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劉芳菲在白宇飛看不到的地方,脣角微微勾了下,很快就有恢復如初。

    她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繼續靠在白宇飛耳邊低喃:“殿下……芳菲真捨不得殿下……”

    “芳菲真怕,怕殿下忘了芳菲……只是想想,芳菲就覺得自己心痛得要不能呼吸了……”

    “殿下會忘了芳菲嗎?”

    她擡起頭,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宇飛,眼尾泛着紅,眸中水光琳琳。

    白宇飛喉嚨輕咽,感覺身上更熱了。

    避開劉芳菲的視線沉聲道:“不會。”

    他擡手抓過一旁的水杯一飲而盡,微涼的茶水入喉,帶來了一絲涼意,但也只是一絲,很快這絲涼意,便又被席捲而來的熱意吞噬。

    他只覺得眼前這個楚楚可憐,滿心依戀他的女子,美的出奇,美的令他……不自持……

    “芳菲,時間不早了,不如……”

    話沒說完,便被劉芳菲打斷了,她委委屈屈的咬着泛着水光的脣瓣:“殿下不想與芳菲多說會話嗎……殿下可是厭棄芳菲了……”

    “沒有。”白宇飛有些焦躁的反駁着,擡手扯了扯整齊的衣領,這天也熱的太快了些。

    想着,他伸手去抓茶壺。

    一隻細白的手比他更快一些抓住了茶壺:“我來吧。以後說不得,就沒機會爲殿下倒茶水了……”

    說着,另一隻手去擦拭眼角的淚。

    白宇飛心疼的忙伸手過去安撫,手臂與劉芳菲的手臂撞在一起,茶杯傾斜整個澆在劉芳菲身上。

    本就單薄的衣衫,浸了水\/漬\/緊\/貼\/着玲瓏的身形。

    白宇飛眼睛有些恍神,手不自覺的落在劉芳菲肩膀處,聲音沙啞低沉:“芳菲……”

    下一秒,白宇飛將人打橫抱起,大步走進內室。

    候在門外的壽安聽到裏面細碎的動靜,摸了摸鼻子在門檻上坐下。

    暗自想着這劉小姐也是個狠人,身上還帶着傷呢,就敢跟他家主子那啥。

    不過……他家主子素來也不是個急色的人啊,怎麼會遇到劉小姐就這麼情不自禁?也不顧忌劉小姐還有傷?

    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想了,左右這都是主子們的事,不是他一個下人該左右的。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略微有些年紀,身形消瘦,手持浮塵的人走了進來,開口是尖細的嗓音:“敢問五殿下可在?咱家奉皇上旨意……”

    房間裏悉悉索索的聲音下,順安的話停了下來,臉上多少有些尷尬。

    壽安也很尷尬,硬着頭皮說道:“殿下在忙,叫李公公見笑了,不知可否請公公去偏廳稍坐……”

    李順身爲皇上的貼身內官,自然知道房間裏是怎麼回事。

    若是平常時候,他便等上一會兒了,可他能等,皇上等不得啊。

    只能說道:“實在不是咱家不通情理,實在是皇上等着見五殿下……”

    正說着,房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白宇飛神情慌亂,白色裏衣腰腹處沾滿血跡:“傳!傳太醫!”

    “呀!殿下!保護殿下!”

    李順不知是怎麼回事,只以爲是裏面的女子行刺了五殿下,忙不迭的對身後跟進來的禁衛吩咐:“快!派人去稟報皇上!有人行刺五殿下!你們幾個去將刺客抓起來!”

    “且慢!”白宇飛這時候纔回過神,攔住準備闖進屋裏的幾個禁衛:“本宮沒有受傷,快去傳太醫!芳菲……她受傷了……”

    李順眉頭微皺,芳菲?那個被阮閣老厭棄,剝奪姓氏的表小姐?

    他在御前伺候,自是能聽到許多旁人聽不到的辛密。

    比如五殿下便是因爲護着這劉芳菲害人,才被攝政王責罰。

    皇上也因此對五殿下多有不滿,但到底是自己兒子,念着父子情分,想借口給五殿下議親之事,將人解了禁足。

    可轉眼五殿下又跟這劉芳菲攪和到一起去了,還將人給傷着了。若只是個普通侍婢倒也無妨,悄無聲息將人拖出去打死了事。

    偏生劉芳菲鬧出許多事,在權貴中是掛了名的,無聲無息消失了定會有人揣測……

    李順想想都頭大,這次回去皇上定是又要生氣了,無聲嘆了口氣:“殿下,皇上還在御書房等您,您看這……”

    消息定是瞞不住的。

    白宇飛這會兒清醒下來,身體卻還是火燒火燎的,哪裏還能不明白怎麼回事。

    有些惱怒的皺着眉:“本宮這就去沐浴更衣,請公公稍後。”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要了桶冷水泡進去,凍得牙根打顫纔算壓下\/體內的火氣。

    半個時辰後,白宇飛來到御書房,剛踏進去,迎面就一個杯盞砸了過來,落在他腳邊摔得粉碎。

    “混賬東西!”一身明黃龍袍的皇帝怒罵道:“朕的臉都要叫你給丟盡了!”

    白宇飛吃了個啞巴虧,心裏對劉芳菲升起了厭惡,卻也只能忍着。

    走到皇帝面前,規規矩矩跪下:“父皇息怒,兒臣有罪,還請父皇責罰。”

    “呵……你倒是認錯認的快啊!”皇帝氣的冷笑:“朕還以爲你被個女人迷得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宇飛抿了抿脣,低着頭:“兒臣知錯了。”

    這般任打任罰的態度,倒是叫皇帝多了幾分滿意,氣也消了幾分:“哼,雖犯了錯,倒也敢作敢當,竟沒找什麼理由來誆騙朕,藉此逃\/脫責罰。”

    話說得好聽,瞧着也像是不氣了。

    但白宇飛心裏卻更加謹慎,父皇慣是喜歡如此試探他們。

    這也是爲何他是被算計的,卻也只能喫這個啞巴虧的原因。

    他謹慎的道:“兒臣有錯,父皇要打要罰都使得,兒臣不敢爲自己分辨,但只求父皇別因爲兒臣氣壞了身子。”

    漂亮話皇帝聽多了,倒也沒有覺得有多好聽。

    只是白宇飛敢於認錯,不像那些愛羅裏吧嗦扯找藉口的皇子大臣,這叫皇帝很滿意。

    他看着白宇飛許久,才擺擺手:“罷了罷了,你還年輕,犯些小錯在所難免。只是那女子,實在是不能留了。”

    白宇飛心裏一驚,父皇是要殺了劉芳菲?!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