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犬戎族大部隊的後方,不斷收割那些零零散散,因爲各種原因暫時掉隊的犬戎族戰士。
塔姆爾派出偵查大梁國追兵的斥候小隊,也被他輕鬆全滅。
跟了半個多時辰,他的戰力,從23.56提升到了25.75。
後方,三大騎兵營終於趕到。
秦峯在無數雙敬佩的目光中,返回到了自己所屬的先騎營四隊四什。
臨時調配加入四什的幾位戰士,都已經返回到各自的隊伍。
整個四什,除了他,便只剩下兩位老兵。
得知追兵殺到,塔姆爾一咬牙,下令所有戰士調頭,試圖先擊潰這三大騎兵營。
三大騎兵營的兵力是對方的三倍,卻沒有硬碰硬。
而是一分爲二,朝着兩側避讓。
塔姆爾左右爲難,不得不下令原路返回,繼續朝着北面逃跑。
因爲無論是去追擊哪一方,另一方都可以反過來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他有信心率領一千部族,正面擊潰,甚至是全滅三千正風軍的騎兵。
但遭到前後夾擊,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白白浪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讓本就在劫難逃的犬戎族大部隊,愈發深陷泥沼。
再逃了半個多時辰,便遭到一支正風軍步兵營的攔截。
壕溝、陷馬坑、拒馬樁……
雖然只有一支步兵營,人數千餘,但以逸待勞,各種針對騎兵的防禦工事多不勝數。
加上鋪天蓋地的步弓阻擊,犬戎族大部隊接連發動了兩輪衝鋒,也無法突破封鎖。
只能丟下兩百多具屍體,轉道想要繞開這支步兵營。
沒多久,又再度遭到一支步兵營的攔截。
再調頭,已經徹底被正風軍包圍在一片荒野中。
等到火龍軍和戰鷹軍的騎兵營趕到支援,正風軍的指揮官,參將段宏毅一聲令下,七千多騎兵,從四面朝着犬戎族大部隊發起衝鋒。
戰局毫無任何懸念。
僅剩六七百人的犬戎族戰士,雖然個個精通騎術,也難以抵擋四面騎兵的衝鋒。
隨着先騎營殺入到犬戎族戰士羣中,秦峯立即翻身下馬,揮槍連捅。
戰力提升的系統提示不斷響起。
可惜,才殺了二十幾個,他便無奈的發現,入眼所及,皆是友軍。
已經看不到站着的犬戎族戰士了。
就連他一直在找的,有着鍛骨境一重境界的千夫長塔姆爾,也已經被兩位校尉聯手擊殺。
秦峯的戰力,最終定格在了30.12上面。
實力,不輸給任何鍛骨境二重。
光憑他一人,前前後後便殺敵一百六十多人。其中還包括三位百夫長,數十位十夫長。
繳獲的戰利品,更是多不勝數。
大勝而歸。
沿途,不斷有莊子送來犒勞。
回到駐地,已經是傍晚。
掀開帳門,陳設依舊,曾經共處一室的袍澤,卻所剩無幾。
秦峯縱使鐵石心腸,心中也隱隱有種孤寂和落寞感縈繞。
只是他的眼神,依舊堅毅如故。
兩位久經沙場的老兵,在踏入到營帳之後,看着空空蕩蕩的四周,原本亢奮的心情,也煙消雲散。
秦峯默默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確定沒有發炎之後,躺在大通鋪上。
日夜無休衝殺了兩天,憑藉強大的體質,之前還沒什麼疲憊感。
躺下之後,卻有一股倦意涌來。
沉沉睡去。
一直到深夜,急促的驚呼聲將他驚醒。
扭頭一看,才知道是一位老兵正在做噩夢。
閉上眼睛,卻已經睡意全無。
他索性起身,掀開帳門。
月光皎潔,星光璀璨。
一路來到演武場,將石條綁在腿上。
結果,一點感覺都沒有。
以他現在的戰力,十幾斤重的石條,已經沒什麼作用。
更大的石頭,又無法牢牢綁在身上。
秦峯只能將石條給取下,索性繞着演武場全速奔掠。
月光下,若有人在,絕對會誤以爲自己看到了鬼魅。
風馳電逝,塵土飛揚,只聽聲音不見人影。
累了,他便休息片刻再繼續。
一直到清晨,一位老兵找了過來。
參將段宏毅派親兵過來,請他去一趟大帳。
秦峯心中瞭然。
這一戰,正風軍在火龍軍和戰鷹軍的支援下,全殲一千多犬戎族戰士。
雖然算不上一場大勝,但在寒冬結束,各部落虎視眈眈之際,卻是意義非凡。
而這一戰,他斬敵一百多位,全程提供犬戎族大部隊的位置,居功至偉。
沒這麼做,必然是知道他流放重犯的身份,謹慎起見,先派人查查他的身份。
按秦峯的估計,段宏毅查清楚他的身份之後,態度肯定是不冷不熱,不鹹不淡。
他沒有直接返回營帳,而是先跑了趟後勤處,申請了一套新的皮甲。
再回到營帳,跟着段宏毅的親兵前往大帳。
段宏毅的大帳,坐落在駐地的東面。
整個大帳,佔地足有一百多平米。
周邊,是密集的親兵營帳。
親兵營帳的外圍,還挖有壕溝,修建着哨臺和各種防禦工事。
不斷有親兵巡衛。
進入到大帳中,段宏毅正盯着一張羊皮地圖,不知道想些什麼。
“拜見參將大人!”
秦峯行了個軍禮。
“你說,我們要是聯合火龍軍和戰鷹軍,調集八千騎兵,有沒有機會長途奔襲,一舉擊潰莫爾部落?”
段宏毅沒有擡頭,而是問了一句。
“不知道!”
秦峯的回答乾脆利落。
他連莫爾部落在哪,有多少部族都不知道,根本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勇武,前途無量。若真有志於軍中發展,除勤修煉,勤練功法之外。也該抽出點時間,研讀兵書和了解犬戎族各部的勢力劃分。”
段宏毅這才擡頭看向秦峯。
“謝參將大人指點!”
秦峯道謝。
“你現在,鍛骨境一重了?”
段宏毅忽然問道。
“卑職根骨平平,無法習武。只是流放途中,偶得機緣,身體素質得到極大提升和加強。”
秦峯的回答半真半假。
“原來如此!”
段宏毅則有些失望。
身爲鍛骨境八重的高手,感知能力已經非常強大。
可他感應不到秦峯的身上有內勁波動,之前還以爲秦峯是學了什麼隱藏內勁的功法。
原來只是得到特殊機緣,體質異於常人而已。
年紀輕輕,便達到鍛骨境一重的武者,潛力自然遠超體質異於常人。
體質異於常人,還是後天的,潛力連那些天生神力的都不如。
“好好休息幾天,等封賞和任命下來。”
他不再猶豫,上前拍了拍秦峯的肩膀,示意秦峯可以離開了。
昨夜,收到雁回城那邊的飛鴿傳書,知道秦峯的身份之後,他還有些糾結和猶豫。
豐信候嫡長子,襲劫雲清觀進貢的壽丹,被判流放北疆充軍,連累豐信候也被奪爵抄家。
但凡有點頭腦,都看得出這裏面的水很深,充斥着數不清的陰謀算計。
畢竟,擺在明面上的疑點就有不少。
這位豐信候嫡長子,儘管癡迷於學武,爲此不惜掏空侯府百多年的積累。
但再瘋狂,也不至於派人截殺雲清觀的貢品。
且這貢品,還是延年益壽的壽丹,並非提升根骨,能讓普通人踏入武道的丹藥。
區區一個侯府,也沒有襲擊雲清觀道人的實力和膽量。
那被劫走的壽丹,迄今爲止也沒找到。
這事,又發生在梁康帝垂垂老矣,皇子們明爭暗鬥,開國勳貴們坐山觀虎鬥的時期。
梁康帝的決定也是出人意料。
奪爵抄家,大梁國立國百多年來並不少。
但開國勳貴被奪爵抄家,卻是首例,影響巨大。
這麼做,擺明是要拉那些穩坐釣魚臺,誰登基繼位都少不了來一輪封賞的開國勳貴們下場。
開國勳貴們一旦下場,混亂的局勢將更加混亂,甚至引發兵禍,完全不符合梁康帝的利益。
偏偏,梁康帝就這麼做了。
皇位之爭,邊軍雖然不在風暴中心,卻也難免受到波及。
秦峯儘管是被用完的棋子,幕後謀劃者大概率不會在意他,但出於謹慎,離遠點總沒錯。
段宏毅昨晚糾結之處,就在於秦峯年紀輕輕,就實力非凡,且勇猛無比。
重點栽培,必定前途無量,爲正風軍立下軍功無數。
光憑這點,就能助他更進一步。
更別提,未來成長起來,地位不輸於他之後,還能成爲他最牢靠的同盟。
爲此,他昨晚還飛鴿傳書段氏家族,詢問段家是否有年齡相當、相貌出衆的嫡女。
知道秦峯只是體質非凡,而並非武者,就用不着糾結了。
實力無法提升,再怎麼勇猛,上限也止步於校尉,成爲他手下的一位猛將,而無法青出於藍勝於藍。
沒必要蹚渾水,刻意去拉攏和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