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枝枝和池俞無形是明晃晃的存在。
全公司都在喫瓜,“來了來了!霸道小姐和她的神顏小哥哥來了。”
“話說,我剛剛沒看錯,就是蘇總在洗手間補口紅,飯前補口紅,大家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沒眼瞎,蘇總的嘴脣更飽滿性感了。”
“天吶!天吶!這算是公開了吧。現在連喫飯都一塊。”
“咱們老闆不是身價超千億嗎?她怎麼做到喫食堂飯也毫無違和感的?”
“對啊,她竟然對着紅燒大排吸口水,也太可愛了吧。”
“瞧瞧!男神對她既是無奈又是寵溺。”
……
公司羣聊裏噼裏啪啦一大堆。
蘇枝枝全程專注在眼前,盯着對面的食堂大媽有沒有手抖。
但凡手抖一下,就開除。
池俞看蘇枝枝點了好多菜,也沒超過一百元。
他可是清楚明白的,蘇枝枝私生活是多麼的嬌奢鋪張。
這簡樸的食堂飯菜,她一定是看不上的。
池俞就不由望着她側臉出神。
確實如網友說的那樣,她在自己面前,收起了所有大小姐的嬌奢性子。
其實,蘇枝枝就是想體驗下員工的伙食啊。
要是讓她發現,哪個食堂大叔敢偷工減料,還燒菜難喫,她就立馬換人。
她得保護好員工的飯碗。
畢竟自己曾經也是打工人。
幸好,蘇枝枝滿意眼前的伙食,“挺好的,價格便宜,分量多,還有肉喫。”
池俞看到蘇枝枝拿了紅燒大排,蔥油雞,小酥肉好多肉。
就知道,她喜歡喫肉肉。
可他沒啥食慾,最近時常忙到忘記喫飯,腸胃經常不舒服。
當然蘇枝枝也拿了幾個素菜,想着要葷素結合。
食堂裏不少員工,都紛紛像池俞和蘇枝枝掃過去。
坐在一塊,格外養眼。
蘇枝枝純粹是想多喫點肉,就把肉當放到了自己面前,然後蔬菜就到了池俞面前。
池俞望着她特意挪動蔬菜到他面前,心頭一緊。
“對了,我聽a姐說你經常不按時喫飯,腸胃經常不舒服。你喫點清淡的吧。”
蘇枝枝也是沒辦法,經紀人a姐好像誤會她和池俞有一腿了,就算她沒和池俞聯繫,也依舊知道他的最新情況。
池俞低頭看那盤菜。果然如此,她就算沒聯繫自己,也一直默默關注着他。
心頭不由涌上別樣的情緒,多看了蘇枝枝一眼。
上回說道池俞深情又放火的眼神,就算看垃圾桶也像是看情人。
現在,在喫瓜羣衆眼裏更是激動到不行,“太太太寵了吧。”
蘇枝枝喫得很開心,鹹魚三大願望:喫飯,睡覺,摸魚。
轉而一想到,池俞是個超級狠的事業批。
就提了一嘴,好好照顧好自己。
池俞聽着她的話,眉頭緩緩上揚。
前些日子的陰霾一掃而空。
突然胃口食慾也上來了。
因爲看到蘇枝枝大口喫肉,大口嚼飯。
另一邊的落炫倒是嫉妒的喫不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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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分別,池俞心情都還不錯。
儘管天色黑了,還下起了瓢潑大雨。
直到,一輛黑色豪華轎車闖入了他的視線。
又是她!
其實他不止見過一個美少婦。
這個自稱是她親生母親的女人。
“阿俞!”車窗徐徐落下,露出一張美豔動人的少婦臉。
她笑容滿面對他招呼好。
不過池俞發現今日的不同,前些日子她都只是一個人出現,然後滿是愧疚的給他塞各種銀行卡。
他不肯要,她就買一大堆衣服硬塞給他。
“阿俞快上車。”
他們帶他到了普通人根本進不去的私人會所。
美少婦還挽着一個高大沉穩的男人,介紹彼此的身份,
“他叫池俞,我已經讓人測過我們的血液了,他真的是我們丟失二十年的孩子。”
原來是爸爸,他攥緊藏在桌底下的手,他本該是驚喜的,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只因爲,那個爸爸,看起來並不高興,反之一臉陰沉地盯着池俞。
他直覺,他並不希望他的出現。
果然,被他猜對了,在美少婦出去接電話的時候。
只剩下兩人,他就開口說道,“你不該回來!”
“我不允許你搶奪你哥哥的繼承權。”
“陸氏集團都是給他的。”
“至於你!”
他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以及房產證。
“這些夠了吧。”
他嘴角似笑非笑,全是冷意。
自己不像是他的孩子,更像是討人厭的皮球,恨不得一腳狠狠踹開。
池俞冷冷把這些看似施捨的財富給挪了過去。
“不用!”嘴角扯開沒有溫度的弧度。
“既然,你不想要我這個兒子。我也不想要你這個父親。”
多麼可笑,他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心心念念。
幻想着,和親生父母的再次相見。
他一直認爲,沒有父母會丟下自己的孩子。
他們一定是迫不得已的。
哪知道,他們過得很好。
只是不需要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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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人,就是陸氏集團的董事長。
而他口中的你哥哥。
也熟悉。
就是一起參加戀綜的陸司北。
池俞見過陸司北在節目裏的衆星捧月。
因爲,他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而陸氏集團開的娛樂公司,佔據了娛樂圈的半壁江山。
多麼可笑,原來不僅僅是他長得像陸司北。
因爲,他就是陸司北的弟弟。
這頓飯,他沒喫。
在美少婦還沒回來的時候,他就起身,“我走了。”
一個當母親的,只想着用金錢去彌補這些年的空缺。
一個當父親的,生怕他的出現威脅到他長子的地位。
池俞黑暗的眼底,說不出的絕望。
他對所謂的家,突然沒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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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俞淋着雨回去了,沒有撐傘的必要。
心涼。
可是,淋了一夜的雨,他第二日天沒亮還得去劇組報道。
因爲精神恍惚,在拍攝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他沒來得及躲開,對方的道具劍。
手臂瞬間出現一條血痕,血流不止,滴滴鮮血墜落在地。
劇組的人都慌了。
將他送去了醫院。
池俞裹着白紗布坐在醫院角落,望着看病來的人羣,都有親人的陪伴和呵護。
就他,像個沒人要的小孩,空落落的。
兩助理倒是盡心盡責,像是左右護法守在他旁邊,還絮叨說,“池俞哥,要不要打電話告訴蘇總,你現在的情況。”
大家都認爲,他受傷了,該是找蘇總,畢竟是他女朋友啊。
“這傷口那麼大,都縫了十幾針呢。”小助理表示想想都後怕。
爲啥池俞哥能那麼淡定,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池俞被小助理的話提醒到了。
不禁想到蘇枝枝,曾經在他燙傷的時候,問他,“疼嗎?”
還一本正經的告訴他,疼就要說出來。
隨後,他拍了張手上的照片,發給蘇枝枝,配上文字:“疼!”
從黃昏等到夜色來襲。
蘇枝枝的對話框依舊沒有動靜。
他直勾勾盯着空蕩蕩的對話框,有些失落。
他讓助理們都下班回去了。
自己則坐在醫院裏,看着急診室前來來往往的人流,直徑發呆。
突然,蘇枝枝直接打電話來了,開口就問,“你哪疼了?”
池俞接起電話的一瞬間,聽着她熟悉的聲音,突然心情放晴了。
也在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委屈。
他想壓抑,這不該是他該有的情緒,聲調也不禁顫抖了起來。
終究是開口說了那句,“我哪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