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昌和帝這個態度,姜貴妃的心裏也大概有數了,也不多說話了只是這麼挽着他的胳膊,把腦袋輕輕地靠在他的身上。
其實在這樣的場合,在這麼多人面前,這樣的舉動是不合規矩的,但是昌和帝就喫這一套。
他明明就是個冷血無情的皇帝可是偏偏希望自己身邊的人把他當成是普通人。
就像是姜貴妃現在這樣,好像他只是普通的夫君一般。
心裏一陣的柔軟:“他畢竟成家了,在宮裏不方便,不過以後入宮,不需要提前請示了,這樣你們也好時時見面。”
“多謝陛下!”姜貴妃立馬歡喜起來。
當然她的歡喜也只是表面上的,畢竟自己真的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到。
另一邊的楚河看着她這副做派一陣的嫌棄,對着楚風冷哼一聲:“還真是名師出高徒啊,你母妃以色侍人,你以退爲進,還真是學了個十成十啊。”
楚風不想在這種時候給自己找麻煩,但是這不代表,他真的沒脾氣。
看了楚河一眼,冷哼一聲:“太子殿下雖然是太子,但是我母妃可是皇上的貴妃,是你的庶母,就算是有什麼,也輪不到你這個晚輩來說,百善孝爲先,太子殿下該不會是忘了吧?”
“放肆,你敢如此冒犯本宮,我看你是找死!”楚河生性衝動,受不住激,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文武百官便都朝着這邊看過來。
昌和帝也不悅的朝着這邊看了過來:“你們在幹什麼?”
“父皇,逍遙王以下犯上污衊兒臣!求父皇給兒臣做主!”楚河惡人先告狀。
昌和帝的儀仗停了下來,明顯是打算在這裏把這件事問問清楚。
姜貴妃氣的臉都白了,這邊撒嬌賣萌求了半天才求來了這麼點恩典,可是沒想到轉身這邊就開始拖後腿。
楚河見狀到是理直氣壯的很,立馬拉着楚風跪在了昌和帝的身前:“父皇,逍遙王殺人誅心,說兒臣心懷不軌,還請父皇明察1”
“風兒,你胡鬧什麼?”姜貴妃不悅,瞪着楚風。
楚風一聽這話,也開始委屈,他紅了眼眶悶悶地說道:“兒臣冤枉,是太子殿下說母妃以色侍人,還說兒臣以退爲進臭不要臉,他如何說兒臣都不重要,只是百善孝爲先,兒臣不忍心見母妃受辱!”
開玩笑,宮鬥戲,誰沒看過啊?
這點口舌上的便宜,他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聽見這話之後,姜貴妃的眼珠子立馬轉了一圈,隨後立馬跪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來。
她也不說話,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一顆接着一顆,當真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昌和帝本來就覺得楚河說這話不可,現在看見美人委屈落淚,更是心疼不已:“放肆!小小年紀滿嘴的污言穢語,成何體統?滾回你的東宮,抄寫一百遍禮記,抄不完,就不要來見朕了!”
“擺駕,回宮!”
一聲令下,儀仗再次起航。
楚風從地上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上了自己的馬車。
上車之後就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王爺,真是好口舌啊。”林悅在一旁圍觀了全程。
也不得不誇一句,好茶藝啊!
原本以爲這樣的招數只有深閨夫人會用,卻沒有想到,他一個王爺,竟然也可以用的得心應手。
楚風笑夠了,歪着頭看着林悅:“王妃以爲,本王今日不該反擊?”
“是應該反擊,只是臣妾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還以爲你們會就地打起來呢。”林悅笑了笑,看着楚風。
這下,楚風可笑不出來了。
這女人,好心思啊!
這不就是在試探他嗎?
畢竟他不是原裝貨,就算是這件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他也不是原裝的,想必應該是自己的所作所爲跟原來的那個人不一樣,所以身邊親近的人已經開始懷疑了。
只是……
楚風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清添,如果說熟悉的話,那麼清添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人,是最熟悉他的人,爲什麼清添都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眼前這個女子,率先察覺到了?
難道說,她有,貓膩?
過去種種瞬間涌上心頭,楚風越發覺得,這件事,蹊蹺得很。
“王爺,怎麼了?”林悅看着他沉默不語,又追問了一句。
楚風倒是不在意的擺擺手淡淡的說道:“沒事,就是累了。”
說着直接倒在一旁的榻上,閉目養神。
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好不容易回家了,楚風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就只想在牀上躺着。
林悅卻不依不饒的端了湯湯水水過來。
“王爺今天辛苦了,喝點湯吧,臣妾親自燉的。”
看着碗裏的鴿子湯,楚風直到今天是肯定躲不過去了。
他拿過湯碗,一勺一勺的喝着:“說吧,幹什麼?”
“王爺現在在朝堂之上被邊緣化了,可想過如何重新殺回去?”林悅終於坐下開始說正事了。
楚風依舊是埋頭喝湯:“王妃如此擔心本王的仕途,難道說是我們府庫的銀錢不夠用了?”
“王爺說笑了,府庫的銀錢就算是三輩子也喫不完,但是王爺天縱英才總不會真的打算做個敗家子吧?”林悅覺得,有些話還是直接說比較好。
楚風一碗湯喝完了,他擡眸:“看來,王妃是已經心有成算了?”
“王爺還真是明察秋毫啊,之前在孃家的時候就聽說父親和太子有勾結,有一批軍火,被調換了,送往了南朝呢。
什麼?
楚風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林悅一出手就是王炸!
忠勇侯年輕的時候驍勇善戰,一身傷病換來了現在的頤養天年,因爲在軍中頗有些威望,所以就捎帶着管管軍需用品的事情。
怎麼還敢作假倒賣呢?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死呢嗎?
還有眼前這個女人也是,一開口就要大義滅親啊?
“就算是岳父大人在家中的時候委屈過你,也不至於這麼狠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