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暮夕按照他說的方式,深吸一口氣,憋住,然後潛入水裏。
洛挽風剛開始默數,才10秒,餘暮夕就已經受不了從水裏冒出來,她張開嘴深呼吸,緊張得發顫。
“10秒?”洛挽風震驚不已。
餘暮夕抹掉臉上的水,問:“挽風哥,成績還可以嗎?”
洛挽風扶着她的手臂,內疚地呢喃:“餘暮夕,我對不起你。”
“怎麼了?”餘暮夕疑惑,以爲聽錯了,他怎麼突然道歉?
洛挽風苦澀一笑,靠在浴池邊上,心疼的雙眸凝望着她,“之前把你按在泳池一分鐘,只是想嚇唬你,可對你來說時間太長,太痛苦了。”
說起這事,餘暮夕心有餘悸,或許是這輩子的陰影了。
“都過去了,我也釋懷。”餘暮夕略顯尷尬地轉移話題:“一般人能憋氣多久?”
“兩分鐘左右。”洛挽風說。
“那你呢?”
洛挽風沉默了片刻:“我潛進去,你幫我算算時間。”
“好。”餘暮夕靠到邊上。
洛挽風從容地沒入浴池底下。
餘暮夕擡眸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再盯着池底下的洛挽風。
他以平躺的姿勢潛入池底,四肢展開,淡定自若的表情,像是睡在牀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餘暮夕有些着急,池底的男人像死過去,完全沒有動靜。
已經三分鐘,他一動不動。
“挽風哥……”餘暮夕着急地喊着。
餘暮夕走到他身邊,伸手去扯他,怕他被溺死在池水裏,擔憂地拖着他的手:“你沒事吧,你動一下。”
洛挽風像沉底的死屍。
時間過去四分鐘,他還沒有動靜。
餘暮夕愈發心慌,把他從水裏撈出來,緊緊抱着他的胸胯往臺階走去。
洛挽風頭露出水面後,很是無奈,伸手一把將她拉下池水。
“啊!”餘暮夕嚇得一驚,跌入他胸膛裏,他在下,她在上,緊緊貼着。
“你沒事吧?”餘暮夕顧不上兩人曖昧的動作,擔憂着問。
洛挽風扶着她的腰,溫柔的語氣:“我還沒結束,你怎麼把我撈出來了?”
“我以爲你溺水了。”餘暮夕尷尬不已。
“多久了?”
“快五分鐘了。”
“我最長記錄,六分鐘。”
他本來想在喜歡的女孩面前打破這個記錄,沒想到餘暮夕以爲他溺死。
這樣一說,餘暮夕更是尷尬,撐着他結實的胸膛,欲要爬起來。
洛挽風捨不得讓她離開,摟在她細腰上的手快速一收,餘暮夕再次跌入他的胸膛裏。
這一次,餘暮夕反應過來,才發現她半個身體都壓在洛挽風身上,以極度曖昧且親暱的姿態。
她臉蛋瞬間溫熱,從耳根到四肢百骸,都緊張得發燙,心跳莫名地加速。
撐在他胸膛的手掌可以隱約感受到男人結實的肌肉質感。
“挽風哥,你放開我。”餘暮夕掙扎着起來,羞紅了臉。
洛挽風意識到他的衝動嚇到餘暮夕,急忙鬆手。
爲了緩解此時的尷尬氣氛,洛挽風嚴肅幾分,“我們繼續練憋氣。”
餘暮夕默不作聲,安靜乖巧地聽從指揮。
這一天,餘暮夕跟着洛挽風在浴缸裏泡了兩個小時,一直在練憋氣和游泳姿勢。
時光靜好,在簡單的歲月裏感受幸福。
接下來的幾天。
即使餘暮夕已經學會簡單的游泳,他還是充滿私心,跟她浴在一個池子裏,糾正她的游泳姿勢,督促她練習憋氣。
跟餘暮夕喫晚餐和學游泳,是洛挽風這一天裏,最幸福的時光。
餘暮夕在北苑度過平靜又舒心的一個月。
洛挽風對她是疼愛有加。
只是這種平靜的美好,終究還是被打破。
週末。
母親的一通電話,餘暮夕匆匆忙忙趕到她指定的飯店裏。
餘暮夕以爲有什麼急事。
可進入包間後,就看到一男一女。
男的三十歲左右,帶着金框眼鏡,溫潤爾雅,清秀俊逸。
女人五十多歲,打扮得高貴富態。
餘暮夕被母親拉到男人身邊坐下,她惴惴不安。
從她一進來,男人就用驚豔的目光盯着她入了神。
中年婦女也是滿意地上下打量着她,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麼明顯的相親局,餘暮夕回家過年時經常遇到。
“小夕,媽給你介紹。”俞彩芬滿臉笑容,指着女人說:“這位是陳阿姨。”
她又指着男人說:“這位是陳阿姨的兒子,肖泓。”
“阿泓比你大四歲。是你二哥的同事,很出色的神經科主任醫師。”
肖泓緊張地推了推眼鏡,伸手出來:“餘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餘暮夕尷尬地擠出微笑,與他握手。
肖泓很紳士,也很懂禮節。
俞彩芬滿眼歡喜地望着肖泓,“你叫她小夕就好,我們大家都叫她小夕。叫餘小姐太生分了。”
餘暮夕感覺如坐鍼氈,緊張又尷尬,沉默着沒作聲。
不過想想,她今年也25了,母胎solo二十五年,的確要找個適合的對象,談一場純潔的戀愛,相處一兩年,27歲之前結婚,30歲之前生孩子。
好像就是這種節奏。
餘暮夕想了想,便沒有那麼排斥。
肖泓溫聲問:“你不介意我叫你小夕吧?”
餘暮夕衝着他溫溫一笑:“不介意。”
一個稱呼而已,沒有這麼多講究。
俞彩芬跟陳蘭打了個眼色,說:“你們年輕人聊吧,我們約了兩個朋友一起去做美容。”
說完,她們就拎着包離開。
“媽……”餘暮夕緊張地喊着俞彩芬,像是求救。
把她一個人丟下,跟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男人單獨相處。
她本來就膽小內斂,不善於交際。
讓她如何是好?
俞彩芬並不理睬她求救的眼神,挽着陳蘭的手臂,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包間。
整個包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餘暮夕緩緩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上一口,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小夕。”肖泓柔聲喊。
餘暮夕回過神,望着他。
肖泓從口袋裏掏出一疊撲克牌,微笑着說:“我跟你一樣是被拉過來相親的,我們都很難在互相不瞭解的情況下刻意去找話題,不如來玩個遊戲。”
“玩撲克牌嗎?”餘暮夕一臉詫異。
肖泓淡淡一笑,抽出一張豎在餘暮夕面前,“是問題卡,抽到什麼問題,我們答什麼,好嗎?”
也真是新穎。
餘暮夕不太會拒絕別人,更何況這次相親對象很合她眼緣,又是她喜歡的職業,便點點頭:“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