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峯乘騎着翼狼從天而降。
四隊的將士們,皆是面露狂喜,紛紛丟下手頭上的工具,圍了上來。
昨天,剛聽到秦峯被調任巡衛軍做參將的消息之時,他們還驚慌失措,感覺天塌地陷。
一個個,就如同被拋棄掉的怨婦。
委屈、難受,紛紛壯着膽子跑去正風軍主帥的營地,請求也能調往巡衛軍。
好在,驚喜很快來臨。
秦峯沒有忘記他們,當天下午,十幾位王府護衛便帶來他們調往北河巡衛軍的公文。
順道,幫他們把安置在周邊莊子的女奴們,一起給接來了北河巡衛軍的駐地。
一大早,他們便幹勁十足的着手重建駐地。
十幾位王府護衛,紛紛恭立一旁。
眼中帶着敬畏。
那些犬戎族女奴們,則不約而同的匍匐在地,親吻着地上的青草草根。
秦峯將她們從堪比地獄的馬賊駐地拯救,並賦予她們自由選擇的權利,在她們眼中,已如神靈一般偉岸。
吼……
遠處,雖然餓得眼冒金星,但傷勢和元氣又恢復不少的饕餮,則朝着秦峯咆哮了一聲。
雖然依舊只有小黑狗大小,但這咆哮聲,中氣十足。
帶着憤怒、挑釁和濃濃的敵意。
秦峯卻看也沒看它一眼。
他最近忙得很,暫時沒時間調教這頭上古兇獸。
先餓着。
將木箱丟在地上,他翻身下了翼狼。
目光在一衆將士們的臉上掃過,個個都是容光煥發,精神十足。
“你們,可都願意繼續跟着我?”
秦峯問道。
“願意!”
“誓死追隨隊長!”
“不對,現在是將軍了。”
“將軍不知道,鎮北軍那邊,現在都鬧開了鍋。所有人都在質疑,將軍爲什麼被調到了巡衛軍,讓他們失去了追隨將軍的機會。”
“能夠跟隨將軍,是我們最大的榮幸!”
衆人皆是眉開眼笑,眼中帶着驕傲和得意。
因爲三十萬鎮北軍,只有他們依舊還能追隨秦峯。
“我們這軍,叫什麼名字?”
秦峯問了個古怪的問題。
“北河巡衛軍,也可以叫做北河軍。”
有人忍不住搶答。
秦峯不置可否,他再問道:“入我麾下,最重要的是什麼?”
“服從命令,刀山火海,誓死追隨!”
衆人皆是高聲大呼。
雖只有區區五十六人,卻洪亮如雷。
“你們,效忠的是誰?”
秦峯忽然高聲喝問。
這一刻,所有人都怔住了。
效忠的是誰?
“秦峯!”
毛漢忽然振臂怒吼,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
“秦峯!”
“秦峯!!”
所有人,都是面紅耳赤的跟着瘋狂嘶吼起來。
明知犯禁,亦無畏無懼。
不遠處,十幾位王府護衛,都是暗暗咂舌。
夠勇,夠悍!
骨子裏,全都已經打上了小侯爺的烙印。
秦峯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不愧是和自己血雨腥風中殺出來的兄弟,這膽色,就是不同。
他壓了壓手,等到衆人平息下來,打開腳下的木箱。
裏面,堆積着不少的銀票和金銀。
最上面,則是一面黃旗。
秦峯將黃旗拿出展開。
旗長約兩米,黃綢爲主,白綾爲邊,紅絲飄飛。
旗上沒有圖案,僅繡着一個鮮紅猙獰的大字——秦!
秦峯開口道:“記住,我們對外是北河巡衛軍。對內——以吾姓爲名!”
“秦軍!”
“秦軍!!”
將士們熱血上涌,豪氣凌雲。
這一羣糙漢,雖然思想單純,卻也不傻。
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但跟着秦峯殺入到三萬犬戎族大軍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豁出去了一切。
跟着秦峯喫酒喝肉,跟着秦峯碧落黃泉。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至即刻起,秦軍正式成立!做我麾下,有哪些軍規,你們應該都非常清楚。”
秦峯開口道:“現在補充幾點,一個是不得燒殺搶掠、爲禍鄉里,這是民心,違者殺無赦,縱使是你們也一樣。”
“第二個,則是往後秦軍作戰,對外都只稱沒有戰利品。所有繳獲物資,九成用作各種支出、傷亡將士家屬的安置和撫卹,一成歸參戰將士按功勞分配。”
一衆將士們,都是喜笑顏開。
但這軍功,可比不上直接分取一成的收益。
“眼下,秦軍已經開始徵兵。來源有兩個,一個是從各城駐軍中挑選,一個是在各城開設徵兵點。”
秦峯繼續道:“所有新兵,都有兩個共同點。一個是願意提着腦袋,毫不猶豫的跟我往刀山火海里闖。另一個,則是都有習武的根骨。”
衆人皆是譁然一片。
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前者沒關係。
比忠誠和勇氣,他們不怕任何人。
可後者……
等於未來所有的秦軍士卒,個個都將是武者,隨便一個都有可能比他們更強。
將熊熊一窩,他們的實力,若是連大部分的手下士卒都不如,肯定沒法帶隊。
在軍中只能被淘汰。
秦峯擲地有聲道:“有習武天賦者,十不足一。我知道你們大部分,都沒有習武天賦。”
“這沒關係!你們都是最早跟我生死與共的兄弟,毛漢和丁富貴,你們兩個更是和我一個營帳走出來的。”
“只要你們不離,我便不棄。”
“未來,我會想辦法幫你們成爲武者。縱使不成,或淪爲小兵,或轉爲文職,或回鄉享福……”
“無論什麼結果,我秦峯的勢力有多大,你們的榮耀地位、財富權勢就有多高,一世不變!”
丁富貴跪倒在地,聲淚俱下:“今生今世,我丁富貴只會死在秦軍,哪怕做個伙伕也無怨無悔。”
那些沒有習武根骨的將士們,皆是泣不成聲,紛紛起誓。
“都起來吧!縱使不惜代價,我也會想辦法讓你們成爲武者。”
秦峯沒有再談這個問題,切入正題道:“頂多兩三天,應該就會有新兵陸陸續續趕來報道。”
他朝着後方,仍舊膜拜的犬戎族女奴們努了努嘴:“也就是說,兩三天內,你們得把家眷安頓好。或者送去雁回城,或者安頓在周邊的莊子都可以。”
“是!”
衆人點頭。
“再來,你們現在都是校尉,最差的也是隊長。而這之前,頂多也就是一個什長。”
秦峯繼續道:“管理十人,跟統領百人千人,天差地別。毫無經驗,必定錯漏百出。”
“更別說,新兵都有成爲武者的資質,甚至直接就習過武。到時候,肯定矛盾重重。”
“沒誰天生就會當將軍,慢慢摸索着來,亂了、散了沒關係,我會收拾殘局,你們一點點改進。錯了,你們該認錯的得認錯,該自罰也得自罰,如此才能服衆。”
“新兵們要是有不服者,甚至違反軍規者。王府護衛們會暫時留在這裏幫你們,該教訓的教訓,該殺的殺,就這麼簡單。”
“明白!”
一衆將士點頭應聲。
秦峯將腳下的木箱踢到了毛漢的面前。
“我最近有點忙,暫時不在軍中。大小事務,你和丁富貴全權處理和安排。”
毛漢和丁富貴有些慌。
好不容易習慣做個什長,突然就成了代理參將,總領一軍,心中完全沒底。
秦峯卻沒管他們多有多慌,繼續安排道:“等到兵員到齊,秦軍將正式開始訓練。”
“原本,我是打算讓王府幫忙採購一批藥材,做以後訓練打熬身體所需的材料。但想想,反正還有十天八天的時間,索性交給你們處理。”
“你們兩個,安排人手去一趟周圍城池和雁回城,採購武者修煉和習武所需的藥材。”
毛漢和丁富貴想哭,腿肚子也有點抖。
這任務,聽着都是地獄級難度。
“殺人都不怕,這有什麼好慌的?只要你們不壞我定的規矩,不貪不佔。第一次,吃虧上當,甚至給我買來一堆野草樹根都沒關係,權當買個教訓。”
秦峯笑道:“另外,抽空去一趟正風軍那邊。江校尉以前對我也算照顧有加,送一千兩銀票過去當謝禮。告訴江校尉,我近期實在抽不出空,就不請自登門道謝了。”
“先騎營的將士們,也一起出過徵殺過敵。每人送三到百兩銀子,根據軍職來定。”
“最後,本將軍剛剛升任參將,你們一人領三百兩銀子做賞錢,王府的兄弟們也一樣。”
一衆將士們頓時歡呼雀躍。
十幾位王府護衛,連聲道謝。
若非王府待遇也不差,他們都想加入秦軍。
秦峯不再多說,讓榮升親衛隊隊長的梁旭,把自己的長槍和短刀取來。
重新跨上翼狼,趕回雁回城。
兩天下來,他不斷遭到各大門派高手刺殺的謠言,已經在雁回城傳得沸沸揚揚。
可以找各大門派收割一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