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期待着自己要是再大方一點,張武就能直接歸順了他,成爲他的心腹。
可惜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張武雖然暫時被金錢矇蔽了雙眼,高高興興帶着錢出去,但是並不代表張武就不會自己思考,接下來的事情,還得靠楚風自己孜孜不倦爭取他的信任和仰慕。
張武高高興興地走了,楚風也高高興興地整理完賬冊回宮。
宮裏的林悅剛一看到楚風,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今天忙暈了頭,都忘了是春風樓開業的時間,剛剛聽到有幾個輪值的侍衛說起,我纔想起來還有這件事。”
她的潛臺詞顯然是楚風去看春風樓大業竟然沒帶她。
“這幾天春風樓要排新劇,到時候讓你第一個看!我現在就去寫劇本大綱,也給你第一個看!”楚風當即做出一副相當嚴肅的面孔來,對着林悅認認真真保證。
林悅是個好哄的人,當即原諒了楚風沒提醒她這回事,高高興興地拉着楚風要看賬冊:“今天賺得怎麼樣?那侍衛說來的人很多,回本了嗎?”
“回了!本來我想着不可能這麼快就回本,但是今天來了個冤大頭,一下就回本了,還賺了點錢!”楚風笑了起來。
兩個人當即徜徉在了純粹的來自於金錢的快樂之中,充滿幸福。
這樣的好日子慢悠悠地續了下去,楚風的春風樓和延熹樓都經營的不錯,而莊子上的人也眼看着一批批有些成熟的意思,都多多少少認識了幾個字。
而張武那邊,他也在兢兢業業完成楚風交代給他的任務。
那就是宣傳一下顧蘊的惡名,把她主動給楚風下藥的事情傳個滿天飛。
這樣的事情可不像是春風樓開業的消息一樣難宣傳,人們最愛聽的事情還得是豪門大族的八卦,一般人的八卦哪裏能有這些事情刺激?
於是很快,這事情就被傳遍了大街小巷,都用不着張武多出力,這件事只是被簡單地傳了一上午,到了下午的時候已經不再是個新鮮的八卦,很快全燕京的人就都知道了這件事。
而太子府的車架從此之後就變得容易被人圍觀了起來,大家都很想看看那位倒貼失敗又被轉送給太子的美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短短三天的時間,流言就已經到了一種讓人無法控制的境地,楚河在東宮氣得摔了一堆擺件,而顧蘊更是哭鬧着要自盡。
這樣的情況,大家自然也就都料到了是楚風乾的。
偏偏這件事因爲有太多羣衆的力量,以至於就算昌和帝派人去查,也一時半會查不清楚這件事。
更何況,就算是讓紫雲閣的人來查,也絕對是查不到的。
畢竟,楚風身邊好歹是有個系統的,他要是做一些隱祕的事情的時候,系統是能夠幫他檢測自己身邊到底有沒有人的。
也就是說,楚風如果不想被人知道這件事,那就算是紫雲閣也絕對拿他沒有辦法,想派人跟蹤他,這些事情都壓根沒戲。
“父皇,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楚風睜着一雙無辜又純良的眼睛,眼神裏充滿了真誠的疑問。
昌和帝差點沒被他這刻意的表情給氣死:“你別擺着這表情,戲演過了!你現在要怎麼和你姑母交代?她現在氣得都派人來給朕送遺書了!”
“兒臣還真沒有怎麼出力,只是沒有管控兒臣府裏的言論而已,這件事既然是她做的,那兒臣自然不可能幫她隱瞞,之前是出於情分,但姑母既然要和兒臣恩斷義絕,那兒臣也就不幫她保守祕密了,僅此而已。”楚風平靜地說道。
昌和帝長長地嘆了口氣:“朕就知道,你這小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你也不能這麼做啊!這未免,這未免太過兒戲了些!”
“可她們自己有把柄握在我的手裏,還上趕着得罪我,逼着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敲山震虎,是不是也有些太過兒戲了?若是兒臣不再自保一下,誰知道會不會再被逼着娶她一次?更何況,兒臣總有權利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吧?”
這話說出來之後,楚風和昌和帝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冷凝了起來。
昌和帝知道,楚風這是還記着之前的事情,一時間他也有些頭疼,不由得煩躁地問道:“好啊,當時朕也逼你娶了她,你是不是還要記朕的仇!”
“長公主是您的姐姐,您身爲弟弟,總不能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楚風聳了聳肩,“但兒臣願意冒着這不孝的罪名拒絕她,還能讓太子殿下知道,兒臣聲譽已差,也被長公主所厭惡,自然不可能是他的競爭對手。”
這也是楚風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只要昌和帝衝着他發火,他馬上就把這一套話甩出來,絕對能把昌和帝甩個眼冒金星。
放在現代,這就是純純的pua,可惜古代沒人能意識到這一點,而昌和帝也確實對楚風很是愧疚,一時間滿腹的怒氣被堵了個九成九。
而剩下的那一點,也被他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吐了出來。
“看來,你是非要和他們決裂不可了。”昌和帝慢慢地說道。
“我本來已經得罪很多人了,當初我的未婚妻可不是林悅,現在不也和林悅成了親嗎?”楚風聳了聳肩,“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父皇,我很想知道,太子殿下這件事處理好了嗎?什麼時候能有個結果?”
昌和帝當然知道楚風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是說,楚河派人刺殺了他,還栽贓陷害他這件事什麼時候能有個結果。
“大理寺卿在整理了,會有結果的。”昌和帝難得有些狼狽地說道。
“兒臣不需要太子殿下有什麼懲罰,但千帆必須死。他是紫雲閣未來的閣主,而他已經得罪兒臣了,如果將來太子殿下即位,千帆一定會斬草除根。”