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兒臉色一冷。

    瞬間明白過來,錢秀芬故意讓她去泡溫泉,不是想對她動手。

    而是想將她支開,調虎離山!

    這幾日的做飯灑掃,也不是爲了表現她的賢惠。

    怕是爲着摸清楚白錦淵的口味和動向,好方便下藥!

    她咬着牙:“倒是我小瞧她了!”

    如意陰沉着臉:“小姐,只要您下令,奴婢這就去宰殺了那賤\/人!”

    阮靈兒恍若未聞。

    快步走過去,直接踹開了房門。

    屋內瀰漫着膩\/人的香氣,混合着‘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薰得阮靈兒連連作嘔。

    房間昏暗,卻還是可以看清牀榻上糾\/纏的兩個人。

    男子背對着房門,錢秀芬被男子抱在懷裏,臉正對着房門方向。

    她那張清秀的臉上,浮現着異樣的緋\/紅色。

    迷\/離的雙眸在看到阮靈兒時,多了一分清明,帶着挑釁的味道,衝阮靈兒勾了勾脣角。#@$&

    然而……

    阮靈兒卻並沒有在意這些。

    她詫異的看着那個男子的後背。

    這人……不是白錦淵!

    她家王爺一身白玉般的冷白皮,當初可是叫她羨慕嫉妒恨了很久。%&(&

    而眼前這個男子,雖說不上黑,卻也算不上白\/皙。

    想着,不由冷笑的扯了下嘴角。

    原本因氣怒而有些泛紅的眼睛,也恢復平靜。

    也是她關心則亂了。

    白錦淵豈是這麼好算計的?

    正想着,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而後直接將她整個人拽出了房間。

    熟悉的清冽嗓音在耳畔響起:“別看,髒。”

    吉祥率先反應過來,拖着如意出了房間,還貼心的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阮靈兒被攔腰抱着出了院子,蒙在眼睛上的手才鬆開。

    她看着面前的白錦淵,好奇的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直被惦記着,挺煩的。”白錦淵坦言道。

    阮靈兒詫異:“原來王爺都知道啊。”

    她還以爲直男看不出來綠茶的心思呢。

    聞言,白錦淵微微皺眉:“本王還沒瞎。”

    那般拙劣的遮掩,他豈會看不出來?

    阮靈兒明白了。

    錢秀芬自以爲自己算計的很好,其實不過是王爺刻意爲之。

    那……

    “裏面的男子是誰?”她問道。

    雖然沒看清臉,但看着身形也並不熟悉。

    “不知道,她自己帶來的人。”白錦淵搖頭。

    阮靈兒:“???”

    她不解的驚訝道:“這是什麼操作?”

    “她見過赤心,應該是怕他出來攪局。”

    白錦淵說道:“本王瞧了那個男子,不像普通莊戶人家,應該是街上的地痞。”

    阮靈兒嘴角一抽:“找個地痞出來對付赤心?多少有點看不起赤心了吧。”

    “不過。”她冷笑一聲:“這也算她自食惡果了。”

    白錦淵點了點頭:“這地方確實偏僻。”

    阮靈兒莫名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言。

    地方偏僻,一時半會還真不好給錢秀芬找個男人。

    她好笑又無奈:“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任由他們折騰?”

    玩了一整天,喫飽喝足,又美美的泡了會溫泉,她這會兒還真有些困了。

    “赤心已經去叫錢川了,等他到了,咱們就走。”

    白錦淵揉了揉她的頭髮,懶散而溫和的問道:“可是困了?”

    “還好。咱們要離開這兒了嗎?王……”

    王爺的事辦完了?

    她軟綿綿的靠在白錦淵身上,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傳來的急促腳步聲給打斷了。

    來時見過一面的中年男子,錢川,匆匆跑過來。

    看到站在院子外面的白錦淵,臉色瞬間鐵青。

    貴公子怎麼在外面?

    貴公子在外面,那房間裏的男子是誰?!

    赤心眼底全是幸災樂禍的笑意,面上還要故作不滿的嘟囔道:“錢莊主也真是的,既然已經給錢姑娘定了親,院子借給我們住的時候,就應該提前告知。”

    “這好險沒叫夫人和丫鬟們瞧見,否則豈不是要壞名聲了?”

    聽到這話,錢川鐵青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女兒想勾搭貴公子這事,他是知道的。甚至那些助興的藥,都是他給的。

    畢竟他在江湖上混過,能看出來貴公子身份不簡單。

    一身無雙貴氣,出手闊綽,必定是非富即貴。

    秀芬即便是與他做妾,也不虧什麼。

    可如今,竟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白白破了身子!

    以後便是說親,只怕也會受影響的!

    想了想,他咬牙道:“敢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家小女素來乖巧,若非被人算計,斷不會幹出這種事來!”

    他盯着白錦淵:“小女在你們借住的院子裏出了事,你們是不是要給我個交代!”

    阮靈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赤心冷笑一聲:“你的意思,這事怪我們了?”

    錢川沒說話,但那態度擺明了答案。

    赤心:“既然如此,那就報官吧。”

    “我們雖然是路過此地,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我家卻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他硬鋼的看着錢川:“錢莊主,是你派人去報官,還是我去?”

    “不成!”錢川急的反駁。

    如何能報官!

    一旦報官,他女兒的名聲盡毀不說,事情也會敗露!

    這如何使得?!

    對上赤心似笑非笑的眼神,錢川硬着頭皮說道:“事關小女閨譽,如何能報官!你這分明是想逼死我女兒!”

    “我好心借給你們地方,讓你們落腳。我女兒又心地善良的照顧你們數日,你們竟然想逼死她!”

    “你們好歹毒的心腸!”

    阮靈兒挑了挑眉,道德綁架?

    她故作不解的說道:“怎麼?這院子不是租住的?”

    而後惱怒的擰眉:“赤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從中貪眛銀子?!”

    赤心眼睛一轉,忙做出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夫人這可錯怪屬下了,屬下可是給了銀子的!”

    “足足十兩紋銀,您都是瞧見了的啊。”

    二人一唱一和,只說的錢川老臉騷\/紅。

    十兩銀子,在鄉下地界,別說租住了,蓋一棟房子也差不多了。

    竟然還好意思拿這個來道德綁架他們。

    錢川臉色紅了又黑,黑了又紅,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即便我收了銀子又如何?這與你們害我女兒之事,有何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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