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加蔬菜,再配上一些粗糧。
他喫相十分優雅,安靜地喫着自己的早餐,完全沒有在意她此刻的不悅表情。
夏至喫不下,放下勺子,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擺出一副不爽的表情,直勾勾盯着他。
莫以南眉眼壓低,並沒有看她,卻好像知道她臉色和眼神,不緊不慢地問:“怎麼不喫?因爲我在這裏,很不爽嗎?”
“既然知道,爲什麼還硬是進來?”夏至反問。
莫以南悠然自得地喫着早餐,淡淡地訴說:“爺爺雖然跟我住,但從來都不陪用餐,一個人喫飯挺孤獨的,既然大嫂在我這裏住下,一日三餐陪我喫飯就這麼難嗎?”
“那是因爲……”夏至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表達。
莫以南放下刀叉,擡眸看向她,眼神無比炙熱,語氣卻輕佻溫軟:“你是怕長期跟我在一起,會日久生情?”
“有病吧!你自戀狂嗎?”夏至惱羞成怒。
莫以南挑眉,勾了勾嘴角,“既然不是,那你在擔心什麼?”
夏至被弄得無言以對,只好拿起勺子,憋着滿肚子氣喫起早餐。
莫以南看着她氣嘟嘟喫紫薯的模樣,眼神變得溫柔,嘴角不留痕跡地勾出一抹淺笑。
這個早晨,兩人在房間喫完這頓早餐。
沒有過多的交流,卻莫名的溫馨和諧。
夏至覺得,跟莫以南在一起,有種難以言喻的舒服感和熟悉感。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難解釋,明明相識不過幾天,就像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
早餐過後,莫以南出去了。
夏至補回姐姐的手機卡之後,就開始調查陳淼淼和莫東凡的事情,想找到他們的缺口和短板,不惜用任何手段打擊她們。
下午,夏至剛從外面回來。
莫老爺子就坐在客廳裏等着她。
“你過來坐。”莫老爺子命令。
夏至緩緩走過去坐下,禮貌打招呼:“爺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莫老爺子冷着臉,嚴肅的眼神掃了掃夏至,“你老公住院了,你知道嗎?”
夏至心裏有些虛。
她不知道哦。
雖然她看見莫東凡被莫以南打得受傷嚴重,可沒想到會住院。
莫以南是真的狠啊!
莫老爺子開門見山地攤開說:“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你回來也不是因爲不捨得這個家這個男人了,你不過就是不甘心,想要回來拿到屬於你該有的而已。”
夏至沉默了,心裏有些敬佩這個老爺子的火眼金睛,只是還差點火候,還沒看出她不是夏月。
莫老爺子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面上,“數字自己填,拿着錢就走吧,不要再回來了,這個家不適合你。”
夏至蹙眉,緩緩拿起空白支票,莫名的有些心動。
如果不是爲了幫姐姐報仇,她還真心想要帶着錢離開。
夏至淡淡一笑,放下支票。
“爺爺,我是真的很愛很愛東凡,我不能沒有他啊。”夏至假裝難受地傾訴。
內心深處早已被自己的話噁心吐了。
莫老爺子冷冷一笑,諷刺道:“真當我是三歲小孩?”
莫老爺子立刻打斷,“拿着錢立刻離開,別給我裝模作樣的,你繼續留在這裏,只會是禍水。”
夏至嘆息,再一次拿起支票。
她有些心疼,但還是忍不住想撕掉它。
她剛想撕的時候,身後突然伸來一隻手,奪走支票就撕掉。
夏至愕然擡頭,看見了莫以南的黑臉。
他把支票撕得粉碎,扔進垃圾桶裏,臉色鐵青,語氣冰冷,即使是爺爺也絲毫不給面子。
“這是她的家,她不會走。”莫以南一字一句。
莫老爺子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夏至懵了。
她的小叔子吃錯藥了吧。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個男人是她老公呢,佔有慾這麼強這麼霸道的話,不應該是小叔子來說啊!
莫老爺子怒斥:“阿南,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是錯的,錯的……”
莫以南:“來人,扶爺爺回房休息。”
莫老爺子氣得渾身哆嗦,指着莫以南:“你敢?”
這時,保鏢已經走來。
莫老爺子厲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留你大嫂住在這裏,整個家族的人都在看你們笑話了,你竟然還爲了這個女人,把你大哥打進醫院,你是不是瘋了?”
莫以南面不改色:“送進去。”
保鏢立刻扶起莫老爺子,硬是把他扶進房間。
莫老爺子還在怒罵,可莫以南完全不害怕,不在意,不關心。
夏至是看傻了,愣在原地發矇。
老爺子進去之後,保鏢離開了客廳。
莫以南的臉色也變得柔和。
他雙手插進褲袋,轉身面對夏至,看着她呆呆的模樣,淡淡地笑了笑。
夏至臉色更沉,眉頭緊蹙:“你笑什麼。”
莫以南沒有回答,從口袋裏掏出一顆酒心巧克力給夏至。
夏至看着莫以南手中熟悉的酒心巧克力,頓時喜上眉梢,兩眼放光。
“哇,你去哪裏找到這款酒心巧克力的?”
莫以南沒有回答。
“謝謝。”夏至拿過酒心巧克力,開心得像個幸福的孩子,暫時忘記了所有煩惱。
“這款巧克力好多年前就已經停產了。”夏至把包裝拆掉,塞進嘴巴里。
醇厚的酒香味,夾雜着巧克力的甜味,在衝擊她的味蕾。
是曾經熟悉的味道。
“該不會是過期的吧?”
莫以南輕描淡寫地說:“前幾天,我找到這款巧克力的創始人了,讓她手中製作的。”
夏至震驚地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瞪大眼睛看着他,她的心臟莫名地悸動。
天啊!這世上竟然有一個男人,爲了她…
夏至剛幻想美好,沉浸在感動中不能自拔時,莫以南一句話,打破了她的臆想。
莫以南:“我打算投資這款巧克力。”
夏至擠着尷尬的微笑,點點頭。
原來是要做生意,碰巧是她最愛的一款巧克力而已。
“有眼光,這款巧克力真的很好喫,值得投資,加油!”夏至硬邦邦地說出這尷尬的話,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