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理由都找好了,事關太平道國大計,我們放棄了一切防禦手段,將之交給你們漢軍。
你看,我們對你們漢軍是多麼的信任啊!
之前的衝突,其實都是誤會。
而誤會已經發生了,我們也乖乖認錯,砍了上百顆腦袋,已經很委屈了。
你們漢軍既然高舉大義的旗幟,都是正人君子。
那麼你們又何必揪着我們不放呢?
總之,就是要表現的委屈巴巴,好似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雖然面子丟了,但這一次在校場斬殺那麼的士兵,就連厚禮蟹都跟着倒了黴,這麼大的虧,不能白喫啊!
包裝一下,立一個人設。
現在大不了伏低做小嘛!
一切,都是爲了太平道國之大計。
事後,李天王會如何看待蔣奉化呢?
那當然是喜歡啊,蔣奉化不愧是我的好弟子!
所以委屈一下,既能報仇,還能在李天王甚至內部很多人中留下一個好印象,沖淡一下這次事件對自己不好的影響,多好。
當然,這不是範先狗給他說的,有不少都是蔣奉化自己腦補的。畢竟範先狗還沒這水平,他只是提到伏低做小,不要過於看重面子。
其實,範先狗混混出身,在地主家當打手,雖然現在也算是發達了,比較注重面子,但面對強權的時候,重新伏低做小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不死,就當時的情況,你讓他鑽趙祭酒的褲襠都行。
只可惜,人家來是要人命的,不然他絕對敢鑽褲襠。
可以說,這種人是能屈能伸,善於在自己人身上找尋面子和優越感。
不然當初也不能以一普通村民,然後出賣全村百姓,最後在江南大營的殘暴中一步一步獲得不低的地位。
所以這種心裏有數,或者最會把握形勢,順着杆子往上爬,還不要臉的人,其實是很可怕的。
至少在這種亂世,他是真的喫的開,爬的快。
而那些老實人,不是去當大頭兵賣命打仗,最後即便是死了什麼都撈不到;就是成爲一個所謂的正直的小官,然後一輩子不出頭。
當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成爲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說不定哪天就被抓了壯丁,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王德發,這件事情你去辦!”
王德發:“.........”
尼瑪,嫌我死的不夠快是吧!
這下,他看範先狗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不是狗崽子啊,這是一隻狼崽子,還踏馬的是一隻白眼狼!
但這種事情他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接受啊!
況且,他現在還是金陵府的護法,怎麼着也是有不小的地位和權利的。
“踏馬的!”
王德發滿臉晦氣,心裏罵罵咧咧的離開了營帳。
與此同時,回去的路上,在確定沒有埋伏,也確定後面沒有跟人以後,趙祭酒不由的摸了摸後背,全是汗水。
說實話,今天還真是弄險。
“趙祭酒,您這是嚇住了?”
此時,一名親衛笑着調笑趙祭酒,趙祭酒沒好氣的回道:
“廢話,我就不信你不怕!”
這親衛語氣幽幽,“我全家都死光光了,我還怕什麼?只是可惜了,我們的情報不到位,不知道範先狗,不然絕對要弄死他!”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名親衛那幾乎都是咬着牙在說的。
“你......e=(?o`*)))唉!”
趙祭酒長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人,是爲了應對這次戰爭,中央情報部專門派遣了好幾名情報人員入駐軍營之中。
這其中,包括但不限於保護趙祭酒這些指揮官,蒐集情報,傳遞情報等等諸多事務。
而這個人,就是當年雷州城的倖存者之一。
而範先狗,也是他們的生死大敵,那是要豁出去命也要弄死的傢伙。
“記住仇恨不可怕,但是千萬不能讓仇恨矇蔽了雙眼!”
這名情報人員點了點頭,“我們都懂,況且當年我們都已經死了,哪裏還有衝動。”
“只不過今天確實意外得到了這個好消息,後續會有人動手的,我只需要等待即可。”
“況且,我們的真正仇人是大乾,是大乾朝廷。”
聽着情報人員極其理智的說着這般話,趙祭酒心中也是暗暗嘆息。
一個腐敗的朝廷,創造了一個亂世,將人變的人不人,鬼不鬼。
他原來的家人全都死了,只是現在重新成了家,有了孩子。
只是這仇恨,他也不會忘,他也不能忘。
但相比較身邊這個幾乎變得毫無感情的情報人員,他至少重新活回來了。
他真的希望,有一天這個跟他有着幾乎相同遭遇的人的心重新活起來。
這種事情,他幫不上什麼忙。
..................
“所以,東征大營的水師全撤了?”
劉武在聽完路玉琳的彙報以後,也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路玉琳點了點頭,“是的!”
劉武聽了沉默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地圖,接着在地圖的大江上畫了一條線。
“派一支山地旅開赴水師營寨,另外派遣使者告訴大乾守將,水師不能過這條線。”
“他們要是敢過,我們不介意山地旅重新再渡一次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