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目猙獰的失去了呼吸,整個人朝後倒去。

    如意啐了口唾沫。

    轉過身,雙眸猩紅的看向錢川,咬了咬牙,朝他們飛奔而去。

    大抵是她身上煞氣太重,袖蛇只微微停頓了下,便竄出去,纏在她胳膊上。

    見狀,阮靈兒微微蹙眉,卻也沒多說什麼。

    如意在府裏的時候,經常幫忙餵養袖蛇。

    袖蛇認識她的氣息,沒有收到特殊指令,是不會傷害如意的。

    此時,吉祥已經解了毒,正拿着解藥給莫寒喫。

    阮靈兒偏頭看向白錦淵。

    白錦淵以一敵衆,絲毫不落下風。

    只剛纔在她被抓時,擔心之下分了神,被錢川劃傷了手臂。

    這會兒沒了顧忌,下手更加狠絕。

    她眯了眯眼睛,竟敢傷王爺!

    “如意,揍錢川,放小白咬他!”

    她冷着聲說道,而後直接發了指令:“小白,放開了揍他們,表現好,這些人全都是你的口糧!”

    “嘶嘶……”

    袖蛇吐了吐信子,玲瓏剔透的小眼睛裏,竟浮現出一抹愉悅之色。

    隨着它的嘶鳴聲,周圍草叢裏蟄伏的蛇紛紛擡起了頭,一條挨着一條,密密麻麻的,活像個地毯,看得人心驚膽寒。

    即便是赤心和莫寒這種,並不懼怕蛇類的人,也有些膽顫了。

    阮靈兒皺眉:“小白,別叫它們傷了自己人啊!”

    可說完,她又覺着腦子疼。

    袖蛇再有靈氣,也不過是條蛇,它自己能不能分辨自己人都不見得。

    想着,不由嘆了口氣。

    喝酒真是誤事啊!

    剛纔她如果是清醒的,錢川他們衝出來一個照面,直接丟袖蛇出去就解決了。

    哪裏還需要這麼麻煩?

    不過看着因赤心他們的加入,徹底淪爲被壓着打的錢川等人,她也沒在廢話。

    半盞茶的功夫不到,錢川帶來的所有人,以及他自己,都沒了還手之力。

    白錦淵冷着臉:“帶遠點處理了。”

    赤心和莫寒拱手應下。

    如意看了眼勒的她手臂有些發疼的白玉袖蛇,頓了頓,擡腳跟上。

    地上那如同地毯般的蛇羣,隨着袖蛇的移動,緩緩挪出了一條路。

    阮靈兒見狀,眉尾微挑。

    這袖蛇還沒到成年期,就能有這本事,着實有點用。

    然而這點好心情,在看到帶着傷回到她身邊的白錦淵後,灰飛煙滅!

    “王爺先歇會兒。”她深吸口氣,壓下心裏的複雜情緒。

    轉身從馬車裏取了止血藥和紗布,小心的給白錦淵處理傷口。

    看着她緊繃的小臉兒,白錦淵習慣性用沒受傷的手,捏上她的後頸:“怎麼不開心了?”

    阮靈兒沉着小臉:“沒有不開心。”

    只是有點自責而已。

    明明身處野外,明明她也看到了錢川那抹滿含怨恨的眼神。

    怎麼還能無所顧忌的,在這麼不安全的地方喝酒!

    連累的王爺受傷。

    白錦淵輕笑,故意道:“不拜堂了?”

    “咳咳……”

    阮靈兒被口水嗆得直咳嗽,好半晌才緩過勁:“不……不拜了不拜了!”

    白錦淵:“那拜把子?你喊我大哥,我……”

    話沒說完,嘴就被阮靈兒捂住了。

    她漲\/紅着臉,又羞又惱道:“別說了!”

    白錦淵笑吟吟的,本來只是想逗逗她,叫她別再糾結自責。

    然而。

    貼在臉頰上的手掌,手指冰涼,掌心溼漉漉的掛着汗。

    可見是嚇壞了。

    他心疼的將人拉進懷裏,一下一下的順着後背:“別怕,已經沒事了。”

    溫柔的嗓音,讓阮靈兒不由鼻子一酸,紅了眼圈。

    方纔強\/壓着的害怕和委屈,如同波\/濤駭浪翻涌跌至,眼淚唰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反手抱着白錦淵的脖子,腦袋埋在他脖頸間小聲嗚咽。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哭聲漸漸小了,就這麼窩在白錦淵懷裏睡了過去。

    聽到平穩的呼吸聲,白錦淵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只能小心的拖着她的腰身,壓低聲音對吉祥吩咐道:“去鋪牀。”

    有了這場風波,接下來的路程,倒是都風平浪靜的。

    在天泉山莊玩了十來天,一行人才啓程回京。

    兩輛馬車停在城外不遠處的樹林裏,白錦淵揉了揉阮靈兒的頭髮:“靈兒回去吧,本王看着你進城。”

    “誒?王爺不一起回去嗎?”阮靈兒愣了下,不解的問道。

    白錦淵捏了捏她的脖頸:“你先回去,本王還有點事。”

    阮靈兒微微點頭:“好,我回京都等着王爺回來。”

    有事可能是真有事,避嫌也是真的。

    這份妥帖的心裏,讓她心裏熨帖的緊。

    回到阮府的馬車上,吉祥便駕着馬車回城了。

    白錦淵一直看着阮府馬車進了城,才放下車簾。

    赤心忙問道:“王爺,已經安排好人頂替錢川了,王爺可還要去看看?”

    “找個地方休息,晚上去趟國寺。”白錦淵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來。

    錢川已死,那個地方再去也沒什麼意思。

    倒是國寺裏的事,有點意思。

    兩輛馬車兵分兩路。

    阮靈兒剛進城沒多久,傅玲瓏便騎着馬迎面跑了過來。

    都不等吉祥將馬車停下,直接鬆開繮繩,一躍而起落在阮府馬車上。

    吉祥:“……”

    “靈兒,你可回來了!”

    傅玲瓏迫不及待的鑽進車廂,一屁\/股坐在阮靈兒身邊,不滿的抱怨道:“你不夠意思,出去玩竟也不帶着我。”

    阮靈兒脣角抽了抽。

    剛纔的動靜,她還以爲怎麼了。

    誰知道竟然是玲瓏搞出來的。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出門約會,帶你幹什麼?”

    傅玲瓏一噎:“你……你重色輕友!”

    阮靈兒勾脣笑的囂張:“不是我重色輕友,實在是王爺太香了!”

    傅玲瓏:“???”

    “男子還會香嗎?”她不解的問道。

    阮靈兒:“……”

    這時代鴻\/溝,真是無法跨越。

    “雪雲呢?”她轉移話題道:“怎麼只你一個人出來了?”

    傅玲瓏也沒多想,順着答道:“堂姐此刻應該在去阮家的路上。”

    “我這還沒進家門呢,你們就找過來了。可是我不在京都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了?”阮靈兒奇怪的問道。

    傅玲瓏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劉芳菲懷孕了,白宇飛他……”

    “什麼!”阮靈兒驚呼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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