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如在馬車裏躺好,沈童就抱着薛子舟上了馬車。

    四小隻將放着小雞鴨鵝崽子的筐子放在車外面,又跟葉雨凝走着回去了。

    到了家,宋斌抱着映如上了三樓,正好有一間陽光特別充足的房間,沈童跟在身後瞠目結舌的看着房子。

    等安頓好了映如三人,宋斌就下了樓,正好碰上剛回來的幾人,對葉雨凝說,“安頓好了!”

    葉雨凝點頭,“嗯,今天丁廚做了好喫的,等會留下來一起喫飯吧!”

    宋斌點頭,“好,我去看看!”

    宋斌在這裏蓋房與大家十分相熟,擼起袖子就去了廚房,“丁師傅,我來給你幫忙!”

    “沒事,你歇着就成!”丁廚往外推宋斌。

    無奈,宋斌只好出來,讓房巖趕着馬車先回去了。

    葉雨凝讓四小隻將雞鴨鵝崽子放到院子南邊,之前給小兔子蓋的小舍裏。

    宋斌趕緊與四小隻將它們放進小舍裏,剛孵出來的,宋斌又搭了幾個草窩。

    葉雨凝讓四小隻玩夠了回書房溫習,說完了就喊着柏褚章上了三樓。

    子舟年紀小,馬車顛簸的已經睡着了,沈童卻侷促的看着屋子裏,房間太漂亮了,她都不敢坐下了。

    映如看着佈置的井井有條的房間,大氣但不浮誇,心想原來小少爺過的這麼好!

    尤文栩看着侷促不安的沈童,安慰道,“孩子,隨便坐,這裏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

    沈童嚥了咽口水,驚喜的問道,“真的嗎?我可以住在這個房間裏?”

    尤文栩點頭,“對!”

    沈童開心的摸摸這裏摸摸那裏,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看着哪哪都新奇!

    葉雨凝上來的時候,就看到沈童好奇的目光,“童童,你下樓找宋斌叔叔,讓他帶你去找林月嬸嬸,給你和子舟做幾套衣裳!”

    沈童眼中含淚,“凝姨,我……我也有新衣裳嗎?”

    葉雨凝給她擦了擦眼淚,“有的,等以後日子過好了,你爺奶也會穿新衣的!”

    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姑娘家要美美的,不哭了!快去吧!”

    沈童擦了擦眼淚,儘量讓自己不那麼難看,抱了抱葉雨凝,“謝謝你凝姨!”,說完就下樓去找宋斌去了。

    柏褚章看了看尤文栩,什麼也沒問,坐下來給映如診脈,閉着眼睛探了好長時間,睜開眼看了看映如的雙眼,

    “這是一種與蠱蟲相似的毒,能迅速蔓延全身,啃食身體的元氣,有的會讓人枯竭而亡,有的會讓人神志不清!”

    葉雨凝心想,這是什麼毒,這麼霸道?

    “柏叔,可有解毒之法?”

    柏褚章嘆氣,抿嘴站起身,“來,丫頭,去外面說!”

    到了門外,柏褚章輕聲的說道,“丫頭,這毒太過霸道,所以沒有解藥,不過……”

    看了看四周,聲音又小了一倍,“神佩裏的水能救她,但是需要蠱王的一滴血!”

    葉雨凝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柏褚章,“柏叔,你確定?”

    柏褚章不樂意的撇撇嘴,“你這丫頭,我還能騙你不成!”

    葉雨凝半信半疑的去找黎天修,告訴他需要紫玉的一滴血當藥引。

    紫玉聽到自己要放血,鬼哭狼嚎了一通,最後還是忍痛滴了一滴血。

    “小主,我好難過,這一滴血我需要好久才能養起來啊!”

    黎天修都沒眼看蠱王了,“哎,紫玉,你好像從來沒有自己補過血,都是我給你的吧!”

    呃……好像是哈!蠱王閉嘴乖乖的回了黎天修身體裏。

    葉雨凝將蠱王血和靈泉水給了柏褚章,柏褚章拿出一個金色的容器,將兩者倒在一起,然後又加了什麼,葉雨凝沒看見。

    等了大概一刻鐘,終於好了,柏褚章遞給葉雨凝,“可以了,拿去讓她喝了吧,兩個時辰後此毒必解!”

    葉雨凝拿着解藥還是疑惑,可給映如的時候,她卻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謝謝你姑娘,等我好了一定好好報答你!”映如說着,眼皮就沉的要命,不一會就睡着了。

    尤文栩看着睡着的映如,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也默默的爲她祈禱,早日康復!

    尤文栩看了看葉雨凝,走到小陽臺處,“凝丫頭,你是不是疑惑爲何我對她如此?”

    葉雨凝用力點點頭,“嗯,是!”

    尤文栩眺望了一下遠處,等了片刻纔開口,“其實映如是當今太子妃的奶孃,那時候的映如已經嫁與太子府薛管家爲妻,後育有一子薛霏!

    就在十年前太子妃與太子定親,請了旨意讓映如帶着孩子歸隱,誰知道薛管家被人殺害,

    映如獨自一人帶着孩子到了村裏村,我也是五年前偶爾看見了她,才與她相認的,沒想到再相見,確是這樣!

    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在大戶人家教學的,而是太子的先生,是當今朝堂的太傅!”

    葉雨凝聽着尤文栩的話,心裏還是震撼的,知道大家都有不可言喻的祕密,但沒想到他們個個都是一方大佬!

    “那,栩伯伯,你就是因爲太子的死,纔會……?”葉雨凝平復一下心情,她就想知道,他什麼原因纔會消沉成五年前的樣子。

    尤文栩苦笑着說,“其實我與皇帝從小一起長大,就跟皇帝小跟班一樣,

    從太子出生到及冠,牙牙學語到娶妻生子,我比皇帝與他相處的時間多得多。

    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出事后皇帝頹廢過,我陪他度過最難過的那段時間,等他接受事實重新振作的時候,我卻一病不起!”

    葉雨凝越聽越不對,既然能陪着老皇帝度過最難的時光,爲何還會一病不起?

    “栩伯伯,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纔不得不離開皇宮的?”

    尤文栩面上一絲憂愁,慢慢開口說道,“當初他們莫名其妙的中毒,太子中毒頗深,無力迴天!

    但皇帝還有醫治的可能,所以祕密將南榮的神醫請來解毒,此毒只能以命換命,

    所以我瞞着皇帝,做了這個決定!當他重回朝堂,我就以稱病爲由不再理會朝堂之事!

    誰知這更令某些人越發猖狂,竟然將我府中所有人全部毒殺,我僥倖被季武所救,就是丁廚,

    還離他宅院隔着一條街的時候,漫天大火將他的隨從,妻子和孩子全部吞噬,

    我們沒有了去路,老季揹着我一路逃到山間,直到被你爺爺所救!”

    尤文栩說着淚悄悄的從臉頰劃過,身體卻是顫抖的。

    葉雨凝知道,他們承受了別人不曾承受過的痛苦,而眼睜睜的看着身邊的人身亡,卻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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