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

    好嘛。

    他還沒說話,就甜棗、棒槌一起來。

    不過身爲官差,也清楚能與大夫結交,是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還是醫術極好的大夫。

    林貴很快便有了決定,一抱拳:“客氣,秉公辦案,自是我等職責所在。”

    阮靈兒眸中的冷意,這才散了些:“如此就有勞了。”

    王康等人已經吃了百解丸,區區小毒,一枚百解丸足矣。

    因此,阮靈兒也懶得再給他們診脈。

    直接對白若等人吩咐道:“記下今個來找事的人,以後凡是我神醫谷的人,都不準給其醫治!違者,直接逐出神醫谷!”

    縱然已有些瞭解阮靈兒的白若,也被這話的嚴重程度驚了下。

    但他卻也沒覺得哪裏不妥,拱手道:“是,屬下謹遵少谷主之命。”

    幾個大夫不滿的皺眉。

    “這位少谷主,你身爲大夫,怎能因自己的喜惡,就將病人拒之門外?這樣不妥……醫者父母心……”

    “年輕人,心性到底還是不成,需得在磨練磨練……”

    “他們固然有錯,可也吃了苦頭了,便不要在咄咄逼人了……”

    “是啊,醫者就要有醫……”

    阮靈兒:“……”

    前有白眼狼恩將仇報,後有聖母舍她爲人。

    今個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那日他們來求醫,便對我出言不遜。我不計前嫌,爲他們看病,給他們藥材。”

    阮靈兒揚聲打斷他們的聖母言論:“可結果呢?”

    “剛纔你們也看到了,他們爲了區區五兩銀子,就能轉過頭昧着良心來害我!”

    “如此豺狼虎豹,我爲何還要給他們醫治?”

    蓄着鬍子的老者皺眉:“可你是大夫,是醫者……”

    “是啊。”阮靈兒點頭:“我是大夫,我是醫者,但我更是個人!”

    “我先是人,纔是大夫,纔是醫者!”

    “我需得保護好我自己,才能去做大夫,去成爲醫者!”

    她說完就不想再理會這羣人。

    然而人羣裏,長安稚\/嫩的聲音響起:“我覺得神醫大人說的沒有錯!”

    小小的身板擋在阮靈兒和幾位大夫之間,仰頭盯着那幾位大夫一字一句道:“農夫與蛇的故事,老師教過我們,告誡我們行善也要分清對誰!”

    “我一個小孩都知道的道理,幾位大夫長我幾十歲,難道不懂嗎?”

    幾位大夫老臉一紅:“……”

    那個腿疼的老翁也走了過來:“我一個糟老頭子也覺着女先生說的沒錯!”

    “我們村裏有個傻子,原先是個讀書人。他爹他娘在村裏老神奇了,覺着以後定能享兒子的福。”

    “可後來那傻子救了個受傷的土匪回去,土匪醒的當晚,就把傻子的爹孃殺了,傻子也被一棍敲昏死過氣。”

    “還是土匪以爲他沒氣了,才放過他。後來村裏人發現的及時,雖救了過來,卻也傻了。”

    “到現在還傻着呢,每天靠着喫各家的剩菜剩飯過活……”

    “不是還有句古話。”

    老翁皺着眉,思索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那話咋說的:“叫什麼以好報壞,什麼報好的?”

    “嗤……”

    阮靈兒被逗笑了:“老伯,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對對,就是這話!”老翁連連點頭。

    幾個大夫更是羞的老臉沒處放。

    林貴在一旁看着,無聲擦了把汗,還好他剛沒開口。

    不然這會被懟的要鑽地縫的就是他了。

    他衝阮靈兒一抱拳:“我等還要公務在身,告辭。”

    阮靈兒點了點頭。

    看着林貴將王康等人拖走,自己也朝義診的棚子走去。

    白若忙跟上:“義診繼續……”

    阮靈兒接診完十個名額,看着時辰還早,就沒着急回去。

    在粥棚和藥鋪轉悠着,想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

    趙明支支吾吾的跟在她身後:“少谷主……”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阮靈兒頭疼的停下腳步。

    這麼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面,像個蒼蠅似的,煩死人了。

    趙明眼神飄忽:“也……也沒什麼事,就是……就是……”

    阮靈兒:“……”

    她擰着眉:“你到底要說什麼!”

    “沒……就……就是長安……”趙明心虛的低着頭:“長安的病,能治好嗎?”

    阮靈兒挑眉:“你不是每天都給他診脈?他能不能好,你心裏不清楚?”

    “清楚,但……”趙明聲音小的跟蒼蠅似的:“還是想聽少谷主親口說。”

    阮靈兒:“……”

    懶得理這個人,直接轉身走了。

    左右需要改進的地方,她都記下來,也跟白若說了。

    趙明爾康手:“誒……別……別走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的白若:“你又發什麼神經呢。”

    …………

    阮靈兒回到阮府暗室,換上平常時候穿的衣服,從藥房走出來。

    第一件事便是叫人燒水洗澡。

    因着王康的事,她在太陽底下站了那麼久,一身衣服汗溼又吹乾的,感覺整個人都臭了。

    紅袖也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氣,招呼着婆子燒水送到淨室。

    一邊爲她洗頭髮,一邊問道:“小姐想好明天穿什麼了嗎?”

    阮靈兒懶洋洋的趴在浴桶邊兒上,眼睛都沒睜開:“什麼涼快穿什麼。”

    要不是這裏是古代,她都想搞件小背心,超短褲穿了。

    紅袖嘴角抽了抽:“小姐,您是不是忘了明天什麼日子?”

    阮靈兒還真忘了:“反正不是義診的日子!”

    她現在就記義診的時間,記得牢固。

    義診,等於她的受難日!

    早知道就不應該在外面搭棚子,在藥鋪二樓大廳看診多好!

    誒……悔啊!當事人很後悔!

    “明天是進宮赴宴的日子。”紅袖無奈的提醒道:“前些日子德妃說這個月要舉辦宴會,小姐果然忘了。”

    阮靈兒嘆了口氣,早知道是這麼晚以後,就直接推脫生病不去了!

    悔啊!更悔了!

    不過也只是想想,德妃是白宇飛的母妃,親自派人給她下帖子,勢必是要見到她的。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還不如痛快的去瞧瞧,左右……她可是王爺護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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