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弄妝美容院正式開業。

    弄妝的護膚品,在京都貴女圈裏,名聲本就不錯。

    着手開辦美容院時,也都給大客戶門送了‘邀請函’。

    開門沒多長時間,就有不少貴女涌了進來。

    登記辦卡,體驗消費。

    忙的熱火朝天。

    還有些跟阮靈兒有過幾面之緣的,也送上了賀禮。

    攝政王府也送來了一份賀禮。

    比起其他賀禮的包裝,白錦淵送的禮物,只用一個簡單的木匣子裝着。

    然而打開的瞬間,便驚豔了在場所有人。

    匣子裏,安靜擺放着一顆精雕細琢的招財樹。

    樹身全部用金子打造。

    樹枝、葉片,用翠玉和黃金雕琢。上面掛着的金銀元寶、金塊銀塊。

    用作點綴的紅色果子,也是難得一見的紅寶石。

    四周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直到阮靈兒回過神,神情複雜的扯了扯嘴角。

    這禮物,真豪。

    “嬤嬤將這搖錢樹擺起來吧,就放在大廳裏即可。”她衝烏嬤嬤說道。

    這麼昂貴的禮物,自是要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烏嬤嬤原本想着,這般昂貴,若放在大廳,誰不小心磕了碰了的不說,人來人往的,保不齊又不開眼的……

    可一想到,這東西是王爺送的。

    便又釋然了。

    誰會不開眼的,去招惹攝政王那尊煞神?

    她應了聲,招呼着店裏的侍女搬出張桌子放在大廳裏。

    眼見着沒什麼事,阮靈兒就躲進大廳隔間裏,坐着喝茶。

    沒多久,一道熟悉到,讓她厭惡的身影走進店內。

    劉芳菲?

    阮靈兒緊皺着眉頭,怎麼哪哪都有她。

    還真是陰魂不散。

    紅袖見她神色不好,低聲詢問道:“小姐,可要將人趕出去?”

    “不好。”阮靈兒搖了搖頭。

    若是晚些天來,她還可以叫人將她趕出去。

    可……

    “今天開業第一天,就將客人往外面趕,總歸不好。”

    想着,就有些頭疼。

    這人要是不要臉起來,還真是叫人拿她沒辦法。

    想了想,對紅袖吩咐道:“你去告訴烏嬤嬤,派個機靈的伺候她,別讓她有機會使壞。”

    “她旁邊那位是誰?瞧着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了。”

    紅袖從小窗看了看:“小姐,那位是五皇子府中的二等良妾,芷蘭姨娘。”

    提及名字,阮靈兒纔想起來。

    先前去五皇子府喫席,這位芷蘭姨娘還找她說了會話的。

    好像是,想要香體露來着。

    後來她折騰了幾天,把成果丟給香芋研究,自己就將此事拋之腦後去了。

    “嗯,你去吧。”她擺擺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位芷蘭姨娘,跟劉芳菲並不對付。

    有她在,劉芳菲應該沒什麼機會使壞。

    然而,終究是她低估了劉芳菲的不要臉程度。

    二人進去沒一會兒,那位被派去伺候劉芳菲的侍女,便哭着跑了出來。

    臉頰上還掛了彩。

    阮靈兒黑着臉放下杯盞:“怎麼回事。”

    侍女擦了擦淚,不小心扯到臉頰上的傷,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卻還是忍着疼回道:“小姐,這位客人忒難伺候了。”

    “一會兒說水涼,一會說水熱,一會兒又說房間悶。”

    “好不容易洗了澡,奴婢給她塗了精油,剛要開始按摩,她便甩了奴婢一耳光,說奴婢惡意報復她,使得力氣大了。”

    “可奴婢纔剛碰到她,都還沒用力呢呀……”

    阮靈兒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把眼淚擦一擦,小姐帶你找場子去!”

    她冷沉着臉起身,帶着侍女來到劉芳菲所在的‘花語間’門外。

    下意識想踹門,可剛擡起腳,意識到這是她自己的店,又收了回來。

    深吸口氣,衝侍女說道:“敲門。”

    侍女忙上前敲了敲房門。

    “還不滾進來!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我還沒生氣,你們就將客人丟下自己跑出去了!像什麼話!”

    門還沒開,劉芳菲惱怒的叫罵聲便傳了出來。

    阮靈兒:“……”

    吾日三省吾身。

    吾是不是太給她臉了!

    吾是不是太好脾氣了!

    吾是不是該動手了!

    她推門帶着侍女走了進去。

    躺在貴妃榻上喫水果的劉芳菲,微怔之後,臉上譏諷之意更勝:“我當她多大膽呢,原來是去請主子了。”

    “可惜了,我今個是客人,靈兒妹妹是這店的東家,不好偏幫吧?”

    說着,衝那侍女又是一聲冷呵:“還不滾過來伺候我?想讓我等多久?”

    侍女被吼得身子一顫,畏畏縮縮的看向阮靈兒。

    阮靈兒怒極反笑。

    她扯着嘴角上前兩步:“聽侍女說,這位客人不滿意本店的服務。”

    “既如此,請客人穿好衣服離開吧。客人付的銀錢,待會兒到了前臺,會分文不少還給客人。”

    她看向侍女。

    侍女忙快走兩步,去取劉芳菲的衣物。

    劉芳菲奇怪的盯着阮靈兒,這算是認輸了?

    這麼輕易就認輸了?

    想到是開業第一天,她突然就明白了,開業第一天,倒真是不好與客人發生衝突的。

    一念至此,連笑容都多了些張狂之意:“瞧你說的,像我是來找茬的一般,我可是來捧場的。”

    “雖說你們店的人伺候的不好,我卻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只要你對我說句軟話,我倒也不是不能給你個面……”

    阮靈兒一個白眼翻到天上:“客人不滿意服務,我們全額退款。”

    “但是客人肆意毆打我們店的侍女,這事,總要有個說法。”

    “畢竟她們都是平頭的良民,哪能這麼隨意被人打罵。”

    劉芳菲一愣。

    平頭的良民?

    良民不比奴僕,可以隨意打罵的。良民若是受了冤屈,那可是能去報官,擊鼓鳴冤的!

    她冷笑一聲:“阮靈兒,你當我是傻的不成?”

    “店裏的使喚丫鬟,都是掛名在阮府的奴婢!”

    賣\/身爲奴的人,可沒什麼公道可以討。

    阮靈兒也不遮掩:“那又如何?”

    “今個,我說她是平頭的良民,她便是平頭的良民!”

    “你若不信,大可一試。看她能不能去擊鼓鳴冤,能不能將你告上衙門!”

    她見劉芳菲不說話,索性直接對着侍女說道:“去,找烏嬤嬤要馬車,即刻去京兆尹那擊鼓鳴冤,狀告……”

    “等等!”

    劉芳菲急了,一骨碌爬起來拽住那侍女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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