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要開青樓，那自然是先買賣女子，然後還有一部分官妓，而收入比較好的青樓，一般來說會有不少的女子是買來的，可這地方收入很低，所以他們大量都是官妓。
而官妓，有些是教坊司的，賣藝不賣身，於是這生意也就更差了。
他們打聽過對方的情況之後，那老鴇也老實說了：她這裏雖然生意不算多好，但也是門能養老的生意，所以她要是出手，可以，但是他們必須得給夠錢。
楚風想了想，給了清添一個眼色，清添當即一馬當先，和這老鴇來回搞了幾次價，就這麼糊里糊塗地以自己的名義買了個青樓，看着楚風的眼神都帶着幽怨。
“別看我了，雖然你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總而言之，是個好事。”楚風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
“我現在可不這麼想了……”清添愁眉苦臉地說道，“您不會是因爲想要方便您偷喫，所以才專門弄了個地方，好啊啊啊——”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楚風打了個趔趄，楚風瞪了他一眼，等着老鴇叫人回來。
畢竟是做買賣，楚風得把人看清楚了，這青樓裏到底有多少女人，每個人又長什麼樣子，到底是個什麼成色。
看到人出來之後，楚風也就知道了，這地方爲什麼生意不太好。
美人自然是有的，買賣人命也算不上太貴，尤其是年紀不大的女孩，多數都會被家裏人賣出來，可是眼前的女人們，雖說是有美人，但卻往往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現在不少人都喜歡雙十年華的少女，到了三十歲，眼角都開始有些許細紋，自然算不上行情緊俏。
而這裏年輕的姑娘們，別的還差不了多少，但是偏偏就這一張臉，長得又都是清秀，沒有什麼大美人。
“我們年輕這一批裏，好看點的都被別的青樓拐走了，我們這，小地方，留不住人啊。”老鴇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這倒是無所謂，”楚風眯了眯眼睛，“好，質量不錯，我朋友說他現在就能籤契書。”
這麼好的事情，老鴇自然是大喜過望，誰能想到早上一睜眼，來敲門的竟然不是找事的，反倒是給她帶來了一大筆橫財呢！她十分滿意地點點頭，相當迅速地和清添簽了契書，就像是生怕清添反悔一樣。
人也確實容易這麼想，畢竟這樣的冤大頭，也很難找。
把人安置了一下，楚風和清添就到了樓上的貴客雅間，進去開始商談關於青樓改革的打算。
“王爺，我可從來沒見過這一行，我出門辦事都沒來過這地方，您現在叫我當這地方的東家，我是真不行啊！”清添愁得要命，不知道自己家王爺怎麼就突然間趕鴨子上架了。
“我也沒打算讓你幹這一行，或者說，我聽這老鴇說了，這地方不少人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三十左右的人也不少，正合我意。”楚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對這家青樓實在是再滿意不過了。
楚風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要搞情報，現在我在這裏，可不能一天到晚就靠着別人的情報活着，總得自己也把着點信息吧？更別說這紫雲閣的人，實在是摳得很，也沒怎麼提供幫助。”
“這，和青樓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您想要自己訓練一批青樓的女人來幫您搞情報？”清添震驚地看着他。
“爲什麼不行？”楚風笑了起來，“這也是我正想要年紀大一些的人的願意，年紀越大，越會套話，只要把她們最想要的東西給她們，她們自然會爲我做事。”
比如說，尊嚴，未來，養老之類的東西。
甚至他還可以給她們一些孩子，不管是收養，還是自己生一個，都可以。
而等生意做大了，到時候他還要開一些別的店鋪，到時候店裏的人，自然都是給他做情報生意的人，一邊賺錢，一邊發展自己的勢力，何樂而不爲。
“等一下，王爺，但是我們也沒有把握就能把這麼些人捧紅啊！是有說法，有人專門在青樓裏培養情報組織，但是那好歹得有個花魁，不然，這地方生意這麼慘淡，哪裏有什麼達官貴人願意過來！”清添苦口婆心地勸他。
“是啊，所以我現在已經有了點想法，我想，她們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出一個花魁了。”楚風似笑非笑地看了清添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神祕。
這話一出來，清添就更是想得心裏抓心撓肝的，太想知道自己王爺到底在幹什麼，又隱約覺得楚風就是要故意賣這個關子，於是只能悶悶不樂地跟着。
等着那老鴇走了以後，不少這裏的女人都謹慎地聚在了一起，開始討論關於新東家的想法，她們不知道新來的東家會怎麼對待她們。
於是往常裏互相掐來掐去，互相攀比的幾個姑娘都消停了，猶猶豫豫推推擠擠半天之後，所有人推舉出了一個最漂亮的女人，年紀大約二十七八，舉手投足之間有種淡淡的書卷氣。
她應下了其他人的請求，一步三晃地走到了雅間的大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進來。”楚風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多謝東家擡愛。”那女人一開腔，聲調如黃鸝，語氣也十分溫柔，楚風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眼神中滿是讚賞，像是農民看着自己新到手的老黃牛。
那女人不着痕跡地僵硬了一下，眼裏多了幾分詫異，又嫋嫋婷婷地走到了楚風近前來，正待要靠過去，被楚風一個手勢定在了原地。
他反倒是笑了起來：“你倒是通透，一眼就看得出，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