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怎麼了?”白錦淵動作微頓。

    眉頭一皺,一身煞氣洶\/涌而來。

    眸光冷然,恍若獵食的野獸一般,兇狠,陰鬱。

    櫻色的薄脣輕啓,冷聲道:“說!”

    赤心不由打了個寒顫,閉上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阮小姐去五皇子府趴牆根了。”

    白錦淵:“……”

    “趴……牆根?”

    縱然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攝政王,在這一瞬間,也有些愣怔。

    隨即嗤笑一聲,縱容道:“胡鬧。”

    將帕子丟在一邊,起身張開雙臂:“更衣。”

    赤心默默上前,伺候白錦淵穿上外衫,束好頭髮。

    片刻後。

    赤心看着面前的五皇子府邸,嘴角抽了抽。

    早就知道自家王爺遇到阮小姐,就不太正常,但現在還是被震驚了。

    與此同時。

    吉祥護着阮靈兒躲在劉芳菲院兒裏的樹冠上。

    阮靈兒藉着千里眼朝屋裏看,但阻擋太多,總是看不全畫面。

    有些不解的低聲詢問道:“吉祥,咱們爲什麼不去房頂上趴着?”

    “趴屋頂上,只需要掀開一塊瓦片,裏面不就什麼都能看到了嗎?”

    電視劇裏都是這麼演的!

    吉祥:“……”

    “小姐,你在這兒能看清楚房頂嗎?”她問道。

    阮靈兒點頭:“能啊。”

    “小姐能看清楚,旁人自然也能看清楚的。”

    吉祥說道:“房頂上面並沒有什麼可遮擋的,皇子府明處有府兵巡邏,暗處也有暗衛。只怕咱們剛上去,就會被發現,被抓起來。”

    阮靈兒:“……”

    童話裏……額不,電視裏都是騙人的!

    屋裏。

    劉芳菲已經沐浴更衣,換上穿着薰了香的紗衣坐在桌前等待白宇飛了。

    溼漉漉的頭髮還未擦乾,就又梳了髮髻,點綴着沉重的髮飾,臉上了全妝。

    阮靈兒抿着脣,頗有一副看笑話的味道:“果然是過的不痛快。”

    “小姐何以見得?”吉祥不懂這些彎彎繞繞。

    只瞧着劉芳菲珠玉滿頭,穿金戴銀,很是富貴。

    阮靈兒饒有深意的偏頭看她:“現在什麼時辰?”

    不等吉祥回答,便繼續說道:“是該睡覺的時辰。”

    “若你夫君心愛你,這麼晚了,即便是要同房,也無需你上全妝取\/悅。”

    阮靈兒頭頭是道的分析着:“而你看劉芳菲的狀態,從頭到腳的裝扮,像極了後宮嬪妃精心打扮,爲侍寢做的準備。”

    如此……可見日子艱難。

    吉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就難怪她會將自己的底牌,透露給五皇子的人了。”

    “是啊。”阮靈兒譏笑一聲。

    送到阮府的書信被她攔下了。

    身爲五皇子的妾室,不可隨意出府,即便除了府,也不好進阮府。

    沒辦法了,爲求保住地位,只能和盤托出。

    阮靈兒的猜測是正確的。

    得知這張底牌後,白宇飛對劉芳菲的態度確實和緩了許多。

    只是並沒有見到成效,白宇飛不免惱火。

    他早早命人通傳今夜要過來安置,命劉芳菲早做準備,卻遲遲不曾現身。

    劉芳菲不知等了多久,坐的有些昏昏欲睡,白宇飛才姍姍來遲。

    “殿下。”她忙起身,恭敬地行禮問安:“芳菲見過殿下。”

    “劉氏,你該自稱賤\/妾。”白宇飛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走過,坐了下來。

    劉芳菲臉色一沉,轉過身又重新施禮道:“賤\/妾見過殿下。”

    “你們都出去吧。”白宇飛並沒有叫她起身,反而衝屋裏的奴婢擺了擺手。

    一衆奴婢:“是,奴婢告退。”

    劉芳菲現在枯坐了許久,雙腿本就有些麻木。

    這會兒保持着行禮的半蹲姿勢,一時身子有些搖晃。

    白宇飛像是沒看出來她的難受一般,淡定自若的問道:“本宮已命人與阮閣老遞了話,卻並未得到阮閣老的回信。”

    聽不出怒意,卻是實打實的問責。

    劉芳菲擰着眉頭:“殿下,舅舅素來自稱誓要做個純臣,若直接找舅舅遞話,怕是隻會適得其反。”

    “哦?”白宇飛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本宮做得不對?”

    劉芳菲驚恐的連忙搖頭:“沒有!不是的!殿下誤會了。”

    “芳菲……賤\/妾的意思是,舅舅迂腐,難免有些不識擡舉,此事還需得從舅母處下手纔行。”

    白宇飛慢條斯理的喝茶:“如何做。”

    “舅母素來偏愛芳……偏愛賤\/妾,若賤\/妾出面說和,舅母應當會答允。”劉芳菲畢恭畢敬道。

    白宇飛放下杯盞,偏頭看了她許久。

    見她額頭上已然浸出汗水,才說道:“過來坐着回話。”

    劉芳菲咬着牙,艱難的又施一禮:“多謝殿下憐惜。”

    才起身走到白宇飛身側坐下,溫順的爲他續上茶水:“夜深了,殿下還是少喝些茶水的好,仔細夜裏睡不着。”

    白宇飛皺着眉:“這不是你命人準備的嗎?你叫人準備了,卻又叫本宮不要多喝,那爲何還要準備茶水?存心叫本宮不悅?”

    劉芳菲:“……”

    咬了咬牙,起身再次行禮:“賤\/妾考慮不周,還望殿下恕罪。”

    “行了,坐下吧。”白宇飛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說些本宮愛聽的,想聽的。”

    劉芳菲屈\/辱的應聲:“是……”

    “賤\/妾願爲殿下去勸說舅母,只是賤\/妾如今恐是進不得阮府,還需殿下相助,將舅母請過來一見。”她說道。

    白宇飛審視的盯着她:“當真能成事?本宮可是知道阮閣老的脾氣,並不是會被婦人左右的。”

    “賤\/妾有信心一試!”劉芳菲說道。

    白宇飛確認她並沒有敷衍的意思,臉上纔有了些笑模樣:“如此,本宮自會幫你籌謀。”

    “多謝殿下。”

    “你也別怪本宮氣你,本宮也是爲了你好。”

    白宇飛將人拽進懷裏:“如今本宮後院裏,只你是最低等的賤妾,她們雖不高貴,卻也是正經擡進來的二等良妾。”

    “假以時日,父皇爲本宮定了親事,正妃是可以將你這等子賤妾隨意發賣的,本宮必得想法子將你的身份提一提……”

    劉芳菲溫順的應聲道謝,遮擋在眼睫下的眸子,卻泛着諷刺的光。

    心情好時,她是芳菲。心情不好時,她就得自稱賤\/妾!

    什麼狗屁爲她好,不過就是想利用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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