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這是在哪?”

    突如其來的呻吟聲打破了昏暗房間裏的長久寂靜,房間內沒有一絲光亮,厚重的窗簾緊閉着,只留有一條小縫,透露出一絲詭異的淡淡紅光。

    凌晨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一絲金芒閃過,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雙彷彿星河般的雙眸。

    擡手撩起額前的碎髮,他緩緩的坐起了身子,單手支撐着身體,打量着四周。

    “額,難道昨天直播又熬夜了,怎麼什麼都記不清了,這腦殼真疼,看來那個賣保險的說的不錯,我再這樣下去,50歲估計都活不到,果然一時熬夜一時爽,一直熬夜火葬場,古人誠不欺我”

    凌晨喃喃自語,卻又好像習慣了一般,並沒有把自己頭疼當回事,像極了當下的你我,只不過下一秒,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猛然一驚。

    “我草,不對啊,我記得我電腦壞了,昨天沒直播,我修電腦來着,然後在馬路上…”

    冷汗瞬間浸溼了衣服,腦海中最後浮現的,是一道耀眼的白光,隨後就是長長的昏暗的道路,有黑絲小姐姐端了一碗湯說着什麼....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碗據說用m12和牛熬製了七七八十九小時的高湯給自己一個不小心潑了一手,灼熱的溫度直接把自己給燙醒了。

    然而,手上完好如初,果然是做夢嗎?

    伸手按了按牀邊的開關,老舊的面板只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卻沒有帶來一絲光亮。

    輕輕嘆了口氣,凌晨藉助窗簾縫隙的淡淡紅光打量着房間裏的一切。

    這裏並不是自己那個小窩,從傢俱陰影的輪廓來看,這個房間只有20多平,雖然也不算小,但是好像堆滿了雜物,四處都是各種箱子一樣的物體陰影。

    人總是對黑暗充滿了恐懼,縱使凌晨心再大也不例外,在牀上靜靜待了幾分鐘,確認房間中沒有其他的聲響後,緩緩的掀開了被子,雙腳踩在了地板上。

    儘量不碰到任何的東西發出聲響,凌晨緩緩向窗口摸去,現在最要緊的,是能找到光源。

    房間裏雖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睜眼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是個人都會心中發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戶近在眼前,藉着微弱的紅光,凌晨留意到厚重的窗簾上有着薄薄一層灰,看起來應該很久沒打開過了。

    伸手抓着窗簾一角,轉頭看向房間裏面,別問爲啥要看房間裏而不是外面,就凌晨縱觀海內外所有的恐怖電影觀後感來說,有多少英雄豪傑都是在開窗簾的那一剎那被身後突然冒出的斧子教做人的,這種套路他表示門清兒

    隨着窗簾的掀起,淡淡的紅光在昏暗的房間中不斷攻城掠地,房間內的亮度也逐漸增加,很快就達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在確認入眼的地方不會突然飛來一把斧子後,凌晨果斷的將整個窗簾全部拉開,瞬間紅光佈滿了整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藉助着紅光,凌晨仔細打量着眼前的房間。

    房間確實如自己所料的那般並不大,窗戶對面是一扇緊閉着的大門,上面橫七豎八的釘着幾根巴掌寬的木條,應該是原主人從裏面將房門封死了。

    房間裏除了剛纔自己躺着的那張牀以外,就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矗立着幾根拳頭粗細的柱狀物,造型正經,想來應該是一蠟燭。

    除了這兩樣傢俱以外,房間裏堆滿了半人高的紙箱,有的紙箱打開着,但因爲光線太暗,看不清裏面放的是什麼,更多的,是用膠帶封好堆砌在牆邊,擺放的整整齊齊。

    確認房間裏沒有危險後,凌晨轉頭看向窗外,他剛纔就對這個紅光產生懷疑了,誰家大晚上的開紅燈,難道對面的鄰居也是個燙頭愛好者來着。

    事實顛覆了凌晨的認知,映入眼簾的並不是開着紅燈的對面鄰居,而是一顆巨大的紅色月亮。

    凌晨可以對天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這麼近看過月亮,那種巨大的壓迫感就彷彿要砸下來一般,記憶中本該散發柔和白光的月亮此時通紅一片,表面數百個大“雀斑”在紅光的承託下分外詭異。

    “這....玩笑有點大....”目視着眼前詭異的一幕,凌晨踉蹌後退了三步,癱坐在了地上。

    腦海中走馬燈般的閃過突如其來的白光,橋頭的黑絲小姐姐,緊閉的密室,窗外巨大的紅色血月,凌晨直覺腦海中一片漿糊,這自己也沒女兒啊,也沒上學時候舉報過同班同學來着,應該沒人會無聊到綁架自己二十年吧。

    “啪...”

    “哎喲,我去,這麼疼的嗎”

    凌晨捂着自己的左臉,白皙的臉頰上,淡紅色的手掌印清晰可見,可見凌晨還真是個狼人,他對自己也是真下的去手。

    一切的一切都顯示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境,凌晨捂着半邊臉,呆呆的盯着窗外的紅月出神。

    一絲冰涼的觸感將凌晨從神遊天外的狀態拉回,低頭從領口拉出一條細細的項鍊,項鍊一端是一顆打磨光亮的紅五角星勳章,在紅月的照耀下,更加的奪目,隱隱有一絲紅光從勳章表面散發開來。

    “遇到事情不要慌,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也無法改變不是嗎,你是想告訴我這個?”

    凌晨看着五星勳章喃喃道,彷彿是在和什麼人交流一樣。

    “也是,我從一個沒人要的長到現在這一百來斤,不都是由你陪着我過來的嗎,我是誰?我是凌晨,所以,既來之,則安之,就算換個新的環境,又怎麼樣,我還是我,我依然要活下”

    凌晨彷彿下定了決心,又將紅五角星項鍊塞回了胸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站起了身。

    “當務之急,是要知道現在在哪,發生了什麼,讓咱們先讓房間亮起來吧”

    三兩步走到桌邊,摸索着找到了桌上的打火機,好傢伙,原主人這是開雜貨鋪嗎?滿滿一盒的防風打火機,凌晨從中抽出一個,舉着着拳頭粗的蠟燭走到了窗邊。

    “既然窗戶關的死死的,肯定有它的道理,那麼最好還是把窗簾拉起來再點火吧”

    隔壁的幾棟大樓一點光亮都沒有,窗外靜悄悄的,在紅月的照耀下充滿了死寂,真是一個安靜的世界。

    拉緊窗簾,凌晨按下了手中火機的按鈕,咔噠一聲,藍色的火苗從打火機口噴出,點燃了蠟燭的棉線,一瞬間,乳黃色的光亮籠罩了房間。

    “這讓我想起,那個用什麼能充滿房間的故事,不過一根蠟燭也太暗了點,再點幾根吧”

    藉助着蠟燭的光亮,將桌上幾根蠟燭全部點亮,放在了房間的各處,終於能夠好好的搜索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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