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時,儘管大獲全勝,卻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追上車隊,年輕才俊們紛紛告辭離開。
梁陽榮也絕口沒提功勞統計和戰利品、彩頭分配的事情。
這種時候提出來,只會讓年輕才俊們更加鬱悶。
秦峯,也帶隊回到了梁雲兮的馬車旁。
因爲有生肌粉的緣故,胸前的傷勢已經恢復如初,就連以前留下的傷疤也消失不見。
他索性換上鐵甲,開始鍛鍊。
儘管今天收穫巨豐,不僅戰力翻了一倍,還得到‘銅皮鐵骨’這個特殊能力。
但戰力不嫌多,能通過鍛鍊增加一點算一點。
只不過,和他預料的差不多,一百五十多斤重的鐵甲本來就總量不夠。
眼下戰力暴增,穿在身上,更是感覺輕飄飄有若無物。
他又得一直跟着馬車慢悠悠前進,鍛鍊效果大打折扣。
……
“二哥,我還得去安頓那些女奴,有什麼事長話短說。”
梁雲兮原本也打算跟着秦峯一起回自己的馬車,卻被梁陽榮給喊住,留了下來。
“你雖然跟那小子有着正在議親的特殊關係,但對他的優待,會不會太過了點?”
梁陽榮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喜歡他!”
梁雲兮雲淡風輕道。
“喜歡?”
梁陽榮瞪大了眼睛。
他不知道梁雲兮說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但無論是哪一種,在他看來,都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因爲他很清楚這位妹妹到底優秀到了何等程度,也很清楚梁雲兮的眼界高到了什麼程度。
僅僅只是見過兩三面,便說出喜歡這種話,無論是哪一種,都顛覆了他對梁雲兮的瞭解。
梁雲兮沒有給出任何解釋。
事實上,她本人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種喜歡。
“此人估計是遭逢大難,性格大變。身上,哪還有小侯爺應有的半分飄逸和雅緻。”
梁陽榮忍不住質疑道:“他性格暴戾,行事魯莽不計後果。爲了些許顏面,暴揍一羣背後都有門派、家族的年輕才俊。爲了搶功,連得罪了我這個小王爺也絲毫不知。”
“上到戰場,倒是勇猛無匹,卻也只是匹夫之勇,粗鄙殘暴。你怎麼可能在僅僅只接觸兩三次的情況下,喜歡這種人?”
“這種問題,你就不該問出來。”
梁雲兮沒好氣道:“堂堂王世子,未來的鎮北王,膚淺到看人只看表面沒關係。但心中再有一萬個疑惑和不解,裝也得裝出一副洞若觀火的模樣。”
“在你面前,我哪需要掩飾太多。他一個僅憑機緣,擁有強大體質,但上限不高的人,我是真沒看出有什麼值得你另眼相待的地方。”
梁陽榮還是想要知道答案。
“那些女奴,全都分給秦峯做戰利品。”
梁雲兮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梁陽榮腦殼疼。
對秦峯,他其實非常討厭。
這莽夫,已經是第二次破壞他的計劃,讓他不僅沒有加深對年輕才俊們的控制。
反而讓這些年輕才俊,一個個如霜打茄子般萎靡不振。
若沒梁雲兮這層關係,他必定通過壓制秦峯,來安撫一衆年輕才俊們。
這也是他喊住梁雲兮,問她爲什麼屢屢優待秦峯的原因。
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會從梁雲兮口中,得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答覆。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一幫年輕才俊,哪怕是這幫年輕才俊後面的門派、家族一起出面,他也不可能去壓制秦峯。
因爲梁雲兮,不僅是他唯一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也是任憑那位大哥手段用盡,他也能穩保王位繼承人的最大助力。
以梁雲兮的天賦,未來同樣會是鎮北王府立於不敗之地的強大靠山。
但不到迫不得已,一衆年輕才俊們,他也得想辦法進行安撫。
要不然,一個都留不住。
……
傍晚,車隊停止前進,安營紮寨之後。
戰利品分配的方案終於下來。
四隊獨得戰利品的七成。
四百一十五名女奴,盡被分配給了四隊。
總價值,大概兩萬三千兩銀子。
四隊的九十五位將士,根本不知道額外還有彩頭的事情,皆是興奮激動得手舞足蹈。
因爲這麼算起來,扣除戰死的五位將士撫卹,他們每人都可以分到四個女奴,將近兩百三十多兩銀子。
一夜間,堪比那些家境殷實,有不少祖田的富農。
……
夜寒如水。
天際,萬里星空,如夢似幻。
一個小山包上,梁雲兮背靠着包有一層裘皮的躺椅,仰望着星空。
小山包下,秦峯正穿着鐵甲,健步如飛。
手中的長槍,宛若靈蛇,在星光下舞動呼嘯。
清風拂面,沙沙的草葉聲,蟲鳴聲,與秦峯帶起的勁風聲,交織在一起。
讓她,有種莫名的輕鬆。
良久,她才起身。
纖纖玉手稍稍觸碰了一下躺椅。
那躺椅,便消失不見。
再一揮衣袖。
身前便出現一塊黝黑,非金非鐵的礦石。
這礦石,長十公分,寬高都只有五六公分。
一股奇異的能量,在其中流轉。
放在地上,隱約竟可見它在緩緩的下沉。
再一揮手。
天地間,能量涌動。
化作一股輕風,將這塊礦石給托起,懸浮在了她的面前。
她右臂揚起。
一道淡藍色的火焰,從她潔白細嫩的手掌中涌出,將礦石一端的尖角覆蓋。
熱浪滾滾。
方圓十數米,溫度在不斷攀升。
翠綠的野草,漸漸蜷縮,直至捲成小小的一團。
唯有距離火焰最近的梁雲兮,周身彷彿有着一層無形的護罩,不受這火焰的影響。
遠處,秦峯停了下來。
好奇地看着梁雲兮掌中涌出的火焰,心中讚歎。
修仙者,果然有着非凡的手段。
不僅能夠施放出足以瞬間熔化鋼鐵的火焰,也能形成強大無比的護罩。
心中更是好奇,自己全力一擊,能否破掉梁雲兮周身的無形護罩。
奈何,也就心中想想。
以他現在的戰力,還打不過堪比先天境三重,又天資卓絕,實力肯定比同境界更強的梁雲兮。
縱使打得過,卻也不至於愚蠢到找梁雲兮測試她身上的護罩強度。
強大的火焰燃燒下,一直到一個時辰之後。
礦石尖角的位置,才逐漸軟化。
梁雲兮左手推出。
一道無形的力量,將火焰中的尖角給覆蓋。
這尖角彷彿受到了擠壓和拉扯。
開始變成圓形,並慢慢脫離主體。
又是數分鐘,一個綠豆大小的圓球被剝離出來。
梁雲兮右手上的火焰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寒霜朝着圓球和礦石涌去。
圓球和礦石,急速冷卻下來。
微微吐了口氣。
梁雲兮一揮手,小圓球和礦石齊齊朝着她飛來。
才一觸碰到她的指尖,便消失不見。
“把你的鐵甲脫下來!”
梁雲兮看向秦峯。
秦峯立即登上小山包,將身上的鐵甲給解開。
強壯魁梧的身軀,明顯又精悍了幾分。
汗水順流而下,在肌肉和疤痕上滑動,星光下,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也散發出淡淡的汗臭味。
梁雲兮擡眼看着秦峯。
秦峯秒懂,很知趣的來到下風口,並後退了幾步。
梁雲兮沒再理會他,一揮手。
鐵甲懸浮在她的面前。
右臂擡起,火焰再度從掌中噴出。
只是溫度,完全不如先前的火焰。
可饒是如此,火焰中,鐵甲還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熔化成一灘鐵水。
火焰卻並未停止,而是繼續燃燒着鐵水。
憑藉強大的眼力,秦峯依稀可以看到,這火焰似乎還能不斷熔解和蒸發出鐵水中的雜質。
鐵水的體積,正在不斷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