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都被搶走了,洛挽風竟然覺得她還有心情約會?
餘暮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帶着一絲惱怒,“小星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把小星交給陳四爺了?”
洛挽風沒有否認,“嗯。”
餘暮夕猛地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裏,咬着下脣隱忍着內心的不安與憤怒。
可憋在心裏的惶恐讓她溼了眼,生氣責問:“爲什麼把我兒子交給一個危險的外人?”
洛挽風,“外公他不是危險的外人。”
“那是對你而言,他不是。可對於我而言,他甚至是敵人。”
洛挽風眸色一沉,僵住了。
餘暮夕語氣放緩,“要怎麼做,才肯把我兒子還給我?”
洛挽風走到她面前,拿起桌面上的調查報告,晾在她面前,一字一句無比冷情:“你沒有穩定的收入,沒房沒車沒存款還單身,四年來18個追求者。
其中六個是已婚,你經常被各種男人騷擾,甚至有過兩次報警記錄。
追求你的男人經常去幼兒園門口打擾小星,你這種條件,能給他正常且健康的成長環境嗎?
你連他的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滿足不了。”
餘暮夕心尖抽搐着痛,仰望着男人冷漠的雙眸,“洛挽風,你沒有變,還是那麼骯髒卑鄙,爲了得到小星,毀了我的工作,導致我收入不穩定,現在還調查我?”
骯髒卑鄙?
洛挽風苦澀一笑,眸光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
這不是他在餘暮夕心裏根深蒂固的形象嗎?
餘暮夕委屈道,“別人追求我,騷擾我,並不是我的錯。這怎麼又成了讓你奪走小星的把柄呢?”
“簽了這份撫養權協議書,小星還是你的兒子,這點不會變。”洛挽風把協議書往桌面一甩,他語氣冷峻,“否則,我們法庭上見,你勝算爲零。”
餘暮夕目光堅韌,怒視着洛挽風深邃的黑瞳,語氣強硬:“我是絕對不會籤這份協議的。
如果你要跟我上法庭爭奪撫養權,我可以隨便挑個有錢的男人結婚。
你覺得法官會把小星判給一個從未盡過父親責任的單身男人,還是給我這個十月懷胎生他養他,給他完整家庭的母親?”
洛挽風笑得悲涼,眼眶泛紅,不知所措地轉身看向窗戶外面。
只是三秒的沉思,他猛地轉回身,握住餘暮夕的雙肩,瘋了一樣把她扯到面前,悲痛怒吼:“是我不養小星嗎?是你剝奪了我作爲父親的權利,爲了跟我爭奪撫養權,你現在是想隨便挑個有錢人嫁了?”
餘暮夕雙肩被握得生疼,男人的憤怒讓她慌亂不已,心房擰着一陣陣疼痛。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洛挽風怒吼着,通紅嗜血的雙眸猶如喫人那般憤恨,痛入骨髓那般難受,聲線滄桑哽咽:“你要搶撫養權,可以隨便嫁人,爲何不能嫁孩子的親生父親?既然能遷就別的男人,爲什麼就不能遷就着跟我過?”
像刀子狠狠往她身上刺。
鮮血淋漓,疼得她無力反駁,晶瑩剔透的淚珠滴落在她的臉頰上,她無助又害怕地望着面前瘋狂的男人。
她欲哭着呢喃:“因爲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小星步我媽和我奶奶的後塵,我不會選擇你的。”
洛挽風淚水溢在眼底裏,痛得連聲音都無力,“我管不了你媽,而你奶奶是交通意外。但我能保證不會讓你和小星有任何閃失的。”
餘暮夕緩緩閉上眼睛,淚流滿面,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想起當初自己落入陳四爺手裏,洛挽風不惜傷害自己來警告陳四爺。
他的狠,她知道。
他的深情,她明白。
可是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洛挽風,瘋狂起來連自己都傷害。
跟他在一起,註定會悲劇重演。
人生又不僅僅只有愛情。短短几十年,分開的痛苦,咬咬牙不就過去了嗎?
至少這樣對每個人都好。
她和小星的人生安全也不會受到他家人的威脅。
洛挽風呼出一口悶得發疼的氣息,“你恨我,厭惡我,所以你寧願小星沒父親,也要做個單親媽媽,寧願隨便嫁人跟我搶撫養權,也不屑多看我一眼,餘暮夕,你就是個冷情薄義的女人。”
是她冷情薄義嗎?
她只是不想跟他的家人互相傷害。
不想把自己和兒子置於危險境地。
不想讓他夾在她和父母之間難做。
不想他失去永恆集團的繼承權。
她更不想面對上一輩子的恩怨情仇,而讓自己活成一個小丑。
是她自私,是她錯了嗎?
“你是不是決心要嫁人來跟我搶撫養權?”洛挽風咬着牙一字一句怒問。
餘暮夕不敢看他,緊咬着下脣,淚水溼透了她的臉頰,她痛徹心扉地點點頭。
洛挽風推開她雙臂,絕冷道:“你等不到上法庭那天了,我會把小星送出國外,我讓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更沒有機會搶撫養權。”
餘暮夕被推得踉蹌一步,驚恐的雙眸望着他,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這一瞬,她感到無盡的害怕,即將失去兒子的痛讓她跌入萬丈深淵,惶恐萬分地上去握住洛挽風的手臂,哭着哀求:“你不能這樣做,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不能失去兒子……”
洛挽風甩開她的手,轉身背對着她。
他瞭望着窗外的夜景,痛到心窩深處,兩滴清淚也悄然而至,滑在他剛毅的俊臉上。
他雙手緊握鐵拳,聲音冷如冰霜:“不想這輩子都見不到洛星辰,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簽了撫養權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