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沒有必要知道。
在見到路溫綸一言不發,起身就向外走,他那心裏就跟被貓給撓了似的,太癢了。
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絲毫沒有一點王爺的樣子。
“路溫綸,一看你這樣子就是吃了大虧。”
“所以你說說,這呂輕侯是不是卑鄙的狐狸。”
“本來是你喫虧了的,結果在話本故事裏,卻是你橫刀奪愛,最後還一無所有,雞飛蛋打,還要對其感恩戴德。”
“你呀,就是太實誠了。”
“你應該多讀一點書,這樣才能明白這些文人的花花腸子,不至於在他們身上喫虧!”
“我跟你說.........”
“王爺!”
伊弈的碎嘴子,直接破了路溫綸的心防。
他真的不明白,大乾皇室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倒黴玩意。
你地位不是很高嗎?
你的馭下之術不是很厲害嗎??
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至於伊弈爲什麼變成這個樣子,只能說他只對路溫綸會是這個樣子。
沒辦法啊,一路走下來,就路溫綸一個忠臣。
這樣的人,你不對他放心對誰放心?
所以他在路溫綸叫住以後,愣了一下,自己的話語也就被打斷了。
只聽路溫綸鄭重的對着伊弈說道,“我不是沒有學問,我跟呂輕侯是同一屆的,他是狀元我是探花!”
伊弈聞言不由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路溫綸,看着其魁梧雄壯的身材,漂亮的鬍鬚,曬得烏黑的臉龐。
你說自己是探花?
誰信啊?
先帝點探花的時候審美水準難道如此低下?
不至於吧?
伊弈可謂是大大的疑惑,滿臉的不相信。
雖然他好像見過路溫綸的信息,好似確實有探花這一項。
只是探花無一不是俊美之人。
此般粗鄙之武夫,實在是讓人懷疑。
所以自己也就忘卻了此事,現在才經過路溫綸提醒,方纔突然想起。
伊弈恍然大悟,滿臉唏噓道:“一屆探花,竟成了這般模樣,想來花魁之事對你的影響挺大的!”
路溫綸:“.........”
累了!
絕望了!!
毀滅吧!!!
等到再次見到兒子,呸,是路玉琳以後,一定要狠狠的打他一頓,最好是打死他。
不對,打死這逆子可以,但是得等自己抱了孫子以後在打死他。
反正到時候這逆子也就沒用了!
他現在最是好奇,自己和呂輕侯爭奪花魁的事情雖然在當時鬧出了一些熱鬧,但時隔多年,不至於被翻出來啊!
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他還沒娶妻,路玉琳說不定還沒投胎,他怎麼就知道的這麼清楚?
不理解呀不理解。
自家怎麼就蹦出個這麼玩意兒?
早知如此,當初新婚之夜就應該用魚鰾。
完全是失誤啊!
家有逆子,家門不幸啊!
有時間一定要去祖墳看看,看看是不是爺爺的墳塌了!
“路溫綸,路溫綸,路溫綸。”
就在此時,他恍恍惚惚聽見伊弈在叫他,回過神來,就見伊弈滿臉擔憂的看着他,手不斷的在他眼前來回晃,他有些迷茫道:
“怎麼了,王爺?”
伊弈見他回過神來,一副喫瓜喫飽了樣子。
“看來你當初確實被傷的不淺,你放心,等打完這一仗,我給你報當年之仇!”
路玉琳聞言目瞪口呆。
不是,剛剛我失神的時候,你腦補了些什麼??
所以他當機立斷,決定終結這個話題。
此話一出,伊弈方纔反應過來自己還有正事。
“哦,是的,你向後方要這麼多的兵和糧食幹什麼?我來的時候巡查了一遍,似乎並不缺少兵馬糧草啊?”
路溫綸一聽,反駁道:“王爺,我很缺兵馬糧草。”
看着親王伊弈皺眉不解,他緩緩說道:“你沿途所看,當然是查看後勤糧草和各個城池營壘有多少駐軍吧!”
伊弈點頭,路溫綸便問,“既然如此,王爺可曾將營寨有喫空餉者?”
伊弈思索了一下,“有,但是但是很少,是我見過喫空餉最少者,兵員基本足夠。”
路溫綸再問,“那王爺可曾見營壘中糧草是否與賬面上一樣?”
伊弈點了點頭,“一樣,無差漏!”
路溫綸見狀,當即爲其解釋道:
“這就是我想您要兵要糧的原因了!”
“我軍組建已經有兩年,但是其中牽扯頗深,我亦無能爲力,只能緩緩圖之。”
“王爺您要知道,川州雖然有朝廷的支持,但實際情況仍舊是需要以一州之地抗衡太平道國數州之地。”
“如此差距,我軍即便是建設了兩年有餘,戰鬥力也不如太平道國。”
“所以面對太平道國的進攻,我軍不能主動進攻,只能依靠衆多的城池營壘阻攔敵軍。”
“而對面的楊石達也是一名老將,如果我軍兵力太少,營壘太少,一旦被其發現虛實,我軍就有可能擋不住。”
“所以,我們需要用更多的營壘城池,足夠多的兵力糧草,接連大營,構成一個防禦性整體。”
“然後這些營壘城池,精兵虛虛實實,依靠儲備糧草,皆不出營作戰,方纔是穩妥之事。”
伊弈聽了張大了嘴巴,“若是不出營作戰,那麼太平逆賊大軍繞過豈不就是好了?”
路玉琳聞言笑得神祕莫測,“王爺,您是知道的,所以敢。”
“若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將,或許也敢。”
“但是楊石達不行,他不敢繞!”
“他不僅不敢,還要一座一座營壘城池拔掉,纔敢過。”
“同樣,無論誰敢,只要他敢繞,那就不要怪我關門打狗了!”
伊弈:“.........”
我怎麼感覺他在罵我?
..................
與此同時,漢軍山地旅內,路玉琳放下手中的筆,將寫好的一份文稿遞給一旁的親衛。
“小草,你去炎漢商行,幫我交一下稿子!”
小草,便是當初那個一直跟着路玉琳的女扮男裝小乞丐俘虜,三年過去了,如今已經長得亭亭玉立。
小草接過文稿便往炎漢商行,同時一邊看着文稿。
只是她越看臉色越紅。
她完全不明白,這路祭酒不曾娶妻,也沒有去過青樓,怎麼就寫出如此讓人羞澀臉紅的故事?
這名字起的也是怪怪的,《窮書生娶公主》。
這書名太直白,一點也不文人。
就是不知道爲何,銷量還挺好?
來到炎漢商行,小草交了路玉琳的稿子,然後又偷偷摸摸的交給掌櫃另一份書稿。
掌櫃笑道:“你這故事,那些閨閣女子最是喜歡,銷量也是最好,也是最賺錢的。”
然後又吐槽,“不像是這《窮書生娶公主》,看的都是窮書生,聽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盜版還多,根本就不怎麼賺錢。”
小草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惜字如金。
其實,她寫的這些,都是跟路玉琳學的。
如今銷量比路玉琳還好,她怪不好意思的!
待小草離開以後,掌櫃的立馬招呼小二。
“快,先將這本《霸道將軍愛上我》給印刷了,我們需要馬上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