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隧道內,伸手不見五指。

    微風夾裹着濃厚的血腥味,充斥在隧道內的每一處。

    偶爾能夠聽到幾聲細碎的腳步聲,那是隱藏在暗處的喪屍無意識的移動發出的聲響。

    兩個亮點打破了寂靜的黑暗,彷彿黑暗中的一絲火光,微弱卻充滿生氣。

    凌晨在那棟樓裏找到的好東西委實不少,要不是因爲斷糧危機迫在眉睫,他還真想繼續搜尋搜尋,而這兩個強光頭燈就是在四樓一戶人家裏搜出來的寶貝貨。

    那戶家人有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估計生前應該比較喜歡大自然,光他的房間裏就擺放着四五個巨大的魚缸。

    而他的父母應該也是比較疼愛支持孩子的興趣愛好的那種,家裏陽臺上大小不一的捕魚網就有七八把,還有魚箱等雜物。

    這讓凌晨想起穿越前的華國,每當春暖花開的時候,很多父母都喜歡帶着孩子去最近的水邊捕魚玩,從蝌蚪小蝦到烏龜王八,他們什麼都撈,裝備專業的讓一旁的釣魚大爺都自嘆不如。

    這兩頭燈一看就是高端貨,光束掠過的地方彷彿被利劍劃開的黑布,一百米內亮如白晝。

    “速度快點,這燈的亮度,我估計堅持不了多久”

    凌晨當年也心血來潮想和朋友去露營,買過這種強光頭燈,效果確實非常好,遠遠的就能看清遠處帳篷內層疊的人影,不過持久力嗎,往往就跟帳篷裏那位一樣,中看不中用。

    趙雲看着扶牆猛喘的凌晨,一臉懵逼,啥就沒跑了?是我不跑嗎?明明是你跑不動還不讓我抱着你一起跑好吧。

    地鐵隧道內並沒有多少喪屍,兩人經過一番戰鬥,很輕易的就鑽進了漆黑的地鐵隧道。

    凌晨還嘗試用邊緣世界的採集技能拆了一輛堵在隧道內的地鐵,分解出了大量的各種材料,像什麼鐵啊,鋁合金啊,不鏽鋼啊,化工纖維什麼的,統統都堆在了系統空間裏,留作後用。

    沒有電力的地鐵隧道內空氣無法流通,氧氣含量明顯不高,縱是凌晨被改造過的身體,也無法支持長時間的劇烈運動,這才跑了兩站路,就已經氣喘不已,肺部像是被灼燒一般的疼痛。

    進站廳的牆上有地鐵運行圖,按照趙雲圖紙的方向,在6站外就是那個商業綜合體,叫做花園城,按照一邊大地圖上的指示,凌晨現在應該是在南都的市郊,這也是爲什麼這條隧道內喪屍數量不多的原因之一。

    如果按照凌晨對於原來那個世界南都的瞭解,市中心的綜合地鐵站至少會途徑三條地鐵線,人流量一天幾十上百萬,縱使在地下,也是危險異常,更不用說南都市中心那四通八達的地下商業體了。

    兩人休息了一會,補充了點淡水,凌晨從系統空間中翻找出了幾個包裝精美的口罩,分給了趙雲一個。

    在凌晨未穿越之前,全世界都被某種病毒所困擾,全世界人民都隨身攜帶着大量口罩,而華國因爲人口衆多,再加上老齡化嚴重,在別國都躺平的時候,華國挺身而出,孤身前行,即使封閉國門,也要把病毒拒之門外,從而也導致了一些行業的停擺,這也是凌晨轉型主播的一個原因,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凌晨曾經因爲手部受傷,錯過了很多。

    帶上口罩的兩人繼續前行,很快就來到了第三個站點。

    遠遠的就感覺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郁,趙雲警覺的攔住了凌晨,示意自己先去探路。

    凌晨看着趙雲前行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甩棍,隨着越來越接近人員密集區域,喪屍的數量也在不斷上升,站點就是危險的代名詞,誰知道末世開始的時候有多少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命喪曾經的同類之口。

    果不其然,沒一會前方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嚎叫聲。

    凌晨只看到頭燈的光束在站點的黑暗空間中不斷亂晃,像一把劃破黑暗的利劍,從利劍晃動的節奏來看,正在爆發一場惡戰。

    凌晨腳下步伐加快,誰也不知道作爲召喚獸,啊不,戰爭寶具的趙雲會不會因爲被喪屍咬到感染成喪屍,短短的幾天,凌晨已經把這個憨憨當成了自己不能缺失的夥伴,讓夥伴一個人戰鬥自己躲在後面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

    很快凌晨就鑽出了隧道口,在頭燈的照耀下,只見銀白色的身影在站臺上輾轉騰挪,縱身飛躍,不斷躲避着身旁撲上來的喪屍,手中亮銀槍絲毫有停歇,好似一把死神的鐮刀,不斷收割着圍上來的喪屍生命。

    沒有一頭喪屍是一回之敵,堅硬的腦殼在亮銀槍下就好似豆腐一般,觸之即炸,點刺,橫掃,力劈,每一次攻擊,都能帶走一到兩隻喪屍的頭顱,而反觀趙雲,神情自若,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此刻的他與之前憨憨的樣子簡直天壤之別,完全就是一臺殺戮機器。

    凌晨的出現,也讓喪屍們找到了另外一個攻擊的方向,幾隻喪屍從站臺上摔下,手腳並用的向凌晨爬來。

    看着眼前好像大狗一樣的喪屍,凌晨深深吸了口氣,兩根甩棍瞬間出現在了手上,手腕用力,結實的鈦合金棒頭狠狠砸在了領先的喪屍腦門上。

    好似敲爆了一個熟過頭的西瓜,黃的紅的白的四散飛出,濺了一地。

    沒有任何停留,凌晨藉着隧道口的狹窄,開始清理衝來的喪屍。

    戰鬥逐漸白熱化,通往上一層的手扶梯上不斷出現新的喪屍身影,他們擁擠在一起,跌跌撞撞的衝將下來,有的喪屍在樓梯轉角來不及轉彎,硬是被後面的擠出了樓梯,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下一刻又嘶嚎着站了起來,繼續想兩人衝來。

    隨着喪屍的增加,兩人面前被砸碎腦袋死掉的喪屍也越來越多,漸漸堆成了一道屍牆。

    凌晨一邊砸着不斷攀上屍牆的喪屍腦袋,一邊在系統空間裏翻找着,他依稀記得在露營愛好者的房間裏自己有找到過兩大桶的汽油,現在正是需要它們的時候。

    一個綠色的大桶出現在凌晨手中,向趙雲招呼了一聲,凌晨拔了桶蓋,用小時候種田潑糞的手法,將手中的汽油潑灑在了不斷升高的屍牆上。

    刺鼻的氣味瞬間掩蓋了血腥味,也掩蓋了兩人身上的生人氣味,喪屍的攻勢稍微緩了一緩。

    一桶汽油很快潑灑完,丟下空空的汽油桶,一個印着骷髏標記的zippo打火機出現在手中。

    “surprise-mother-fucker”

    化身媽惹法克俠的凌晨擺了一個非常終結者的造型,狠狠的用大拇指摩擦了一下手中火機的砂輪,然而,預期中的火花卻沒有出現,反而手指因爲太過用力,被砂輪劃的隱隱作痛。

    “我艹,這麼衰的嗎?”

    凌晨大怒,這麼精美的打火機居然不加油不加火石,怪不得原主人那一牆的zippo,感情是砌了一面感恩牆,全是供着的。

    還是趙雲眼疾手快,手中亮銀槍狠狠在地面畫了一個圈,濺起的火花點燃了地面的汽油。

    瞬間,火起。

    屍牆轉眼成了火牆,爬上來的喪屍也被一一點燃,掙扎着翻身落了下去,接着引燃下一個,一傳十,十傳百,地鐵平臺上頓時火海一片。

    要知道,人體內部的脂肪在人死後經過時間和溫度的加工,可是會變成非常容易燃燒的易燃品,沒有腦子的喪屍根本不會用手去拍滅身上的火焰,只能徒勞的扭曲着自己的身體,任由自己被燒成一堆堆黑灰。

    兩人相視一眼,都緩了口氣,即使趙雲再神勇無比,萬軍中七進七出,但是面對喪屍,遲早也會被堆死,喪屍可不知道什麼叫做疲勞什麼叫做畏懼,他們的腦海中只有喫喫喫喫。

    就在兩人準備趁此機會,繼續前進的時候,一聲高昂的怒吼聲從頭頂傳來,伴隨着地面的震動,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手扶梯上滾落,砸在火海正中,幾隻燃燒着的喪屍被壓在黑影身下,掙扎了幾下,不再動彈。

    “我去,居然還有boss戰”

    凌晨看着火海中那個緩慢站起的高大圓潤身軀,好像嘴裏喫進了一隻蒼蠅,難受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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