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害我?”餘暮夕緊張問。
洛挽風搖頭,“不會。”
“那你追到我家來幹什麼?”餘暮夕反問。
她滿臉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洛挽風被問住了。
他爲什麼追過來,因爲生氣。
他生氣不是餘暮夕想要送他進監獄,而是餘暮夕不告而別。
餘暮夕要報警捉他,他沒有責怪也沒有生氣,只是心裏會莫名地感覺到疼。
但相比不告而別,這似乎更嚴重一些。
餘暮夕在等他的回答。
他卻沉默着一言不發。
“來,喫早餐了。”餘奶奶的聲音從屋裏喊。
這一句像救活了洛挽風似的,他不想煩惱這些問題。
“走,進屋喫早餐。”洛挽風絲毫不帶客氣的,擺着一副主人家的模樣,走到餘暮夕面前,伸手拉過她的揹包。
餘暮夕錯愕,揹包被搶走,愣在原地看着洛挽風拎着她的揹包進屋。
這是什麼情況?
洛挽風是來一兩天,還是要在她家過年?
他到底有何目的?
餘暮夕滿腦子問號,實在猜不透他的心思。
越想心情越煩躁。
以爲可以過一個舒心的好年,他要是來了,一切美好都會被破壞。
早餐吃了雞蛋麪。
餘奶奶特意往洛挽風碗裏放了辣椒炒肉和兩個雞蛋。
而她們婆孫兩人就純寡淡的雞蛋湯麪。
淳樸心細的餘奶奶,暖入了他的心。
喫過早餐,餘暮夕因爲坐長途車太累,就回奶奶房間休息。
洛挽風走出家門,在門前庭院轉悠着,逗着傻狗福氣。
福氣似乎也越來越喜歡這個高冷傲嬌的帥哥。
“汪汪汪……”福氣對着洛挽風搖頭擺尾。
洛挽風淡淡一笑,小聲問:“你家的餘暮夕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溫柔?”
明明恨他入骨,卻總是溫柔地喊他挽風哥,說話輕聲細語,也不會發脾氣,弄得他心都酥軟了。
他害得她這麼慘,也從來沒聽過餘暮夕罵過他一句。
“汪汪……”福氣沒好氣地應付兩聲。像是說了一句:是的。
因爲餘暮夕的身份,他明明厭惡她到極致,可不知不覺中把她看順了眼,愈發覺得她哪哪都是優點,怎麼看都討人喜歡。
“餘暮夕挺喜歡你的,我給你建個狗窩吧。”
洛挽風討厭髒兮兮的狗,卻因爲餘暮夕喜歡它,硬生生把福氣也看順了眼。
洛挽風拿出手機,給遠在千里之外的阿千打了個電話。
“明天,空運個豪華狗窩過來。”洛挽風溫和地交代。
說完,他掛了。
手機放入衣服的口袋裏。
他轉身看看餘奶奶這破舊的家,他想拆了重建。
但肯定遭到餘暮夕的反對。
北苑那些衣服,她連碰都不碰,怎麼會讓他花錢修房子。
這時,一道洪亮的男人聲傳來,帶着喜悅和激動的心情。
“暮夕啊!”男人邊喊邊走向屋裏。
洛挽風不由地皺眉,冷聲命令:“閉嘴,餘暮夕要休息。”
進來的小夥被眼前高貴又俊逸的男人嚇懵,這傲冷的氣勢壓得他不敢說話。
“找餘暮夕什麼事?”他毫不客氣問。
小夥把手中的幾條魚提起來:“我……我給暮夕送幾條魚過來,我……家魚塘……養的……”
小夥在氣勢凌人的洛挽風面前,忘了他纔是東道主,一個外來人員如此威嚴霸道,把他嚇住了。
小夥客客氣氣問:“你是暮夕什麼人啊?”
洛挽風沉默了幾秒,脫口而出兩字:“三哥。”
小夥似乎很瞭解餘奶奶的家事,笑容變得燦爛:“哦,原來是j城洛家的三哥哥,餘奶奶經常在村裏面誇讚你們家的。”
小夥變得客氣起來,走向洛挽風,把魚放到他腳下:“麻煩你幫我告訴暮夕,魚塘主給她送魚來了,想喫多少都有,跟我說一聲就行。”
洛挽風沉默着。
小夥還不死心地往屋內瞄幾眼,確定餘暮夕沒在廳裏,纔不情不願地離開。
魚塘主前腳剛走,後腳又來了一個胖小夥。
“暮夕……”胖小夥喊了一聲,看到洛挽風站在門口處,臉色暗沉,目光冷冽,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胖小夥怯怯地走到他面前,笑問:“你就是暮夕的繼哥哥吧?”
“……”洛挽風一聲不吭。
小夥吞吞口水,被男人的強大氣場壓得有些虛,擠着僵硬的微笑,把手中的一箱子砂糖橘放在洛挽風旁邊。
“我家種的砂糖橘,很甜,帶給暮夕試試,我看她好像不在家,她去哪裏了?”胖小夥又探頭看看屋內。
洛挽風淡淡說出兩字:“休息。”
“哦……”胖小夥有些失望,見不到餘暮夕,白跑一趟。
“那你跟暮夕說,阿和給她送了砂糖橘,她要是喫完了,就讓她到我們家果園來摘,隨時歡迎,喫多少都行。”
洛挽風應付地點點頭。
胖小夥不情不願地離開。
“暮夕啊……”又一個人在喊。
洛挽風深深呼出一口氣,頭疼地擰了擰眉心。
又來一個?
這條村就餘暮夕一個女的嗎?
這些男人怎麼都來找餘暮夕。
洛挽風就在屋外站了半小時,就幫餘暮夕接下了五份大禮。
餘奶奶做完家務趕出來時,看到洛挽風腳下全部都是農副產品,疑惑問:“都是哪裏來的?”
洛挽風無奈地淡淡說:“村裏的男人送來的,要給餘暮夕的。”
餘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感慨道:“每年都是這樣,只要我們家小夕回家過年,那些說媒的媒婆啊,村裏單身的小夥啊,都能把我們家門檻給磨平,天天來找我們家小夕。”
洛挽風心臟微微一緊,問:“奶奶,你要給餘暮夕說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