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條龍會說話啊。
“我主人!你身上全是我主人的氣息。”
“你這醜的黑龍,還有人收留?”蘇枝枝隨便調侃下。
黑龍氣得冒煙,“你說誰醜呢。我俊得很呢。”說着他伴着一陣黑煙,變成了一個玄衣的美少年,好看歸好看,就是戾氣太重了。
“好的,恕我冒犯了!”蘇枝枝感覺得罪不起。
順便記起來,其實她自己也能飛。
於是嗖的一下,就到了島邊。
卻發現這島上全是骷髏頭,看得人膈應。
那條龍還跟在她後頭,“你還沒回答我!”
“你和那個人什麼關係。”
“我聽不懂你說啥?”蘇枝枝困惑,“你主人叫什麼名字。”
“我主人你都不知道啊,他是上古戰神!戰俞。”
蘇枝枝一聽,媽耶!有沒有可能自家株草,是上古戰神?
統子好像也說過。
株俞真實的身份不簡單。
“老實說,我不認識戰俞,但我認識一個叫株俞的,他是我夫君。”蘇枝枝一邊說,一邊趕緊用口訣把自己周身清理了一遍。
惡龍堅持不懈,還要繼續問,“株俞是誰?”
“說了,是我夫君!”
“那你身上明明是我主人的味道。”他又湊過來嗅了嗅,他的龍鼻子絕對不會出錯。
蘇枝枝翻了個白眼,“有沒有種可能,他們是同一個人?”蘇枝枝也算明白過來了,怪不得那些惡鬼不敢靠近她。
是礙於她身上有戰神的氣息。
黑龍立馬正襟危坐,“那你不就是我女主人了?”
腦袋還轉得挺快的。
但蘇枝枝沒空陪他聊天,往上看,這黑漆漆的無底深洞,壓根看不見勁頭。
淺淺試飛了一下。
又下來了。
黑龍嘲笑她,“沒用,連我都飛不出去。”他都試了上萬年了,沒鳥用。
要是主人在的話就好了,可是他們都說,主人沒了。
“你不早說,我就不折騰了。”她把骷髏頭那些個障礙物踢開,想着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啊。
就從空間裏找出來一堆東西。
黑龍看得目瞪口呆。
“你這是來度假的嗎?”
貴妃躺椅,枕靠,茶具,碳烤爐,連燒雞都帶着?
蘇枝枝引以爲傲,“我真是個機靈鬼!”因爲習慣性囤貨。
總想着萬一有需要,這不,萬一不就到了嗎。
見黑龍陪她聊天,蘇枝枝送了他一個雞腿。
黑龍喫的很歡樂,多久沒喫到這麼美味的東西了。
“還有嗎?”
“有!大大的有!”蘇枝枝說完這話,就後悔了。
二十多隻燒雞,直接被這黑龍一口氣炫沒了。
連骨頭都不帶吐出來的。
驚得蘇枝枝猛拍他腦門,“照你這樣的喫法,誰家養得起你啊。”
說到這個,黑龍果然停下。
“我喫得不多,你別拋棄我!”這眼珠子水汪汪的,突然像極了他那個主人。
蘇枝枝看他可憐,又倒了杯茶給他,“也不是嫌棄你,你就是喫得太快了,怕你噎着。”
黑龍一聽這,突然很感動。
不愧是主人看上的女人,那般體貼。
蘇枝枝喝着茶,躺在貴妃椅上,有點犯困打瞌睡。
黑龍忍不住問,“你就不着急?”
“急什麼,我夫君遲早會來救我的。”夫妻之間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果不其然,聽到“轟隆隆”的打鬥聲。
玄夜集結千萬魔修準備對付株俞。
株俞孤軍奮戰,定然是死翹翹的。
可株俞在聽到,他們已經把蘇枝枝扔到萬鬼深淵後。
他驟然鉅變,身上的封印在他仰天的嘶吼聲中,生生破裂。
而他也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頃刻間,集結天地間的雷電,狂風大作。
他殺紅了眼。
根本不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修仙者。
更像是——戰神附體。
玄夜也是連連敗退,大喊不好,要撤退。
株俞以肉眼瞧不見的速度,直接掐住了玄夜的脖頸,將他高高舉起。
“那就去萬鬼深淵陪她吧。”
蘇枝枝此時已經無聊到睡了一覺起來了。
只聽,噗通的聲音。
黑水四濺。
玄夜半個腦袋漂浮在水上,但是頃刻間被窮兇極惡的惡鬼們給拉了下去。
瞬間他本啃得去千瘡百孔。
但他魂魄還在,死不了。
只剩下一個骨架子。
蘇枝枝目不轉睛盯着這全過程,我靠,原來原主當時經歷的是這樣的。
太慘不忍睹了。
她還在感慨的同時,株俞已經到了她身邊。
摟住她,捂住她雙眼,“娘子,不要看!太血腥了。”
也就一瞬間的事情,株俞就把自己身上沾染的鮮血全清理乾淨了。
他每次都這樣,在外面沾染再多的血腥,回到家一定是要乾乾淨淨的。
生怕讓娘子嫌棄。
惡龍蹲在一旁,瞪大了雙眼。
這——這——這——還是他記憶裏的主子嗎?
隨即,株俞也看到蹲在角落的男子。
然後就滿是不悅,“娘子,你竟然和別的男子喝茶,喫燒雞。”
他要喫醋的。
蘇枝枝趕緊想解釋。
黑龍自己屁顛屁顛湊過來,想喊主子。
結果被株俞毫不留情踹了出去,冷聲喝道,“離我娘子遠一點。”
黑龍摔得很沒形象。
蘇枝枝莫名想笑。
但蘇枝枝沒仔細看,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株俞變得不一樣了。
他眼眸深邃,比以往都冷的多。
而且他已經認出了,昔日的座駕也是昔日的戰友——浩龍。
……
他右上往上擡,一把銀色長槍就出現在他手中。
空中一揮舞。
腳下瞬間天旋地轉。
瞬間漂移。
蘇枝枝和株俞就回到了豪宅裏。
這……也太牛逼了……
蘇枝枝都忍不住瞠目。
黑龍也跟着來了。
“這府邸,看着真寒酸。”黑龍竟然還要吐槽她。
這明明是她斥巨資買的上千平方米的大豪宅啊。
“那你是沒見過我主子的宮殿。那才叫一個奢華。”
黑龍開始炫耀起來。
蘇枝枝和黑龍都起嘴來。
也全然忘了,株俞對蘇枝枝的打量。
他記憶已經全部回來了。
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愛上這樣一個女子。
這在他上萬年的生命裏,可笑至極。
他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女子。
“夫君,把這條龍角斬下來燉湯,他怎麼能侮辱我寒酸呢。我可是九州大陸最富有的女富婆。”
黑龍氣得瑟瑟發抖,看向自己主子,可憐兮兮捂住兩龍角。
這太欺負龍了。
他說實話也不行嘛。
此時株俞悠然坐在椅子上,拼了一口茶,就蹙眉放下了。
難喫!
蘇枝枝側頭凝視株俞,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若是平時,株俞眼裏濃稠得跟抹了蜜一樣的。
一口一個娘子的。
還會想着怎麼和她各種貼貼。
現在的他,像是身居高位的俯瞰者,帶着矜貴且傲視羣雄的壓迫感。
尤其是沒眉宇間的那股冷,帶着無盡的疏離和距離。
嘴角隨意一勾,全是冷笑,“確實寒酸了點!”
“……”蘇枝枝懵了。
然後就見株俞起身,優雅地甩了甩他的衣袍,他對蘇枝枝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覷了眼。
“對了,蘇枝枝,我叫戰俞!”
“奧,是嗎!”蘇枝枝原本已經習慣性伸手牽住他。
結果他冷若冰霜的視線投過來,定在她圈他手腕的手上。
陌生的眼神裏,她鬆開了。
人家都說,他是戰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