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再一次露出了難以啓齒的表情,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勉強說道:“這……倒也不完全是,太子殿下是知情的。”
楚風的表情當即變得失落起來,他再一次變得憤怒,隨即朝着昌和帝的方向看了過去:“父皇現在讓我知道這些事情,應該是已經有所決斷了吧?”
“朕知道,這件事是委屈你了,太子這樣的做派是在不配爲人兄長,只是這件事多少也有些影響不好,家醜不可外揚,要是傳出去的話,會成爲他人笑柄。”昌和帝皺着眉頭說道。
“兒臣知道,這件事既然陛下想要這麼處理,那麼就這樣吧,算成是紫雲閣的人想要扶持自己的皇帝而故意私下謀害我就好了。”楚風點點頭,表現得十分大度。
他的反應很快,以至於讓昌和帝都有些疑惑,畢竟讓他捫心自問,就算是他自己,他也做不到這樣。
“你,不生氣?”昌和帝下意識問道。
“兒臣知道,這件事只會有這麼一次,從此以後兒臣會盡量往上爬一爬,擁有自己的力量,下一次是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楚風看着昌和帝,表情坦蕩自然。
這句話也是他的一個試探,如果昌和帝沒有反駁的話,從此以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扶植自己的勢力了。
當然,昌和帝現在也並不能反駁他,畢竟這件事是昌和帝的錯誤,歸根結底,是他縱容出了太子這樣的野心。
所以楚風又像是姜貴妃死去那天的時候一樣,和昌和帝做出了一番平靜無波的利益置換,雖然表面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實際上他們兩個心裏都清楚,從此以後楚風的限制就會變少很多。
就算楚河現在還是太子,他也不會比楚風更加強大,擁有更多的力量了。
楚風和昌和帝沒有再多說,他很快就告退了。
“兒臣這幾天爲了保證自己清白,不做瓜田李下的事情,都憋了好久沒有出宮,現在也是時候出去轉轉了。”楚風放下這一句話,快速地轉身離開。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走了之後昌和帝看着他的背影,半晌之後竟然猶豫地對大理寺卿問出了一句話。
“你說,朕這個兒子是不是快要和朕離心了?這麼大的事情,朕做得實在不好。”他說道。
“陛下的決斷逍遙王殿下自然是懂的,陛下一番苦心,也都是爲了殿下着想。”大理寺卿嚇得一身冷汗,趕緊彎下腰去認真地說道。
昌和帝半晌之後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大理寺卿退下。
而楚風出門之後,倒像是脫了繮的野馬,心情無比歡暢,確定了自己身後沒有大太監跟着之後,他就撒歡一樣讓車伕帶着他去了宮外。
今天很恰巧的是個逛廟會的時候,楚風倒是沒有想太多的事情,他只是想要好好逛逛,順便好好看看這個國家。
“對了,聽說最近顧蘊醒了?”楚風有點八卦地看着清添。
清添作爲他的貼身小廝,在宮裏認識的人算不上少,別看這傢伙說話不太好聽,但是社交方面倒是算得上是個小能手,和不少人都關係很好。
也就是說,楚風想要知道這些八卦的時候,只要問問清添,基本上都能知道一些。
“早就醒了,之前一直沒有跟您說,不過現在聽說她和太子殿下好像很是恩愛,兩個人還經常一同出去遊湖什麼的。”清添如實稟報。
楚風點點頭,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這倒是提醒我了,我和林悅好像還沒有一起出去遊過湖,別人有的,她總不能沒有。”
說着,他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道理,就算是在現代,人們約會的時候也會打聽什麼地方是最適合情侶約會的地點,更別說到了古代了。
這個時代的約束性很強,林悅又是從小就當上了忽雲教的聖女,一直就沒有自由過,他作爲她的丈夫,當然有道理帶着她出去好好玩上一玩。
現在他把楚渙的任務做完了,又把楚河制衡了,正是放假的好時候。
沒等楚風想出計劃來,廟會的地方就到了,這裏人羣太多,楚風沒有打算坐着馬車去逛,而是讓車伕找個僻靜處停車,他和清添直接走着過去看看。
走了沒幾步,楚風忽然間聽到了一聲陰陽怪氣的呵斥。
“前面的人都讓開,我們車上坐着的可是貴人,衝撞了貴人,你們誰也賠不起!”那聲音甚至有些耳熟。
楚風下意識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就見那輛馬車上打着的是太子的印子,而車伕看起來也有些眼熟,應該是楚河的小廝之類的人。
不過他記不清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角色了,也懶得和他們發生衝突,乾脆利落地往旁邊讓了讓,勉強和百姓們一起擠出一條小路來,放着讓那輛不知好歹的馬車通過。
卻沒想到馬車行駛到一半,人羣中似乎是有個人站得靠外了一些,那車伕毫不猶豫地擡起鞭子,對着那個人就是一鞭下去。
那人剛好站在楚風的旁邊,楚風二話不說,擡起手一把握住了那根鞭子。
出手的時候楚風沒有考慮後果,現在握住了,那車伕滿臉的憤怒,楚風卻依舊不需要考慮後果。
他摘了自己頭上的兜帽,看着那車伕:“做事情之前不先看看嗎?衝撞了老子,你也賠不起!”
說出這話的時候楚風覺得自己帥爆了,不過現在他手心還是有些疼,雖然他是個先天境的武者,但是鞭子抽到手上也還是疼的……
好在他握住鞭子的時候運起了自己的靈氣,所以起碼手心沒有受傷,只是有些疼而已。
那車伕這個時候纔看到了楚風的臉,一句髒話當即卡在了嗓子眼,罵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