做說客,然後拿出一些利益讓漢軍心動,這纔會出兵。
所以這些事情都被漢軍通過傳訊塔給傳到了金陵府餘南雄那裏。
而金陵府在接過譯文以後,也當即向太平道國的護法回答了中央的決定。
至於其護法離開以後難看的臉色,那就不是餘南雄所能管的了。
同時,白蓮教護法也在爲漢軍能夠如此快速傳訊的方式而震驚。
雖然說漢軍建設了這種傳訊塔,但白蓮教和大乾都不曾重視,更重要的是漢軍的傳訊一般都是軍事用途,這些年未曾發生什麼樣的戰鬥,自然也不會顯露出來。
而這一次,太平道國這般大規模用兵同大乾作戰,餘南雄只能當面啓用這種傳訊方式。
所以消息從金陵府傳到長沙城,等漢軍中央做完決定再從長沙城傳到金陵府只用了短短半天時間,這般親眼所見,自然會驚訝到這名護法。
而另一邊,呂束看着太平道國的《道國田畝制度》,裏面有太多的東西都比大同社要激進的多的多,也理想的很多。
“大祭酒,你覺的太平道國這道政策能夠推動嗎?”
劉武搖頭,“推不動!”
呂束眉頭一皺,“那若是這場開國之戰勝利了,他們能否推動?”
劉武還道:“推不動!”
“爲什麼?”
呂束驚訝了,他不明白。
劉武給其解釋道,“太理想了,太激進了,也太不符合實際了!”
“不是說政策不好,而是說這種辦法實行不下去。”
“別的不說,你看我大同社,殺了多少地主、士紳、豪強、流氓混混、土匪,建設了多少書院學堂,花費了這般大的力氣,在《道國田畝制度》的政策中,我們做到了那些?”
“況且,李天王太心急了,在開國之戰前下發這道政令,雖然收了大部分將士的軍心,但治下的地主豪強們會不會扯後腿?”
“畢竟,他們原來可是跟這些人共存的啊!”
“還有,你接觸過他們的將領,即便是打贏了開國之戰,你覺得這些將領們能不能做到這些呢?”
“別的不說,就說這些將領,現在哪一個不是地主?而現如今的官員,是不是也要給予其軍權?”
“另外這項政策中,田地的政策是最大的,他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才能去做。”
“現在,他們做不了!”
“還是那句話,李天王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