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將軍起身,在櫃子裏取了個玉佩遞到阮靈兒面前。

    “這是我的隨身玉佩,憑此玉佩,雖不能調動我手下的兵,卻可隨意支配我身邊的親衛一次。”

    他將玉佩往前送了送:“拿着吧。”

    阮靈兒也沒推辭:“多謝將軍。”

    將玉佩收進藥箱,就看向一旁的傅玲瓏:“你留下來照顧將軍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怎麼成,爹爹已經沒事了,我當然要安全的送你回去。”傅玲瓏搖頭拒絕。

    出了門,就看到傅雪雲尷尬的站在門外:“靈兒,我父親說若是叔父這邊完事了,想請你過去一趟。”

    阮靈兒倒是無所謂:“之前也說過要爲你母親切脈的,走吧。”

    來都來了,一併處理乾淨,也省的惦記。

    說起來,若非白錦淵突然發病,將她關在地宮裏,這些事情她也早就安排妥當了。

    胡思亂想着,她在傅家姐妹倆的陪同下來到傅尚書面前。

    他旁邊坐着位婦人,瞧着模樣與雪雲有幾分相像,應該是尚書夫人。

    阮靈兒乖巧行禮:“晚輩給尚書大人和尚書夫人請安。”

    傅尚書呵呵笑着:“快起來,你是我兒雪雲的朋友,我與令尊同朝爲官,你喚我一聲伯父,我也不算佔你便宜。”#@$&

    一番客套,阮靈兒爲尚書夫人切脈,開了方子後,傅尚書就讓夫人回房歇息去了。

    見狀,阮靈兒饒有深意的抿了下脣,安靜的站着也不多言。

    到底還是傅尚書忍不住了,輕笑問道:“從前聽雪雲說過你醫術了得,只是不知你醫術竟這般好。”

    “太醫對我弟弟的舊疾,都束手無策,到你手裏不過幾針的事,不知你師承何處?”

    阮靈兒抿脣:“晚輩若說沒有師承,伯父想來也是不信的。”%&(&

    “既如此,晚輩也不好隱瞞,卻有師承,但因着晚輩貴女身份,家師明令禁止,不準晚輩將他名諱說出來,還請伯父莫要見怪。”

    說完,她拱手道。

    傅尚書老神在在道:“這倒是奇了,能調\/教出你這般聰慧的徒弟,竟不叫人知曉名諱?”

    “近來京都頗有風頭的,不外乎你和那位神祕的神醫谷少谷主了。你們二人都是女子,又都有一手極佳的醫術,不知其中可有牽扯啊?”

    “我可是聽聞,你找玲瓏要了些退下來的將士,而那些人此刻是在爲神醫谷賣命。”

    他緊盯着阮靈兒:“不知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阮靈兒挑眉,好傢伙,原來是衝着她的馬甲來的。

    抿了下脣,不卑不亢道:“晚輩醫術淺薄,如何能與神醫谷少谷主相提並論?給傅將軍所用藥丸,也是師父留下的。”

    “伯父在朝爲官,謹慎些也是有的。只是晚輩不爭不搶,向來與朝堂也造不成什麼威脅。”

    言外之意,關注她無用,她並不會做什麼威脅朝堂之事。

    “你誤會了。”傅尚書搖頭:“我兒雪雲在選秀之列,你醫術極佳,我是希望你將來能夠多幫她一幫。”

    聽到這兒,阮靈兒略微思索,也不在隱瞞心思:“若說此事,晚輩斗膽,覺着雪雲並不適合嫁入皇家。”

    “雪雲性情溫婉,卻也只是看似如此,實則卻如同冬日雪梅,迎風而立不可折。”

    “晚輩此言或許淺薄,卻也是真心希望雪雲好。還望伯父慎重,莫要迷於一時風光,誤將愛女推入火坑。”

    說着,她從藥箱裏翻出一個藥瓶,放在身側桌子上:“這瓶藥,可以讓雪雲避免選秀,伯父看自行斟酌。”

    “若無旁的事,晚輩就告辭了。”

    又施一禮,看着傅尚書沒要說話的意思,便轉身離開了。

    出了門,傅家兩姐妹忙迎了上來。

    傅雪雲擔憂道:“父親沒有爲難你吧?”

    傅玲瓏倒是無所謂:“伯父與你說什麼了?若爲難你,你只管說,晚間我去拔了那老頭兒的鬍子!”

    阮靈兒好笑的搖頭:“沒有,時辰不早,我該回府了。”

    “不用送,你們都回去陪陪自己父親吧。”

    話音落下,她已經快步離開。

    傅尚書想知道她的身份,無非是想多一層保險。拿捏住她的真實身份,將來即便她與雪雲鬧得不痛快,雪雲需要她時,她也要幫忙。

    只是,她和雪雲的關係,何至於用上這種計謀?

    說到底,不過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罷了。

    不過……

    她若有所思的擡頭,看了眼四周可藏人的樹木。

    傅家的事都是小事,白錦淵身邊的事,纔是正事。

    一路回到嘉禧居,她捧着驅寒湯小口喝着:“紅袖,你去一趟王府。”

    …………

    王府書房內。

    一個着黑衣,身上溼透的暗衛單膝跪地。

    白錦淵指尖摩\/挲着杯盞,微低着頭,燭光下,神色晦暗不明。

    他的小靈兒,這是在找靠山?

    有他在,他的小靈兒何須找什麼靠山?

    許久,才道:“傅將軍在京都賦閒多日,邊塞無有威懾之人鎮守,總歸不妥。”

    偏頭望着窗外,聲音輕飄:“叫傅將軍去吧。”

    安子或皺眉:“王爺三思!”

    “如今皇帝心思不定,京都還是留幾個武將的好。”

    他拱手說着,暗暗腹誹這阮靈兒真是能折騰。

    白錦淵眸光森冷的看過去:“城外麒麟軍是擺設不成?”

    安子或無奈:“王爺,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本王的府兵是喫素的?”白錦淵又道。

    安子或:“……”

    那倒不是。

    白錦淵的府兵,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能吊打麒麟軍的人物。

    “王爺的府兵驍勇,可人數到底少了些,還望王爺三……”

    話沒說完,就被白錦淵擡手打斷:“本王心意已決,即刻就安排吧。”

    “王爺,紅袖求見。”崔遠的聲音恰到時候的響起。

    白錦淵溫聲看過去:“進來。”

    紅袖走進書房,放下手裏的食盒行禮道:“參見王爺,小姐命奴婢來回稟她今日行程。”

    白錦淵挑眉,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有意思。

    “說。”

    紅袖又施一禮:“小姐去了傅家給傅將軍診傷,是舊疾,耽擱了些許時間……”

    她一五一十的講述完,末了說道:“小姐向傅將軍討了個人情,所以希望傅將軍可在京都多留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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