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隱忍着,輕輕咬了咬下脣。
好片刻,才說:“你當初故意誤認我是夏月,把我誘到這裏來,不就是衝着我想給姐姐報仇這事做誘餌嗎?你現在又酸什麼呢?”
莫以南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諷刺地嗤笑一聲:“所以,你是做好獻身的準備了。”
夏至:“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
莫以南放下杯子,垂下頭,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開口:“夏至,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莫以南:“十年前,你有喜歡過我嗎?”
夏至沉默了。
氣壓瞬間沉迷下來,空氣都變得燥熱。
夏至感覺心臟悶堵,一口氣呼吸不來。
莫以南等了很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的心像被放在火上烤,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疼痛,最後實在忍受不住這樣的煎熬,他笑了。
他用笑聲掩蓋自己的狼狽和痛楚。
他的笑聲卻那麼苦澀。
他邊笑邊給自己倒酒,掩蓋自己的失態,立刻轉移話題:“祝你早日給你姐姐報仇雪恥,有需要我的儘管開口。”
莫以南倒上一杯酒,一口飲盡。
濃烈的酒精直衝心窩,他嘆了一聲,放下酒杯,離開吧檯,轉身走向書房。
夏至立刻站起來,追上兩步:“莫以南。”
莫以南停下腳步,背對着夏至,寬厚的背影蕭條丁零。
夏至緊張地擰着指甲,小心翼翼地問:“你恨我嗎?當初把你甩了,那樣傷你的心,你還恨我嗎?”
莫以南望着前面的窗戶,通紅的眼眶滿是淚水,卻笑着說:“恨啊!怎麼不恨呢?都恨了十年……一直恨着,恨到現在,想忘都忘不掉。”
夏至難受地垂下頭,愧疚道:“對不起,莫以南。”
莫以南又是朗朗地笑了兩聲:“呵呵,你十年前那麼討厭我,我多想你也可以長情一點,至少討厭我個十年八年的,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忘得一乾二淨,名字樣貌都沒有半點影響,真是悲哀。”
“我……”夏至想要解釋,可頓時語塞。
莫以南緩緩走向書房,不再聽她解釋。
夏至也是理虧,內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初是她分手的時候攻擊了莫以南的身材長相,說討厭他太胖。
現在莫以南減肥了,變帥了,整個人都變得認不出來,也不能怪莫以南樣子變了。
說來,她完全沒有道理,竟然忘了初戀情人的全名。
朋友都說她沒心沒肺,也並不假。
也難怪莫以南會恨她,恨到現在也不會原諒她。
——
醫院裏。
莫東凡陪着陳淼淼一同去看望醫院裏的莫老爺子。
莫老爺子中風並不是很嚴重,在醫院裏治療了一段時間,慢慢恢復正常。
陳淼淼在病房裏陪了一會,因爲尿急而打了招呼,便獨自一個人去衛生間。
莫以南的這個特助是陳淼淼一個女同學的老公,她純粹是八卦,經過男科門診的時候,故意停下腳步,偷偷擰開門縫,偷聽一下里面的聊天內容。
她跟這位女同學素來有仇,自然想知道她老公得了什麼男科疾病,下次見到好奚落一番。
房間裏面的談話內容讓陳淼淼傻了眼,緊張地捂住嘴巴,震驚不已。
醫生:“我謝謝四少的好意,這錢我不能收,你回去轉告四少,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我待四少謝謝你。”
“哎!我就想不通了,男人最忌諱別人說他不行了,他倒好,明明各方面都很正常,非得造假說自己性無能,無精症,這說出去多丟臉啊!真夠狠的。”
“這點四少只有自己的想法,謝謝您了,請保密。”
“好。”
陳淼淼嚇得趕緊衝向廁所,躲了起來。
在廁所裏,陳淼淼思前想後,終於明白了莫老爺子爲何突然怒火攻心導致中風,原來是被莫以南給氣的。
陳淼淼咬着牙,想了很久,終於讓她想到了一個弄得“夏月”身敗名裂,掃地出門的好辦法。
陳淼淼開心地拿出手機,立刻撥打了白心語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陳淼淼微笑着說:“白小姐,你好,我是陳淼淼,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呢?”
白心語:“記得,莫大少的情人陳淼淼嘛,有什麼事?”
陳淼淼淺笑:“白小姐,我聽東凡說了你和四少的事情了,你們因爲他的身體原因,不再聯姻是吧?”
白心語怒氣衝衝的低吼:“你是來看本小姐笑話的?”
“白小姐誤會了,我只是爲難抱不平,因爲你被騙了。”
“什麼?”
“你們都被莫以南騙了。”
“什麼意思?”
陳淼淼:“其實,莫以南他沒有問題,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白心語:“你怎麼知道的?”
陳淼淼:“我當然不知道,但這是夏月說漏嘴告訴我的,因爲夏月跟四少有一腿,整個莫家都知道這事,要不然莫東凡也不會跟她離婚。”
白心語震驚怒問:“什麼?莫以南跟他大嫂夏月有一腿?這事情是夏月告訴你的?”
“白小姐,你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我會一直在暗中幫你的,絕對不能讓你喫這個虧,受這種憋屈氣。”
白心語氣不過,直接中斷了通話。
放下手機,陳淼淼笑意更濃了,她踩着輕快的步伐,來到病房。
她藉口要喫東西,把莫東凡支出去買東西了。
她把跟白心語說的話,再一次說給了莫老爺子聽。
莫老爺子聽得喜怒參半。
莫以南沒病固然值得開心,可他竟然跟自己的大嫂有一腿,莫老爺子難以接受這樣有悖倫理的事情。
——
莫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裏。
白心語不顧特助的阻撓,氣沖沖地闖入莫以南的辦公室。
特助緊張的道歉:“四少,我攔不住白小姐,她硬是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