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多少也是被逼出來的。
曾經那麼嚮往平凡,追求安穩自在的小日子。
是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不肯放過她。
母親和奶奶去世之後,她心裏有怨恨也有氣,可從未想過要復仇,覺的法律會給她一個公道。
可有些人,法律也懲罰不了。
直到她肚子裏的寶寶沒了,洛挽風也沒了。
她才發現,越是軟弱的人,只會被欺負到塵埃裏,只有強大才讓人畏懼。
看着太陽逐漸西下,洛司澤和洛星辰還玩得不亦樂乎。
都沒有想走的意思。
清風徐來,沐着夕陽,生活的節奏變得慢下來。
“小夕,你看那是誰?”
杜筱筱的視線越過餘暮夕後面。
餘暮夕回頭。
發現肖泓牽着一個溫婉的女子走來,他另一隻手還抱着一個一歲多的小孩。
杜筱筱笑:“說曹操,曹操就出現。要去打招呼嗎?”
肖泓似乎也看到了餘暮夕和杜筱筱,他腳步一沉,頓住了。
跟他妻子說了一句話,就牽着轉身欲要離開。
餘暮夕急忙站起來,“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打招呼。”
說着,她快步衝過去。
杜筱筱立刻跟上。
“泓哥。”餘暮夕喊。
肖泓的妻子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餘暮夕。
餘暮夕走到他們面前,微笑着打招呼:“好巧啊泓哥,嫂子。”
女人疑惑地看着餘暮夕:“你是?”
肖泓臉色異常難看,略顯慌張。
他從來不敢相信,自己會被餘暮夕設計了,曾經還以爲餘暮夕是非常單純善良又柔弱的女子,真沒想到她聰明睿智還心思縝密,甚至是厲害。
“我叫餘暮夕。”餘暮夕跟肖泓的老婆打招呼,淺笑着說:“我過來是謝謝泓哥的幫忙。”
肖泓臉色愈發難看,尷尬地擠着微笑,卻一臉緊張。
肖泓的妻子問:“幫忙?”
“對啊,泓哥答應幫我出庭指正洛南錦。”餘暮夕是先入爲主,讓肖泓沒有拒絕的機會。
肖泓的微笑愈發僵硬。
他的妻子似乎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也顯得有些不開心,卻客氣的笑着說:“原來是這樣。”
餘暮夕拿出手機,“嫂子,我們加個微信吧,以後有機會約出來一起玩。”
肖泓的妻子大概知道餘暮夕是誰了,跟洛家是什麼關係。
肖家和洛家是世交,所以,洛家的敵人,她不太方便交往,可還是礙於客套,跟餘暮夕加了好友。
餘暮夕對肖泓微笑:“泓哥,下個月就開庭了,希望到時候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這下,肖泓更慌了。
餘暮夕連他老婆的好友都加上,威脅程度直線飆升。
肖泓清清嗓子:“嗯,沒有問題。”
客套話說完。
肖泓緊張地牽着他的妻子離開。
杜筱筱站在邊上看着,由衷地發出笑意:“哈哈,估計他這輩子也想不通,色沒圖上,反倒把自己的把柄落在你手裏。”
餘暮夕感慨道:“如果我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會讓他出庭作證的。畢竟肖家跟洛家是世交,肖泓跟洛南錦又是情同手足的好友,讓他出庭作證,的確很難。”
“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好色都死得難看。”杜筱筱說。
她看了看天際的落日,“走吧,回去了。”
“好……”杜筱筱轉身喊:“司澤,小星,回家了。”
——
夜深人靜的凌晨三點鐘。
秋園。
一輛豪車行駛而入。
燈光通明的別墅大門外,寂寥無人,夏蟬鳴呼。
洛挽風下了車,甩上車門,拖着疲憊的步伐走向別墅。
他落寞的背影顯得蕭條。
在大門前面按了指紋鎖,門打開之後,裏面漆黑一片,死氣沉沉。
他邁進家門。
玄關的燈自動亮起。
他懶得換拖鞋,直接走向客廳沙發。
屋裏清冷靜謐,腳步聲沉重而孤獨,每一步都在他心尖刻上難受的烙印。
他把車鑰匙扔到茶几上。
哐噹一聲,響聲在這暗沉靜謐的家裏產生了一點動靜,稍微有了一點生氣。
他重重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一閉,倒靠在沙發背,仰頭對着天花板,四肢無力地攤開。
寂寞籠罩,像一層厚厚的冰霜,把他封存在自己的世界裏。
只有孤獨陪伴。
他閉着眼睛,腦海一遍又一遍閃過餘暮夕的身影。
她穿着單薄的卡通睡衣,青春可愛又洋溢着幾分調皮。
一個月了。
他每個失眠的夜晚都會偷偷看她。
在她居住的公寓下面等,等到天亮,看她開車上班,他會跟上一路,直到把她送到公司,他纔會離開。
今晚,是他這一個月來,第一次在晚上遠遠地見到她。
她心情很不錯。
跟杜筱筱在陽臺外面喫小龍蝦,喝啤酒,有說有笑。
餘暮夕看似柔弱溫軟的性格,實則內心無比強大。
敢愛敢恨,要愛可以不顧一切去愛。
不愛了,也可以灑脫爽快,拿的起放的下。
這是他所缺少的。
他放不下。
估計這輩子都無法放下她。
可是他不配去打擾她的生活。
不配得到她的愛。
只能這樣週而復始地折磨自己。
——
週末。
餘暮夕一到夜裏都不會出門,這天剛好家裏沒有奶粉了,小星要鬧着喝奶才肯睡覺。
看時間才十點鐘,杜筱筱正在房間直播,她不好意思打擾杜筱筱上班。
便一個人出門。
因爲小星乳糖不耐受,喝的奶粉有些特殊,
餘暮夕去小區外面的大超市購買。
因爲路程不遠,她選擇了走路。
回來時,路上的行人稀少,因爲被綁架過幾次,她非常的警惕。
突然。
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走得越急,身後的腳步聲越靠近。
餘暮夕覺得是自己太緊張了,所以才產生錯覺。
她猛地回頭,看向後面。
剎那間,她果然看見一個帶着鴨舌帽的黑影閃入路邊的大樹後面。
那一瞬,她全身雞皮疙瘩豎起來,緊張又害怕,心裏發毛。
她嚇得加快腳步,小跑起來。
身後的黑影如幽靈般神祕,也跟着跑起來。
黑影越靠近餘暮夕時,他從褲袋裏掏出手帕,拿出一個小瓶子在手帕上倒了些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