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阮靈兒轉身回了院子。

    她不是聖母。

    不與母親計較,是因爲母親終究是生她、養她的人。

    雖然因爲誤會,偏心了許多年,可終究是愛她的。

    也並沒有真的傷害她,或是想要傷害她。

    至於劉芳菲。

    她算什麼東西?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罷了。

    “晚些你去告訴烏嬤嬤一聲,以後不接待劉芳菲。”

    她叮囑道:“至於理由,隨便找個就行。”

    第一天開業,不好將客人拒之門外,再往後,可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小姐,五皇子府的其餘人呢?”添香詢問道。

    阮靈兒挑眉,笑的乖張:“自然是照常接待啊。”

    “如此,劉芳菲只怕更惱恨小姐了。”紅袖好笑道。#@$&

    阮靈兒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那又如何?”

    話音一轉,帶着絲絲冷意:“我就是要叫她知道,我不痛快,她只能比我更不痛快!”

    兩日後晌午。

    紅袖敲了敲藥房的門:“小姐,該用飯了。吃了飯,在忙吧。”

    “嗯,馬上。”%&(&

    阮靈兒應了一聲。

    拿過旁邊的瓷瓶,往面前瓷盆裏倒了幾滴。

    瓷盆裏泛黃的液體,瞬間變成好看的碧綠色,散發出淡淡的茉莉清香。

    “成了!”

    她激動一拍手。

    仔細的用木板將其蓋好,才起身出去喫飯。

    “小姐研究的東西,可是做出來了?”紅袖驚愕的看着她。

    這兩日,她家小姐閉門研究東西,雖不熬夜了。

    可每次喫飯,都得三催四請的。

    今個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

    “是啊,做的面膜精華。”

    阮靈兒臉上滿是愉悅:“等會你分裝出來,留一部分,剩下的送去香芋那邊。”

    “晚些時候,我們一起試用。若是效果不錯,叫香芋照着多做些,送去美容院售賣。”

    紅袖點頭應下。

    吃了飯,阮靈兒半躺在鞦韆上曬太陽。

    添香端來溫水:“小姐先淨面吧,面膜已經按照吩咐,塗抹……”

    “小姐!”

    管家匆匆走了進來:“小姐,烏嬤嬤差了人過來,說有要事稟報。”

    阮靈兒忙坐起身:“什麼事?”

    素月上前兩步,屈膝行禮:“小姐,美容院出事了。”

    “就在方纔,五皇子府的劉姨娘,帶了府兵將美容院給圍了,說咱們的產品有毒,要找您要個說法呢。”

    聽到這話,阮靈兒眉頭微皺:“有毒?什麼毒?”

    素月道:“不知道,劉姨娘說回去後沒多久,臉上、身上便起了小疹子。”

    阮靈兒嘆了口氣:“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

    “早先與她說過的話,她竟全都拋到腦後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襬上的褶皺:“走吧,去瞧瞧看。”

    …………

    弄妝美容院外,五皇子府府兵左右兩側堵着大門。

    各個攜兵帶刃,滿身煞氣。

    從馬車裏出來就瞧見這場面,阮靈兒挑眉,好大的手筆。

    吉祥立在一旁,緊了緊手裏的劍鞘:“小姐。”

    “無妨。”

    阮靈兒搖頭,緩步來到店門前。

    正要再上前一步,兩個府兵手裏長劍交叉,擋在她面前:“閒雜人等,不可靠近。”

    “我是這家店的東家。”阮靈兒道。

    翠喜從裏面出來:“姨娘有話,放她們進來。”

    “呵。”

    阮靈兒好笑的冷嗤一聲,快步走進店內。

    只見劉芳菲戴着面紗,斜坐在搖錢樹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上面的黃金樹葉子把玩。

    “劉姨娘好大的本事啊。”

    阮靈兒走到她對面坐下:“我的店,我自己不能進。還得需要姨娘開口發話,才能進來。”

    劉芳菲面上滿是得意之色。

    一句‘阮靈兒,你也有今天’就要脫口而出時,只聽阮靈兒對身邊吉祥交代道:“今個堵門的人,全都記下來長相。”

    吉祥故意問道:“小姐這是爲何?”

    “待事情結束後,今天損失的營業額,聲譽損害費,自然是要找五皇子府賠償的。”

    “倘若他們是奉命行事,自是要找主子賠償。若只是個人行爲,那自然是要均攤到他們每個人的頭上的。”

    話落,烏嬤嬤適時接話道:“這幾日,每天的營業額在一千兩左右,加上損失費用。若均攤到這些府兵頭上,怕是他們要做許多年的白工了。”

    二人聲音並沒有刻意避人,外面的府兵也都聽得清楚。

    登時倒抽一口涼氣。

    不說那勞什子損失費,便有一千兩!

    一千兩啊!

    即便分到他們每個人頭上,也有二百兩了。

    二百兩,他們不喫不喝,也需得五六年才能還上!

    衆人對視一眼,帶隊的小隊隊長忙衝劉芳菲拱手道:“劉姨娘,此番前來,我等是奉了劉姨娘之命的。”

    言外之意,他們是聽命行事,賠錢,可輪不着他們出。

    劉芳菲臉一僵,恨不得把這些蠢貨痛打一頓。

    可當着阮靈兒的面,只能忍耐着道:“我知道!你出去守着吧!”

    小隊長不放心的看着劉芳菲。

    劉芳菲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放心,若真是要賠錢,自然是從本姨娘手裏出!”

    如此,那小隊長才鬆了口氣,抱拳道:“屬下告退。”

    阮靈兒看的好笑,脣邊也毫不避諱的掛着笑意。

    劉芳菲見狀,眸光陰沉怨毒,像啐了毒般冷沉。

    “靈兒妹妹真是伶牙俐齒啊!幾句話,竟像是我在找事似的。”她冷聲說道。

    阮靈兒故作驚訝的挑眉:“難道不是嗎?”

    劉芳菲一噎:“自然不是!”

    “分明是你加害我在先,我不過來討個說法,怎的就成了我找事了?”

    她陰沉着臉揚聲說道:“難不成,我被你害了,還需三緘其口,不能討個說法不成?!”

    “靈兒妹妹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當真是愈發厲害了!”

    “何必這麼激動呢?”

    阮靈兒擺擺手,風輕雲淡道:“你說我害你,可有證據?”

    “自然有證據!”

    見狀,劉芳菲更惱了,將桌子拍得咣噹作響。

    豁然起身,指着自己的臉:“從你這兒回去後,我臉上、身上便開始起小疹子,這證據難道還不夠嗎?!”

    “這怎麼能算證據?”

    阮靈兒驚呼:“來店裏的客人如此多,旁人都沒事,只你自己出了問題。”

    “你說是我害你,我還說是你誣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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