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警察在一個清潔工運送垃圾的片段來回倒帶。
清潔工推着一輛小四輪平板車進去,車上有三個垃圾桶,體積並不是很大,但都有蓋子,看不到裏面裝的是什麼。
每過一秒,餘暮夕的危險就越高。
“這個清潔工很可疑。”警察轉身交代醫院的人:“把這個清潔工的資料給我們。”
過了一會,院方的人說:“今天值班的清潔工都在後勤部了,視頻上的人並不是我們醫院的員工。”
洛挽心房一緊,立刻派人:“阿千,立刻派人去找。”
“是。”阿千用手機拍下監控視頻裏截圖下來的女人照片,着急忙慌地轉身出去。
警察在找,洛挽風也不放過任何的機會。
——
夜色已暗。
一輛飛馳在高速公路上的小貨車很是可以。
司機邊開車,邊撤掉頭頂的假長髮,挖出胸口的兩個大饅頭,往副駕駛一甩,繼續認真開車。
貨車後面,獨有一個大的垃圾桶。
桶內,餘暮夕感覺頭痛欲裂,腦袋混混沌沌的,身體痠軟無力。
她緩緩睜開眼,恍惚間感覺自己身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蜷縮着,四肢無法伸展,而且還有一股臭臭的味道。
漆黑中看不到五指,只感覺在平穩有序的晃動,像在行駛的車上。
她動了動,發現雙手被綁住了,嘴巴被封住,而狹小的空間像塑膠桶,而且是帶臭味的大桶。
餘暮夕的第一反應,就是她被綁架了。
她記得進入衛生間解決完之後,她在水槽裏洗手,突然有個清潔工過來處理垃圾。
當時她沒有在意,突然有人拿着一張白布捂住她的嘴巴,她掙扎不到幾秒,就徹底失去意識了,再醒來就是在這裏。
驚恐一瞬而來,讓餘暮夕嚇得全身滲汗,背脊發涼。
她心裏無比惶恐害怕,慌亂無助。
挽風,你在哪裏?
——
另一邊,秋園裏。
網絡黑客、衛星公司、灰白兩道、偵探線人、以及各路精英能人,能被召集的都來了。
洛挽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跟時間賽跑,警方在尋找,他也沒閒着。
他刻不容緩,間不容息地發散所有有用之人去找餘暮夕。
卻恨自己眼睛看不見,只能在家裏等消息。
這樣的煎熬,讓他焦躁得快要瘋掉。
洛向陽的車行駛到秋園,他快速下車,氣喘吁吁地來到書房。
剛好道上的老大正從裏面出來,跟洛向陽客氣打招呼,“二少,您好啊。”
洛向陽擠出客氣的微笑,“你好,劉老大。”
說完,兩人擦肩而過。
洛向陽來到書桌旁,雙手撐着桌面,緊張問:“小夕還沒找到嗎?”
洛挽風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只是半天時間,他神色落寞憔悴,看起來非常不好。
“沒有。”洛挽風應聲。
洛挽風打斷:“只要能找到餘暮夕,我管他是殺人犯還是聖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洛向陽拉來椅子坐下,反問:“你有沒有懷疑是誰?”
洛挽風苦澀冷笑,帶着無奈和厭惡,痛徹心扉地低吼:“除了我親愛的家人們,還能有誰敢動我洛挽風的女人?”
這話,讓洛向陽心房纖顫,很是無奈地嘆息,這世上最大的難題並不是二選一,而是沒得選。
作爲永恆集團的首席總裁,作爲洛家的兒孫,作爲父母的兒子,洛挽風沒得選,這纔是最可悲的事情。
洛向陽緊握拳頭,指骨掐得發白,力道從暴起的青筋隱約透出來,他狠狠一拳打在桌面上,“砰”的一下,周身籠罩着憤怒的氣場。
“十年前,外公就幹過這種事情,把小乖綁走了,威逼小乖離開我。小乖當時不肯,就叫十幾名保鏢把小乖打得遍體鱗傷,我找到小乖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
說完這些,洛向陽的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睛裏打轉,氣得呼吸都不順暢,咬牙切齒道:“外公的手段卑鄙至極。小乖也是倔強,當年寧願被打死也不肯說出一句離開我的話,她……”
洛向陽淚水從眼角留下來,痛得聲音哽咽,無法繼續說下去。
洛挽風無力低喃:“餘暮夕很會求饒的,爲了保命,她可以放棄一切尊嚴,包括我。”
只是他害怕對方綁架餘暮夕不是爲了錢,也不是爲了逼走她。
純粹想要她命。
這種可怕的想法想像毒蛇在洛挽風心裏啃咬着,恐懼慢慢侵蝕他的思想,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靜。
洛向陽嚥下口水,安慰道:“你不用擔心,小夕很聰明的。”
洛挽風聲音悲涼:“她懷孕了。”
洛向陽瞠目結舌,又是當年一模一樣的事情發生,瞬間牽動着他的心。
“三弟,我們去找外公,不管什麼條件,答應他,都答應他……只要小夕跟肚子裏的小孩平安。”
洛挽風感覺頭疼欲裂,胃部痙攣般疼痛,一想到餘暮夕懷着孕失蹤,不知去向,不知危險,不知生死,他就難受得欲要瘋掉。
“不是外公,他不敢。”洛挽風十分肯定。
想當年,外公擄走餘暮夕,他是以死明志,把自己的手打斷,在胸口劃了三刀表明態度。
他外公知道餘暮夕的命,就是他洛挽風的命,餘暮夕生,他便生,餘暮夕死,他也難以苟活。
陳四爺不敢拿外孫的命做賭注。
“除了外公,還能有誰?”洛向陽疑惑。
洛挽風無力地呢喃:“除外公和你,其他人都有可能。”
洛向陽沉默了,一籌莫展。
洛挽風緩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看向陽臺外面,朦朧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他的心一陣陣抽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