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裏整整齊齊擺放的許多東西,還有一個箱子裝的全都是特殊陶罐,散發着淡淡的土腥味。

    阮靈兒滿意的打量着。

    她要的所有都系都在這兒了。

    包括蠱蟲。

    雖然成蠱很少,但聊勝於無。

    就在她打算叫吉祥將箱子擡去藥房的時候,暗道裏伴隨着血腥氣傳來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

    隨着聲音靠近,血腥氣更加濃郁。

    吉祥手握着佩劍,冷着臉擋在阮靈兒面前。

    很快,腳步聲的主人就進了暗室。

    準確的說,是跌進暗室。

    一身衣袍髒到看不出本來面目,蓬頭垢面的撲倒在暗室門口。

    活像個又累又餓,還受了傷的乞丐。

    阮靈兒:“……”

    吉祥:“……”

    二人對視一眼。

    吉祥率先走上前,警惕的將人翻過來,探了下脖頸:“小姐,還活着,只是昏過去了。”

    阮靈兒點了點頭,走過去將來人臉上的頭髮撥開。

    看着那張面如紙色的臉,微微皺眉。

    很面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了。

    手指探向脈搏,眉頭皺的愈發緊:“下手真狠。”

    內傷、外傷、失血過多,虛弱至極。

    “去拿護心丹,回春丸和金瘡藥過來。”阮靈兒對吉祥吩咐道。

    吉祥擔憂的看着她:“小姐,此人來歷不明,奴婢不放心小姐一人留在這兒。”

    “他應該是神醫谷的人,這條密道,除了你們之外,只有神醫谷的人知道。”

    阮靈兒搖了搖頭:“我有保命手段,你快去快回,他的傷勢嚴重,耽擱不得。”

    身爲大夫,她懂的救人,更懂得殺人。

    自從恢復記憶之後,總會隨身攜帶幾種毒粉,以防不測。

    吉祥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起身一路小跑離開了暗室。

    不肖片刻,就帶着東西回來了。

    跟着一起來的,還有紅袖。

    阮靈兒將護心丸和回春丹塞進他嘴裏,好在人雖然昏迷了,但求生意識極強,還知道自己吞\/咽。

    見他喫下兩顆藥丸,阮靈兒算是鬆了口氣:“紅袖,你去請趙明和白若過來。”

    昏迷之人身上還有不少外傷,也需要及時處理。

    否則一旦發炎感染,那就不好辦了。

    但他是男子,紅袖她們誰都不方便動手。

    何況……

    阮靈兒也想叫他們過來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神醫谷的人。

    紅袖點了點頭:“奴婢這就去。”

    沒過多久,趙明和白若匆匆趕來,看到躺在地上,臉上已經被擦拭乾淨的人,先是一愣。

    隨即趙明快步走到那人面前:“蒼朮!”

    阮靈兒心裏一跳,是他!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少谷主,他是蒼朮!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了?”趙明焦急的問道。

    阮靈兒收斂了心神,搖頭:“他並沒有跟香芋一起回來,反而是在香芋離開後,自己摸進來的。”

    “我已經給他用了護心丹和回春丸,一時半會不會有性命危險,但他身上外傷很多,叫你們來給他清理上藥。”

    “至於他爲什麼會搞成這樣,還得等他清醒了,問過才知道。”

    交代完,阮靈兒指着金瘡藥:“我讓吉祥送些熱水過來,你們給他擦洗上藥,我去給他煎藥。”

    說完,就帶着吉祥紅袖離開了暗室。

    熱水是一直有的,也不需費什麼功夫,用桶裝着送過去就行。

    阮靈兒按照蒼朮的身體情況,抓了些藥,還添加了靈芝進去熬煮。

    可直到天黑,蒼朮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阮靈兒也不急於這一時,只要人活着,她就不愁沒法子戳穿劉芳菲。

    喫過晚飯,正等着赤心過來,跟着一同去王府時。

    管家突然過來傳話,叫阮靈兒去書房一趟。

    阮靈兒奇怪的擰着眉頭:“父親可說是什麼事嗎?”

    管家搖頭,低聲說道:“老爺沒說,但老奴瞧着老爺的臉色可不好。”

    “嗯,我知道了。”阮靈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跟在管家身後,快步朝書房走去。

    阮閣老站在窗戶前,負手而立,面無表情的望着夜空發呆。

    “父親。”阮靈兒一進院子,就看到他如此,低低的喚了一聲。

    阮閣老目光落在她身上,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急着說話。

    反而安靜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進來吧。”

    話落,他退後一步,將窗戶關上。

    阮靈兒不敢耽擱,快步走進書房:“父親,不知何事惹父親煩憂?”

    “當初救你母親的人,當真是你?”阮閣老認真的問道。

    阮靈兒一怔,父親怎麼知道了?

    想想也是,救命之恩,事關重大,蘇嬤嬤會將此事告知父親,也並不奇怪。

    她點頭:“不敢欺瞞父親,確實是女兒求來的藥。”

    聽到這話,阮閣老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加難看了。

    阮靈兒試探的問道:“可是劉芳菲又做了什麼?”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到父親會這麼生氣的原因。

    阮閣老憎惡的開口道:“今個下朝,李大人非拉着我去喫酒,我以還有公務要處理給拒絕了。”

    “可方纔,李大人又差了府裏小廝過來請我。那小廝與我說,劉芳菲現如今是五皇子的人。”

    “說我們是一家人,合該常常聯繫,增進感情!”

    “我呵斥那小廝莫要胡言,自古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況劉芳菲並未我女兒。誰知那小廝竟說……”

    “他竟然說,劉芳菲救過你母親的命!哪怕是念着這份恩情,我也不該如此待她!”

    “簡直混賬!”阮閣老說起來就來氣。

    什麼東西!

    他真是瞎了眼了,竟然養了這麼個禍害在家裏!

    還一養就是十幾年!

    阮靈兒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真是不安分。”

    不過,如此也算是好消息。

    李大人是白宇飛的舅舅,他知道這件事,顯然是劉芳菲窮途末路,告知了白宇飛。

    看來,她在五皇子府的日子,也真是不好過。

    “父親彆氣,爲這種人生氣,不值當的。”

    阮靈兒倒了杯水遞到阮父手裏,爲他拍着胸\/口順氣:“父親且忍上幾天,靈兒自有法子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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