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拉到一個多小時前。

    就在凌晨衆人計劃首次直播的時候,花園城這邊,監獄衆正在大肆的搜刮花園城的各種物資。

    貨運場中停着四輛大型車輛,兩輛是之前凌晨衆人找來的重型貨運車,另外兩輛則是監獄衆花費了一番精力另外拖來的54座大巴。

    花園城的倖存者正被監獄衆們用槍逼迫着將他們賴以生存的各種物資搬上車,這些物資包含各種服飾,各種食物,甚至一些能夠作爲武器的器械,也都在此之內。

    巴郎站在窗口,看着底下廣場上忙碌的衆人,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他根本沒有打算遵循和王威的協議,此刻後者正被人用槍指着,唯唯諾諾的踏上大巴車的臺階。

    物資,倖存者,巴郎表示全是自己的,連中間人都是!

    原本聽王威說有個厲害的傢伙,一人能挑數百喪屍,還以爲會有一場惡戰,結果幾槍就解決了,這次行動簡直不要太輕鬆。

    “末世,還不是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都什麼時代了,還用刀劍,槍纔是王道”

    巴郎轉身走到一張精緻的金屬臺旁,仔細的打量着臺上的各種設備。

    這玩意據說就是那個叫凌晨的用來做裝備的工具,自己已經研究了一晚上了,結果卻發現根本使用不起來,雖然眼前能夠看出各種工具的大體功能,但是真的操作起來,只能做出簡單的鐵片刀,花園衆那些精密的裝備,根本無從下手。

    真不知道那個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老大,不好了,你快來看看”

    就在巴郎研究着桌上各種道具的時候,伴隨着呼喊聲,一個揹着八一槓的嘍囉衝進了房間,他的臉上大汗淋漓,寫滿了慌張。

    “你老師沒教過你要敲門嗎?”

    巴郎臉色陰沉,語氣中充滿了思緒被打斷的不滿。

    嘍囉滿臉無辜的看了一眼已經不存在的大門,這玩意兒昨天晚上就被巴郎自己暴力拆卸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左腳進門就辭退?

    “說吧,什麼情況?”

    巴郎揮了揮手,接着操作着臺子上的各種設備,試圖將手中的刀片進行一番打磨。

    “您讓我們搬的那個培養槽,裏面的東西都死了..”

    “咔~”

    巴郎手裏的刀片伴隨着一聲脆響,斷爲了兩截。

    “你們是做什麼喫的?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你特麼要知道,那可是農作物,是末世後我們發現的唯一種植出來的農作物,敲尼瑪你們知道這東西代表什麼嗎?”

    巴郎怒氣衝衝的抓着嘍囉的領子將之舉了起來,大聲咆哮着,口水噴射了嘍囉一臉,夾雜在他臉上的汗水中,又滴落下來。

    現代的監獄很多都自成生態體系,巴郎帶領衆囚犯佔領監獄後也嘗試過栽種農作物,以求做到自給自足,發芽是發芽了,但是卻長的太特麼茂盛了,種在地上的農作物直接產生了變異。

    短短五天,撒下去的水稻種子就像磕了呂子喬賣的金坷垃,瘋長成了類似食人藤一樣的玩意兒,也幸虧發現的及時,它只來得及把監獄唯一倖存的兩隻雞變成了兩張雞皮,就被衆人發現刨了出來,然後衆人用汽油整整燒了它一天,才徹底讓那些藤蔓失去活力化作飛灰。

    所以花園城樓頂的那些培養槽中的植物,可以說是監獄衆這次外出獲得的最有價值的東西,價值之高甚至超過女性倖存者和大量的物資。

    “...我..我們什麼也沒幹啊,聽您的吩咐我們只是斷了電,準備把那些培養槽搬上車運走而已,誰知道就一個小時不到,那些植物就全部枯萎了..”

    嘍囉看着暴怒的巴郎,語氣中充滿了驚恐,所有監獄的囚犯都從心底裏害怕巴郎,不單純是因爲對方實力驚人,更多的原因是他們知道巴郎的祕密——他是個真●變態來着。

    和平時期巴郎就是南都最大刑事案件的幕後黑手,這傢伙手上有十幾條人命,被害人有男有女,從公務員到白領,從警察到站街女。

    他殺人是沒有理由的,可能今天路上看你不爽,晚上就偷摸將人弄暈帶到他那個黑暗的小診所裏,用各種變態的手段將人虐待致死。

    據小道消息稱,巴郎甚至將兩個受害者半個身子都縫合在一起,讓他們互相靠對方的排泄物堅持活了整整一週,然後痛苦的死去。

    這事兒居然逼的南都黑白兩道破天荒的聯手,纔在巴郎最後一次犯案時候將他從那個小診所裏抓出來,而那一次,他剛抓了南都公安局長和黑道大哥家的公子們,準備模仿電影裏的人體蜈蚣,將這幾個人變成一個。

    被抓後巴郎獲得的審判當然是死刑,可是就在執行前,末世降臨了。

    監獄裏也不是百分之百密閉的空間,首個感染者正巧出現在巴郎的看押房間,一名換防的警察。

    那天晚上據說周邊監室的人聽了一夜的慘叫聲,第二天,巴郎就越獄了。

    越獄的巴郎彷彿非人一般,不止一個人能夠放倒數十名裝備精良的獄警,甚至能夠躲避獄警射出的子彈,更是用人類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在重重包圍下將監獄長用一柄手術刀割喉。

    他以一己之力,放出了所有的囚犯,佔領了監獄,而後開始不斷收服周邊的倖存者,凡是不服從的,全部用各種手段虐殺處死,真正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老大,真的不關我們事兒啊...”

    嘍囉兩股戰戰,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抖着,生怕巴郎下一秒就直接讓自己歸西。

    “敲尼瑪,要不是這次出來帶的人少,你看我不弄死你..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

    巴郎強壓着怒火,鬆開了嘍囉的衣領,示意他前面帶路。

    嘍囉帶着巴郎上了天台,原本鬱鬱蔥蔥的培養槽裏,此刻只有枯萎的植物殘骸,這些殘骸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類似粘液的東西,緩緩向底部的土壤滲透進去。

    “老大,我們問過那些倖存者,這些個培養槽,都是那個叫凌晨的弄出來的,雖然他們日常也會負責打理,但是根本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製作的,工作原理是什麼”

    邊上另一個小嘍囉看見巴郎黑着臉,小心翼翼的諂笑着解釋道。

    “很神奇的玩意兒,看來這個叫凌晨的,身上有不小的祕密”

    巴郎最討厭的,就是無法掌控一切的那種感覺,而那個凌晨身上和他留下來的東西,此刻讓他感覺極度的不舒服。

    看着黑着臉的巴郎,周圍的嘍囉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此刻空氣彷彿就像凝固了一般。

    “嘣~蹦”

    然而就在此時,兩聲巨大的爆炸聲打破了詭異的寂靜,幾個嘍囉受到驚嚇,連忙端起了槍,警惕的看着四周。

    聲音傳來的方向更是有火光沖天而起,伴隨着爆炸,本來空蕩蕩的花園城周邊,突然冒出了無數的喪屍,它們從各個黑暗的樓洞,地下車庫,地鐵口衝出,匯聚成一股巨大的屍潮,奔向了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爆炸聲也將巴郎驚醒,他快速跑到圍牆邊,極目遠眺,卻發現根本看不清遠處發生了什麼,只能看到沖天而起的煙塵和屍潮的背影。

    “傳令下去,所有人馬上上車,尤其是那幫娘們,你們給我看好了,我們立刻回去”

    “是老大”

    嘍囉們慌忙衝下了樓,隨即,樓下傳來了一陣陣的嘈雜聲,遠遠聽起來,是各種呵斥和反抗聲。

    巴郎狠狠的踢了一腳地上的培養槽,半人長的培養槽被他一腳踢飛出去幾米遠,撞在圍牆上砸的粉碎。

    “特麼的”

    一邊怒罵着一邊將眼前的一切統統砸的稀爛,巴郎全程黑着一張臉衝下了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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